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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美人既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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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女贵不可言正文卷第317章美人既醉朗月繁星,多好的夜。

    “若是钟媄和六叔她们也在就好了”还有佛茵。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合该与亲朋好友一起欢享。

    萧元度不乐意她在此时提起别人。

    想起达化县之行,无比庆幸这回只有他们俩。

    这也是他事先不肯漏风声给姜女的原因,就怕提前告知了她,她又得带上客院那俩。

    姜佛桑走得有些累了,两人便挑了一处坐下。

    夜间的草场完全没了白日的燥热,夜风比之傍晚那会儿更大了些,深吸一口气,肺腑处都有股沁凉之意,就这么迎面吹拂着倒也惬意。

    姜佛桑抱膝坐着,仰头望着星空。

    萧元度屈着一条腿,手臂搭在上头,手里握着个酒囊,时不时饮上一口,整个人透着股懒散劲。

    两人许久都没说话,却也不觉尴尬,似乎就这么相处着也挺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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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看日出、傍晚看夕阳、晚上看星子也不错。

    萧元度心里想着,余光往姜女那一瞥。

    姜佛桑也朝他看来。

    目光相接,这回谁都没有转开。

    “你为何一称我为妹妹就发笑”姜佛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出来,又引得萧元度一阵大笑。

    姜佛桑静静望着他,唇角虽然有微微的弧度,但那笑意让人头皮发凉。

    萧元度的笑声便难以为继了。

    伸手捏了捏喉咙处,想佯装成嗓子不舒服。

    扭头见她仍盯着自己不妨,唇角的弧度也没了,显然不得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

    低头又笑了一阵,怕她真恼了,便不再逗她。

    “北地某些地方,”左右看了看,凑近她耳边,“呼妇为妹妹。”

    原来

    恍然之后是震惊。

    这是什么古怪称呼阿妹和妹妹竟真是两个意思。

    亏得他都是背人处这么叫,不然她管他叫五兄,他呼她为外人该怎么想

    真够乱的,光想想都窘迫得想要遁地。

    姜佛桑忍不住抬手推了他一下,头转向另一边,不愿正眼再瞧他。

    “真恼了”萧元度按着被她推到的那侧肩膀,倾过身去看她,“你若不喜我不叫便是。”

    姜佛桑转过头横了他一眼。她当然不喜,若早知有这层含义,当时便会制止他。

    “那该叫甚让我想想。”萧元度按肩的那只手拿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仰头看着夜空,似乎真得在认真思索。

    片刻后,斜眼看她,嘴角坠着一丝坏笑,“细君还是妻夫人”

    姜佛桑虽未听过细君这个称呼,想来也和妻夫人同意这人绕来绕去,就是不想让自己称他五兄

    萧元度眼神玩味却清醒,直白地告诉她,他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若是不想在外面叫夫主,换个称呼也行。”

    姜佛桑狐疑地看着他。

    萧元度自顾道“就叫郎君”

    姜佛桑眼睫眨动了一下,“郎君这称呼太过普遍,称呼萧郎如何”

    萧元度一想,这个也不错,便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这个称呼的由来。”

    萧元度略怔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他姓萧

    “妾曾在别处听过一句诗,从此萧郎是路人”

    虽然这个萧郎指的是心爱之人,并非特指萧姓男子,但是糊弄萧元度这么个不爱读书的足够了。

    果然,他脸色一变,“不好不好。”

    郎君这个称呼还是让给扈长蘅罢,从此扈郎是路人,倒是不错。

    姜佛桑莞尔一笑,算是扳回了一局。

    萧元度还在纠结萧郎的事,怕她真这么叫,“我以后再不以妹妹称你便是。”

    说着将手中皮囊递给她,“给你赔罪。”

    姜佛桑接过,并没有闻到浓重的酒味,就问“你饮的什么”

    萧元度道“马酒。”

    用马的乳汁炼成,又称乳酒,看上去同牛乳羊乳无甚差别,却有一种浓烈醇厚的香味。

    “这东西不仅能解渴,还能充饥,尝一口试试”萧元度哄她,“这个与酒不同,不易醉的。”

    方才宴席上,由于萧元度事先嘱咐过,莒娘并没让她饮酒,只给她上了茶汤。

    姜佛桑听他这样说,倒是有心尝尝,但眼下又无杯盏,直接喝岂非与他唇吻相接。

    “夫人好讲究。”萧元度嘴里揶揄着,将皮囊拿回,抬起衣袖蹭了蹭,重新递给她。

    若再推拒倒显得矫情了,姜佛桑索性不再多想,接过小抿了一口。眉心微微皱起,又一点点舒展开,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初入口只觉得酸,细呷了呷,酸中又带着香味,虽然也有点轻微的膻,但是喝顺之后只被其清香所吸引,倒不觉得膻了。

    有牧民从溪边冲凉回来,经过此处,与萧元度闲说了几句。

    那人走后,萧元度转过头,发现姜女还抱着酒囊,赶忙夺了过来。

    晃了晃,发现这一会儿功夫她喝了不少。这是当成甜饮了

    暗道要坏事

    马酒不仅有酒之味,饮之亦可醉。

    也即是说这酒后劲极大,没喝过的人不知其酒性,很容易喝醉。若是初次接触,更不能喝得过猛。

    没看牧民都是边饮边谈边吃肉,他也是有一口没一口

    方才只是想骗她试试,料想她喝不惯,定然一口即止,不料喝下这么多。

    “怎么了”姜佛桑转头看她,眼神清明,神色也正常,不见异样。

    她方才吃多了肉食,有些渴,这马酒又正好解腻,就多饮了些。

    萧元度眼神复杂,“没。”

    莒娘一边看顾玩得正疯的两个孩子,一边与几个妇人说话。

    远远瞥到萧五郎抱着他家阿妹阔步走来,有些讶异。

    “这是”起身看了看,了然一笑,“这是喝了马酒罢”

    萧元度嗯了声,眼睛盯着怀里人。

    莒娘先去毡房把油灯点燃,还要留下帮手。

    萧元度却道不必,“你忙。”

    说罢,直接抱着姜佛桑朝床榻走去。

    孩子在外面喊阿娘,莒娘便也没有多留。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喝醉的姜女,白瓷般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先是软绵绵伏在他臂弯,而后静静窝在他怀里,不算长的一段路,萧元度硬是走出了一头的汗。

    俯身把人放到榻上,明明毡顶是敞开的,飞进来的凉风却似乎携了白日里的热浪。

    萧元度扯了扯领口,觉得甚热,热得受不了,心口一片火燥。

    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着,理智告诉他应该起身离开,目光却是生了根,根本无法从姜女脸上移开。

    贪欲是无止境的,想要她的心,也想要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