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八六
郁枝没养过兔子,所以不知道兔子发情是什么样的。
但她当初在设计奥比的时候,的确参考兔子的特性。
为了让奥比尽可能地接近一只真正的兔子,她顺手给他添加了“不期发情”的设
应该不这么巧吧
郁枝着奥比眼睛红红的样子,想了想,扭头询问小红。
“小红,我不在的这两天,奥比什么反常吗”
小红正在和小红猪玩偶玩得火热,听到郁枝的问题,立即乖乖停下,歪着小脑袋,认真地回忆起来。
小红没怎么注臭兔子但是昨天早上,他突然变得很烦躁,一直在屋子走来走去,连蔬菜都不吃了,起来点吓人
郁枝了奥比,怎么也想象不那个画面。
“母亲”
奥比依然垂着眼睛,声音压抑,雪色的睫毛轻轻颤抖。
郁枝抚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抚“没事。”
奥比微微点头,依恋渴求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郁枝接着问小红“除此之外呢他没现什么类似生病的症状比如打喷嚏、头晕之类的”
小红闻言,和正在啃骨头的波奇对视一眼。
小红不知道他没生病,但他起来的确不太舒服
血字在墙上若隐若现,小红慢慢飘过来,些犹豫地在半空俯身,向精神不振的奥比。
妈妈,臭兔子生病了吗是不是为小红没照顾好他
“那不是的工作。”郁枝温柔地说,“而且他也没生病,别担心,乖乖去玩吧。”
那就好
小红条件信郁枝说的所话,于是一转身,兴高采烈地去研究走路的小红猪了。
郁枝决先对奥比进行初步的“望闻问切”。
她拉起奥比的手,将他带到桌边坐下。
然后抬起手,依次摸了摸他的额头、耳朵、脸颊、以及湿润的鼻头。
温度不是很高,虽然比她的体温要高一点点但应该不是发烧。
探完他的体温,郁枝刚要收回手,奥比顿时露失落难过的表情,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郁枝只好继续抚摸他的绒毛。
他下意识地靠近郁枝,上去比平时还要依赖她。
“这种现象持续多久了”
奥比嗓音低哑“从昨天上午开始”
郁枝问“具体是什么感觉能形容一下吗”
奥比些难以启齿“母亲我形容不了”
郁枝“为什么”
奥比垂下眼睛,耳朵微微颤抖“我、我觉得己很肮脏不可以让母亲到这样的我”
郁枝陷入了沉。
没发烧,毫预兆,而且还觉得己脏,产生强烈的羞耻感。
奥比是一只绅士而理性的雄性,能让他感到难以启齿的,不意外,应该就是那种事情了吧
可怜的小兔子。
郁枝着备受煎熬的奥比,心情突然点复杂。
总而言之,这大概,是她的锅。
如果她当初没随手加上那条多余的设,奥比现在应该就不用经受这样的事情了吧
可怜的奥比,比起生理上的煎熬,现在的他上去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痛苦和耻辱。
郁枝决开导他。
她轻轻抚摸奥比的绒毛,声音低柔而平缓。
“没做错什么。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是任何生物都经历的阶段”
奥比微微抬眸,浓郁潋滟的红瞳中映她的脸。
“母亲也这样的生理现象吗”
郁枝“呃。”
这让她怎么回答
“应该也吧”她不太确,随即转移话题,“总而言之,这是完全正常的,不用感到羞耻,更不能为这种小事就觉得己脏”
奥比地凝视她“母亲觉得我不脏吗”
“那当然,我设计的孩子,没一个是脏的。”郁枝的语气种不觉的傲慢,“我在们身上倾注了那么多心血,谁敢说们脏我就宰了他。”
她的眼底一闪而过的冷酷,但很快化为如水的温柔。
“所以说,不用多想,平常心对待就好。”
奥比怔怔地着她,心跳砰砰作响。
“母亲”
郁枝“嗯怎么了”
奥比不由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己胸口。
“我好像越来越难受了”
郁枝“”
这可难办了啊。
她的右手和奥比的胸膛只隔了一层衣服布料,正如奥比所说,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非常剧烈,和她猝死前的频率的一拼。
如果放着不管,不知道奥比能不能熬得住
如果熬不住的话,他不去找母兔子不不不,他是人身,找母兔子估计不行,多半找
一想到奥比很可能跑去攻击外面的女性路人,郁枝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奥比,要不我还是带去绝育吧”
“绝育”
