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来的很快。
训练有素的护士快而稳地将寒如霜搬到担架上,往外跑。
夏至正巧赶来,拦住几个白大褂,说“送到文德医院。”
为首的白大褂皱着眉,冷喝道“让开,不要阻挡我们救人。”
韩律师也急红了眼,跟着威胁道“要是因为你,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间,我可是会告你故意谋杀罪的。”
少女执着地说“送到文德医院。”
见少女没有让开的意思,韩律师动了怒气,对着守在门两边的保安道“将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等等”刚刚结束和司徒老爷子电话的司徒南叫住白大褂,“就听她的,送到文德医院。”
韩律师急红了眼,“南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要你妈死吗”
她是个保守的人,在选择医院这个问题上,相比于最近才大火起来的文德医院,她更相信以老字号著称的第一医院。
司徒南红着眼,说出的话夹杂着哭腔。
“韩姨,你要是相信我,就听我的。躺在担架上的是我的母亲,我比任何人都担心”
韩律师无法反驳,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
的确,这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希望寒如霜没事的话,只会是两个人。
一个是司徒老爷子。
另一个是司徒南。
司徒南一边哭着,一边对着夏至说“爷爷说让我相信你。这一次,我愿意相信你”
夏至点头“好你会知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寒如霜得癌症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直秘密关注着司徒家的夏阴高兴坏了。
紧锣密鼓地召集各大股东,连夜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吞噬掉司徒家这庞大的产业。
在夏氏集团的人看来,司徒老爷子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迟早是要死的。
司徒南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高中生,还是个女人,根本就不足以构成威胁。
最难缠的就是寒如霜这个商场女强人了。
现在这个女强人倒下了,那么司徒家也该从四大豪门跌出去了。
夏阴志得意满地制定了一系列计划,自信满满地抱着怀中的甜美小情人睡去。
可
凌晨两三点的电话将他的美梦敲碎。
“你说什么我们的客户都被阿修罗集团抢走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夏总,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阿修罗以前根本就没有涉及纺织这块的业务,这次”
“不要给我说废话。我只想要知道结果。另外,我们收购吞并司徒的计划不能停”
“夏总,现在有阿修罗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根本就抽不出精力,也没有财力去收购司徒名下的企业”
夏阴阴沉着脸挂了手机。
看着窗外的灯火阑珊,冷笑“老家伙,你还真是走运好,我先不动你,等我摆脱了阿修罗,没了寒如霜,我看你还能挣扎到什么时候。”
在他看来,癌症晚期,根本就没有获救的可能。
司徒,是毁定了。
今晚上,不仅夏家,还有陆家,谢家也发生了同样的遭遇。
兴致高昂地计划好吞了司徒家的计划,却以防备阿修罗的突然攻击,黯然收场。
深夜的文德医院安静的落针可闻。
司徒南揉了揉发酸发痛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手术室。
她双手紧握,微微颤抖。
心一直在紧绷。
“去休息一会儿吧”一直坐在一边的司徒老爷子开了口。
他双手紧紧抓着拐杖,浑浊的双目布满血丝。
司徒南摇了摇头“不,我不走,我就在这等着。”
老人并未再说话,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微微叹了一口气。
“南南,记住了,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谁最爱你,那必定是你妈。”
司徒南红着眼,重重点头。
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不想去细究母亲对她的栽培是否夹杂着利益。
红色的“手术中”指示灯灭,祖孙俩齐齐站起身来。
门被打开,少女并未摘下口罩,缓慢地走到祖孙俩人面前,微微点头。
这一瞬,祖孙俩齐齐松了一口气。
司徒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感叹着“好啊好啊”
一直站在一边的暗三收到夏至的眼神示意,去搀司徒老爷子“司徒夫人已经没事了,您去休息吧。否则的话,夏小姐又要为你担心了。”
司徒老爷子哈哈笑着“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休息。对了,娇娇,你做了八个多小时的手术,一定很累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一边走着,一边低声喃喃着“好啊,她没事就好。”
夏至看向司徒南“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司徒南面露绝望,苦笑一声“说吧,我都听着。”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也没有司徒老爷子对夏至的盲目信任。
癌症晚期,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被治好
夏至刚才那么表现,不过就是为了不让爷爷担心罢了。
少女嘶哑着声音说“舅妈没事。后面你注意点,尽量让她不要有压力,每天过的轻松点。”
顿了顿,她缓缓吐出“司徒家的公司,就不要让舅妈掺和了。”
司徒家的企业繁多,寒如霜每天有多到处理不完的文件。还要面临各种各样的人的刁难,即便有司徒老爷子撑腰,也有点吃不消。
司徒南大喜过望,“你说我妈真的好了没事了”
夏至“是”
所有的疲惫瞬间消散不见,司徒南激动地要去抱夏至。
这种时候,她不想去思考夏至怎么救好母亲的。
早在等待的时候,她就从爷爷那儿得知夏至就是文德医院的小神医。
这让她大大的吃惊。
同时更加看清了自己和夏至之间的差距。
当夏至已经开始救死扶伤的时候,她还在为学校的那点成绩和夏至竞争,真是可笑啊。
夏至侧身离开,她抱了个空。
司徒南感到些微的尴尬,却只是瞬间。
见夏至走出百米外,大声唤住她,说“谢谢”
夏至轻笑出声,并未回头,挥了挥右手,表示“不客气”。
刚进办公室,夏至整个人瞬间泄了气。
她坐在地上,靠在桌边,颤抖着手,摘下口罩,露出白如鬼魅的脸。
再也抗不过头晕目眩,身体向前栽倒下去。
毫无意外地落入熟悉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