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其实已经到了皇宫。
只是被燕明烈带一帮人给拦住了。
“大殿下,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福全在一边赔笑,虽然他心里对燕明烈没有多少恭敬,但面上的礼数却是滴水不漏。
“我不为难你。”
燕明烈没想得罪福全。
这人可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再傻也知道自己得罪不得。
“那还请殿下您行个方便。”
福全脸上笑着。
之前驸马油盐不进死活不走,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这大皇子还非拦着人找茬。
今天他这趟差事也太不顺利了些。
“嗯,你走。”
燕明烈示意手底下的人让福全过去。
只是绝不松口让秦欢两人也走。
“大皇子”
福全急了“陛下还等着见驸马还请您不要再为难小的了”
“哼,”燕明烈冷笑,“我说了,你可以走。他们,不行今天,我一定要杀了秦欢为我母后报仇”
“报仇”
一直在后面抱着燕明玉看热闹的秦欢说话了。
她微微勾了勾唇,满怀恶意道
“既是给罪人曹氏报仇,那你找错人了。设局引她露出马脚的是皇上,下令处死她的也是皇上。要报仇,你该找皇上。”
末了,还先嫌够气人,又说了句
“要是你不敢,装什么大孝子”
一番话差点把燕明烈气炸。
福全“”
福全只觉得头大。
“秦、欢”
燕明烈咬着牙“你竟然敢,竟然敢若不是你,我母后怎会无辜丧命”
不仅是母后,还有那燕明瑢
明明燕明瑢都已经快不行了,等他一死,父皇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皇子。
到时候皇位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现在。
现在他不仅没了母后,连皇位也没了
这一切,都是秦欢的错
都怪他若不是他,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都怪秦欢。
都是秦欢的错
“呵。”
秦欢被“无辜”两字逗笑了。
无辜
皇后利用蛊术杀的那些未能出世的皇子才是无辜。
至于皇后,死都便宜她了。
“让让。”
秦欢示意福全不要挡在前面。
“驸马爷,您要做什么”
福全很担心。
他的额头甚至急得冒汗。
就目前这状况,他们很可能会打起来啊
这两人一个是陛下亲儿子,一个是陛下的女婿,谁死了他都难辞其咎。
“不干什么。”
秦欢很平静。
他手里还抱着燕明玉,确实不像要干什么的样子。
福全让开了。
不让不行。
驸马明显会揍他。
秦欢缓步走到燕明烈面前,不等他对手下下令,秦欢直接飞身一脚踹飞了他。
“你不来我都打算去找你。你之前,似乎挺喜欢欺负我们家明玉。”
秦欢虽然怀里抱着人,行动却十分自如。
踹燕明烈的时候一点也不费劲。
福全蹲在一旁催眠自己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你”
燕明烈没想到秦欢会动脚。
明明他怀里还抱着人
“你什么你。”
秦欢走到燕明烈面前,伸腿又是一脚。
“砰”
燕明烈被狠狠地砸在一边的假山上。
“”
福全被吓坏了。
这这这驸马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大皇子一看就伤得不轻。
完了完了,方才他就不该让开。
现在大皇子受了重伤,这可如何是好
不由的,福全焦急的目光落在燕明玉身上,内心祈求
醒醒三殿下,快管管你家驸马
福全的祈求似乎很灵验,燕明玉真的在朦胧间睁开了睡眼。
“天亮了吗,秦欢”
“才亮不久。”秦欢睁眼说瞎话。
燕明烈的嗓音有些沙哑,秦欢想给他喝点水,就打算暂且放过燕明烈。
不过走之前她说了句
“既然大皇子认为皇后这般人也无辜,想来往后我若是不小心弄死了你,也没什么关系。”
说完,秦欢就带着燕明玉去给他找水喝了。
她走后,燕明烈手底下的人才敢靠近燕明烈将他带去治疗。
“废,废物”
剧痛之下,燕明烈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要不是他现在痛得动弹不得,他真想一巴掌甩在这些废物身上。
燕明烈的手下当然知道自己会被骂。
但他们只是侍卫不是死侍,他们可不想为了一个快要废掉的皇子跟驸马那样邪乎的人对上。
就算是护主不力被陛下惩罚,也比对上驸马好得多。
且方才陛下的内侍都在一旁看着
那可是陛下的心腹。
他都不敢招惹驸马,何况是他们。
侍卫们沉默地将燕明烈送去了太医院,就当自己看不见燕明烈要杀人的目光。
秦欢放过燕明烈,福全大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没出人命。
“刚才怎么了”
燕明玉心安理得地窝在秦欢怀里,软着声音问她。
“没怎么。”
秦欢简单说了下“大皇子找茬,我教了他一点道理。”
“道理”
燕明玉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他方才只看见燕明烈惨兮兮地倒在石碓里。
他仰头望着秦欢,张口就夸“你真是个好人,秦欢。”竟然还会教人做事,秦欢真是太善良了。
燕明玉笑着,眼神里带了一丝崇拜,仿佛秦欢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秦欢顿时走得更矫健了。
后面的福全将两人对话听了个完全。
他的心里很是复杂。
驸马和公主只能说不愧是一家人。
就在皇帝第四次起身踱步的时候,福全终于把人带到了。
只是秦欢一到,就极其自然地从袖中拿出一只玉盏,行云流水地为燕明玉倒了盏茶。
“慢慢喝。”
“嗯。”
燕明玉就着秦欢的手让她喂,小口小口喝完了一盏茶。
皇帝站在一旁,心里有气,但又不知该如何发出来。
若说秦欢不知尊卑,可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若说他随意动自己的茶,可那又是给自家女儿喝的。
皇帝很气。
很郁闷。
“来的还真早。”
皇帝在一旁坐下,语气颇为阴阳怪气。
伺候他的的内侍已经习惯了
陛下每次和驸马对上,都会这般,把平时威仪隆重老谋深算的一面全忘在了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