奥比眨了眨雪白的长睫,眼神辜而迷茫,显然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绝育,就是”郁枝试图解释,但目光一落到奥比的身上,卡壳了。
奥比疑惑地歪头“母亲”
郁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给奥比绝育,大概没那么简单。
虽然他是一只兔子,但毕竟长着人类的身体,这种情况,如果要做绝育手术,应该去宠物医院还是人类医院呢
而且奥比是异常,还是记录在案的异常,为了绝育这种小事带他门,风险实在太大了。
难道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己来
郁枝低头了己的手。
虽然她踩爆过别人的蛋,但让她对奥比做这种事,多少还是些不忍心。而且她不是医生,从来没学过这种知识,要是不小心下错了手
还是算了吧。
郁枝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给奥比的设是“短暂而频繁的发情期”。虽然频繁且不期,但每次持续的时间很短,只三天。
三天后,他就恢复正常,变回绅士温顺的乖兔子。
郁枝算了算时间。
奥比是从昨天开始发情的,也就是说,只要熬过明天,发情期就顺利结束。
一天而已,应该很好度过。
郁枝着努力忍耐的奥比,轻声问道“奥比,要不要试着转移注意力”
奥比眨了眨眼睛“转移注意力”
他现在的大脑似乎些迟钝,不像平时那样聪明,只呆呆地重复郁枝的话。
“就是洗个澡,电视,或者吃点蔬菜之类的。”郁枝说,“小红说这两天连蔬菜沙拉都没吃,肚子应该很饿吧,现在要吃吗”
奥比呆呆地注视她。
母亲现在很温柔,不但一直抚摸他,还心他饿不饿
现在的母亲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温柔。
但他却只想让母亲陪着他。
这个要求,不太过分了
“母亲”他慢慢开口,发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请您陪着我”
“只是这样”郁枝些惊讶,“只是陪着就可以了”
“嗯”奥比艰难地微微颔首,耳朵轻轻颤动,些难以启齿,“还,想要您一直摸我的头”
就这么简单
郁枝不假索地答应了“可以啊。”
奥比微微一顿,红石榴般的瞳孔浮起诧异,显然没料到她居然答应这个在他来堪称礼的请求。
“不过我得先吃个饭,然后洗个澡,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去沙发上躺着吧,或者和我一起吃饭”
郁枝认真地提议。
奥比点没反应过来“我、我吃不下”
“那就去躺着吧。”
郁枝起身,正要向卧室走去,奥比突然拉住她的手。
“母亲”他抬头着她,似乎很依赖她。
郁枝笑了笑“我去洗澡,顺便点个外卖。”
奥比只得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小红歪着脑袋和波奇坐在一起,着奥比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偷偷说他的坏话。
臭兔子,趁机霸占母亲。
哼
半小时后。
浴室水汽缭绕,郁枝一个人站在花洒下,一边洗澡一边叹气。
没想到刚回来就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这就是作为母亲的苦恼吗
然而麻烦归麻烦,她也从未想过将奥比丢去生灭。
如果当初没将奥比留下来,那奥比现在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但既然已经选择将他留了下来,那她就必然对他的生命负责。
更何况,发情期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她设的
郁枝次深深叹了口气。
洗完澡,她从浴室走来,探头一,发现奥比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他的坐姿很端正,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如果忽略他微微急促的呼吸,上去和平时基本没区别。
突然,他在空中嗅了嗅,随即抬起眼睫,望向郁枝。
“母亲”
唉。
郁枝在心底默默叹息,走了过去。
“我不是让躺下来吗”
“母亲没来,我”奥比难受地解释。
“好好好,我知道了。”郁枝拍拍他的手背,尽量用温柔害的语调打断他,“现在躺下来,好吗”
