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画饼
殷深轻笑了一声,攥住身边之人的手“臣此生只愿和瑕儿携手共度,哪怕日子庸常平淡,若谁想挡在我们前面,那臣只好遇神杀神了。”
话里,眼里,仿佛都在告诉他并非针对他,但司无瑕是逆鳞,谁碰了便针对谁。
有意思
盛景渊微微一笑“没想到丞相大人是个性情中人。”
看来他们谁都猜错了。
眼前这人是根本就不屑大盛的江山。
想到这里,他举起酒杯道“既然我们都没有意见,那便碰杯为誓,暂时结为同盟。”
暂时二字真是深得人心。
三人相继的举起酒杯,与对方齐齐碰杯。
“祝殿下一帆顺风。”
“诸位也是。”
两日后
三皇子终于回京面圣。
不知说了什么,哄得圣上给他爵位又赐府邸。
巧的是,那府邸离司府就隔着一条街。
说不是他求的,鬼都不信。
司无瑕听闻此事后,两日都睡不好觉。
才刚定了心神,一大早又被父亲撵起来习武练剑,说是要验收这几日在丞相府的功课。
她瞧着啊
父亲就是为了挑刺,好有个由头将她扣在府中。
前阵子还说要支持她的大哥,竟也因此打了马虎眼,唯有孟杰哥哥始终如一。
感慨之际,管家突然急匆匆的前来禀报“将军,小姐。三皇子在门外求见小姐呢”
说完又忍不住憋出一句话“听说三皇子是从金州疫区回来的,会不会将天花传给咱啊”
这恐怕才是管家慌张的原因。
此时怕是谁都恨不得避着盛景安,生怕圣上的糊涂之举,将整个京城都给祸害了。
但恰巧,说明了些事。
司无瑕不动声色的擦剑,对一旁的管家说“既如此,那便叫三皇子请回吧,他一个外男,见我一个深闺女子作甚,也不怕污了我的名声。”
外男
她还知道那是外男。
瞧一天天往外跑的劲儿,怎不知那殷深也是外男
司万顷冷哼了一声,将要回去拒绝人家的管家叫住“慢着,反正都找上门来了,要传也早就传了,不差这一面,让三皇子进来吧。”
“呃,是。”
老管家愁眉苦脸的去了。
司无瑕来不及拦,只好冲自家父亲瞪眼“他要见的是我,您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哦”
对方诧异的反问“你跑去见姓殷的,怎么不问为父的意见
这
她一时哑口无言。
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扬长而去,还丢下一句威胁“一会儿正午若是不见你,日后休想出府”
这都什么事啊
司无瑕看着手中的剑,气得直接丢在地上。
一向黑白分明的父亲,怎么突然转了性,明知盛景安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应允了
见少女气得团团转,一旁的念双没忍住说“小姐,不如咱们请大人到府上用膳吧”
好歹能挡一次是一次。
“不行,”
司无瑕好没气的驳回,“父亲本就瞧他不顺眼,没碰上好歹还能留些余地。更何况大人本就忙,一边要应对朝廷,一边还要谋划大计,这种小事还是我自己应付吧。”
若事事都要麻烦他,怕是总有一天会累死的。
想到这里,她扭头对念双说“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啊”
念双不由咋舌,“见一个皇子而已,至于这么隆重么”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悻悻然的捂嘴笑道“人家忘了,将军一会儿要责难的,念双这便去准备热水。”
走时还念念叨叨,恨不得一脚踢飞三皇子。
正午。
毒日头高挂于头顶。
司无瑕刚沐浴更衣,便又出了一身的细汗。
就要走到前堂时,听见里面传出甚是和谐的笑声“不瞒司将军,我确实倾慕瑕儿多年,从她敢于挥鞭挑战太子殿下时,便一直觉得她与众不同,只是不敢宣于口。”
什么挥鞭,什么与众不同。
说谎东拼西凑的,也不知找些好一点的理由。
莫不是在骂我彪悍
司无瑕气势汹汹的转头进了前堂,向两人行礼“无瑕见过父亲,见过三皇子。”
她梳了一头马尾,精神得不像个女儿家。
司万顷瞧见脸都绿了“谁让你打扮成这样的”
司无瑕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还特意转了一圈,“您说这样精神,才像司家儿女,习剑时也好发挥,女儿一直都谨记于心呢。”
“那是习剑的时候”
“呃,”
小丫头眨巴眼睛,“三皇子不是坐坐就走么”
“”
司万顷脸黑得不行。
盛景安见气氛不对,连忙干笑着出声打圆场“原是坐坐就走的,只是将军方才说要留我用个午膳,而且我觉得这样打扮也没什么不好。”
“是啊,”
司无瑕抱着双臂道,“殿下适才不是说,最喜我当年挥鞭冒犯太子的模样么,想来我这番打扮,三皇子也该喜欢才是。”
又一次见识了她的伶牙俐齿,过于尖锐的锋芒,与悠然的柔情似水宛若两个极端。
盛景安深吸了一口气,险些消受不起。
但想到大计,只好硬着头皮说“瑕儿什么样我都喜欢。”
真是标准答案啊。
她在心中嗤笑一声,规规矩矩的提起衣裙坐下“听说殿下不善拳脚功夫,进我司家们的,不仅要饱读诗书,还要能保护妻儿。”
这话真真是将司万顷惊得差点没抓稳茶杯。
竟敢叫皇子入赘,这死丫头真敢狮子大开口
再瞧某人云淡风轻的脸色,不知是太过震惊所以没反应过来,还是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竟看不出神色有什么变化。
盛景安缓缓挤出一抹笑“习武并非一朝一夕”
“那真是可惜,”
司无瑕端起手边的茶杯,慢悠悠的品“本姑娘不嫁比自己还弱的男子,万一一个不小心打坏了,那岂不是杀头的大罪”
打,打坏
众人露出微妙的神色。
许是这话太过荒唐,亦或是气氛尴尬过头,司万顷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桌呵斥“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