这次结合是席印爷爷以死相逼得来的,他的身体日渐孱弱,前些日子还倒地进了医院,老爷子最后的心愿就是两人结婚。
开始她不同意,但是爷爷当场昏了过去,她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席印也和她一样,实在没法两人商量着结婚安抚爷爷,结婚后互不干涉,等到了时候再去离婚便好,她对婚姻也不是那么看重,想起席印答应的事情,她的那一丝担心完全消失。
为了让爷爷安心,她们举行了婚礼,虽然她和席印都不太像是结婚的新人,像是走流程那样机械地完成。
婚礼结束后,两人坐上车回到席印家,他没有和父母一起住,而是在外面有一栋单独的房子,作为她们的新房,这里离她之前的那所大学很近,席印在那所学校任教,他没继承家里的公司,而是成了一个数学系的教授。
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一路沉默地回到家里。
司机是老爷子安排的,以后专门接送千潜,司机一路都在从后视镜观察两人的反应,这哪是一对新婚夫妇,简直就是陌生人,两人都冷着脸色,不发一语。
他叹了口气,希望老爷子的决定是对的。
两个一前一后走进客厅,房子里贴满了大红喜字,很喜庆,但是人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情绪。
她们的房间是一起的,新婚夫妇哪有分开睡的道理,千潜握住门把,轻轻将门推开,入眼就是红色的玫瑰花瓣,满室花香,铺着雪白被单的床上也铺满了玫瑰花。
席印站在床边,看着这房间的蹙了蹙眉,越过千潜将床上的花瓣用手扫下来,地上的等明天在处理。
将外套脱下来挂在置衣架上,刚想解开领带,发现对面的女孩儿一直盯着自己。
“你干什么”千潜看着他震惊地问。
“睡觉。”席印继续解领带,丝毫没顾忌她。
千潜睁大眼睛,控诉道“你说话不算话”
“你以为爷爷安排陈叔过来时干什么”席印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听了席印的话才知道自己误会他了,她就说嘛,怎么可能真的要干什么。
安下心,把睡衣拿上,迈步走进浴室,“我先去洗澡了。”
今天站了一天比学习还累,扭了扭脖子,关上浴室门,顺便上了锁。
听到门锁声的席印眸底掠过一丝暗芒,嘴角微微一掀,这是防他
桌上他以前看的书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收了起来,于是坐到床边拿出手机,在上面看数学研究报告。
听到开门声,他抬眼望过去,一身白色蕾丝睡裙的千潜擦着头发俏生生地走出来,身上笼着水汽,裸露在外的皮肤微微泛红。
席印移开视线,越过她走进浴室。
将头发吹干后,千潜想了想,从楼上下去,走进厨房,环顾了一圈,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出来,一根芹菜应该够了,在车里她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应该是轻微醉酒。
用榨汁机把芹菜榨汁,过滤后倒进小碗里,做好后端回房间,男人洗澡的速度一般都很快,千潜一进门就看到席印已经洗好出来。
把碗端到他面前,轻声说“看你有点难受,醒酒汤。”
其实她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不那么尴尬。
见他不接过,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喝了记得刷牙。”她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迟疑地开口“我们睡一张床”
这个房间里也没有沙发之类的,陈叔很可能在外面盯着,她们也不能出去。
“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席印不太在意地说。
好像是这样,她之前梦游都是和他一起睡,好像确实没什么,一晚而已。
她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单躺了进去,侧着身子很快几睡着了,她对席印没存着防备的心思,所以睡得很香。
席印看了那个碗几秒,伸手将它端起,却不是喝,而是走进洗手间,把碗里绿油油的汁水全部倒进洗手池里,随着水龙头流出的水一起冲进下水道。
察觉到身边的床微微下陷,千潜眼睛睁了睁,又睡了过去。
席印轻轻地挪动身体,向女孩儿那边靠近,他故意多喝了一些酒,想趁着醉意放任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把千潜搂进自己怀里,他一向知道,只要她睡着了,就算是有人抱走她也不会知道。
他的手轻轻放到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比他看到的还要细,专属于她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到他的手上,还有她身上的香甜气味。
他有些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这件事他想了九年,现在是他的妻子,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触碰她。
不再满足这个程度的触碰,他的手缓缓向上。
千潜感觉身上热乎乎的,还痒痒的,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扒了扒自己身上的东西,扒不动,索性就不管了,继续睡去。
没过多久,她又感觉身上湿湿的,好像有什么箍着她,她有些喘不过气,一睁眼,看见的景象让她脑子一空。
意识到什么,千潜慌乱地把身上的男人一把推开,席印不设防,被推开了。
“你在干什么”她忍住声音的颤抖,难以置信地问。
对上他的眼睛,是今天席印来接她时她看见的眼神,极具侵略性,原来不是她看错了。
她后悔了,不该这么早答应和他结婚,但是现在也不可能刚结就离,或许他只是喝醉了才做出这些举动。
紧紧拉住被解开的睡衣,死死盯着他,想听到他的解释,那些梦境里的画面好像在现实重演,她心里生出恐慌。
席印目光牢牢锁定她,“潜潜,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可是,你明明说过和以前一样。”千潜用力抓紧睡衣,突然想到一个可能,她立即道“你是不是想做那种事情我不会限制你的。”
席印听到这里还以为她接受自己了,心里还没来得及激动,结果后面的话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去找别人吧,我知道这个年纪本来就容易冲动。”千潜认真地说。
“千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席印朝一脸抵触的女孩儿靠过去,手攀上她的脸,“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喜欢你了,听话,乖乖留在我身边,好吗”为什么非要离开,还一走就走了九年。
他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但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明白他只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