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捕捉到顾毓泽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知道他又想起谁来了。
亲生父母这道坎虽然迈过去了,但是总归会留下点痕迹。
就算是顾毓泽不说,她也知道顾家两口子年前肯定找过顾毓泽。
不动脑子就能知道两口子说的是什么,更是不用动脑子就知道,顾毓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顾家两口子当顾毓泽是陌生人,他何尝不是。
“也不知道晚上路灯亮到几点”李珍一边走一边问。
顾毓泽扬起笑容“九点半。”
“这你都知道”李珍声音带着诧异。
顾毓泽管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药厂加班一般都到就九点,有的人走得晚点,拖拖拉拉也就到九点多。”
李珍忍不住赞叹“村,长还是村,书记提议的”
顾毓泽笑容放大“我。”
李珍斜眼,语气有点凶“咱们出钱”
顾毓泽下意识的挺直腰背,目不斜视,样子是做足了,就是不敢说话。
把李珍差点给气笑了。
“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顾毓泽刚要松一口气,就见李珍闪电般的抬起手。
他早就有提防了,撒丫子就跑。
还说不动手
不动手就不叫李珍。
“咱家是冤大头啊,你爱花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李珍一边追一边大吼。
顾毓泽大长腿两三步进了家门,赶紧往屋里跑。
“就说村里怎么那么大方,原来是咱家出钱,你个败家老爷们”
顾毓泽眼巴巴的李珍冲进屋里,这才从门后出来,把门插上。
她是败家娘们,他是败家老爷们,刚好凑一对
顾毓泽美滋滋的往屋里走,顺手把屋门关上。
刚才还追着打的人,这会儿已经在炕上打滚了。
“真暖和,那两口子到底烧了多少火呀”
李珍趴在炕上划水,去了海市那么久,刚要适应,又回来了。
“等咱们回海市,也弄个大炕睡睡。”
知道李珍是自言自语,顾毓泽还是回答“恐怕有点难,光是柴火这块就解决不了。”
刚想说烧煤,又想到是在海市,平时弄个药蒸个馒头就能把街道上人引来,更不用说大烟囱了。
“有电暖风也不冷”顾毓泽回到家里又开启忙活模式。
屋里火炕烧的暖暖的终归不如电暖风吹出来的热气暖和,来时候不方便,他就带了一台,拆开装的。
现在有点灯了,亮堂的很,没几下就能装好。
刚才进屋的时候他看了,墙角了堆了小山似的一堆柴火,挺干爽,一看就是最近刚劈出来的。
都是容易点燃的松柏木,屋里肯定是不能再烧了,好在外面还有个灶台。
顾毓泽检查了下锅,没长锈,刷两遍就能用。
火车上窝了一天,就算是冬天,也不舒服。更何况,还经历了周明德那么一遭事,也不知道身上会不会沾什么乱七八糟的回来。
心里想着,顾毓泽洗刷的更带劲了。
李珍歪头往外面看,越看越是摇头。
顾毓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指望他能坐下来歇一会儿,比老母猪上树还困难
这次回来还有打算,就是把之前废品站收回来的东西带海市去。
很多都是医书,能放书店里展览,还有些字画什么的,放当铺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