奥比抿了抿三瓣嘴,慢慢侧身躺下来。
他长长的耳朵垂在郁枝的腿上,郁枝帮他把耳朵理好,他顿时身体一颤,整个人微微蜷缩一点。
郁枝了他一眼,没声,只是轻轻抚上他细软的绒毛,说
“睡吧,我一直陪的。”
奥比声音低哑“母亲不睡吗”
“我白天睡过了,”郁枝面不改色地撒谎,拿起手机,语气淡淡,“不用管我。”
奥比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真心话。
但他不能忤逆母亲,而且现在的他,也没余力去考更多的事情。
他微微抬眸,偷郁枝的侧脸。
她的长发漆黑而凉滑,静静垂在他的耳侧。
她的睫毛很长,眉眼柔和,这样微微垂眸的时候,种冷淡悲悯的感觉。
高高在上,却温柔宽和。
她的身上,一种令人法拔的吸引力。
尤其是在此刻。
奥比感受着从她指尖传来的触感,闭上眼睛,默默压抑己体内的躁动。
煎熬幸福。
大概凌晨三点的时候,郁枝听到了清浅平缓的呼吸。
她安静垂眸,到奥比已经睡着了。
但她仍然没停止抚摸的动作。
她怕己一停,奥比醒来,毕竟现在的奥比起来很敏感。
说实话,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这一天,她几乎没休息过。早上五点就起床赶回程的列车,回来后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虽然精神还好,但身体早已在催促她快点睡觉。
还好,她上辈子早就习惯了熬夜。
况且,这几个小时她也没白白浪费起码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房子。
她已经约了明天去房。
她希望可以尽快搬这,住进合适的大房子。
毕竟,她的生活充满变数。
着奥比恬静的睡脸,郁枝轻轻叹息,正要站起身,一道黑影突然从窗外一闪而过。
她动作一顿,慢慢起身走到窗前,向下。
漆黑的夜色,三个烟花似的大字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杀人犯”
郁枝眸光微沉,抬眸向上望去
只见昏暗的路灯上,正蹲着一个一身漆黑的男人。男人戴着防毒面具,不见脸,对上她的视线,对她吹了声轻佻的口哨。
“波奇。”郁枝声音极轻地唤了一声。
波奇立即从小窝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脚边。
“跟我去下面转转吧。”
郁枝弯腰摸摸波奇的小脑袋,波奇开心地贴着她蹭了蹭,然后便和她一起下楼了。
郁枝带着波奇来到寓楼下。
那三个绚烂的大字已经消失了,头顶传来一声口哨,郁枝抬起头,到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男人从路灯上跳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盈,落地几乎没声音。
“就是郁枝”
男人开口,声音掩盖在面具后面,显得些沉闷。
郁枝“认识我”
“不认识,只是凑巧知道的一些秘密罢了。”
“我的秘密”郁枝面不改色,“是指我白嫖水果店老板这件事吗”
“哇,不来还做这种事啊。”面具男的语气很轻佻,“不过我说的可不是这种小事哦,应该也很清楚吧”
“否则是不下来的。”
“是指我杀过人吗”郁枝所谓地笑笑,“不知道了不了解我的工作性质,但我奉劝,还是少管闲事比较好。”
“怎么是杀手”
面具男在她面前站,单手叉腰,夸张地歪头,一副狂气满满的样子。
郁枝没否认,也没肯,只是淡淡地扯了下嘴角。
“呢是杀手吗”
“我不是杀手,我是负责收尾的人,不过偶尔也兼职杀手的工作。”面具男咧嘴一笑,微微凑近郁枝,“可以叫我乌鸦。”
“好的,乌鸦先生。”
郁枝从善如流,在她腿边的波奇倒是龇起了牙,发稚嫩的低吼。
“把我引下来,应该不止是为了和我闲聊吧”
“当然。”乌鸦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身后的路灯瞬间熄灭,“其实我找,是希望能跟我走一趟。”
郁枝挑眉“走一趟去哪”
乌鸦挺直一直弯着的脊背,高挑颀长的身躯顿时在郁枝头顶投下漆黑的阴影。
“去一个真正适合的地方。”
郁枝“哪天堂”
乌鸦笑了一声“如果乖乖听话,我的主人然给天堂般的待遇。”
郁枝冷眼他,似笑非笑“来的主人是上帝呀。”
乌鸦歪了歪头“那么,愿意投入上帝的怀抱吗”
郁枝慢慢后退一步,眼眸冰冷如夜。
“不好意,我不愿意。”
话音刚落,波奇便低吼着向乌鸦猛地扑了过去。
乌鸦见状,立即后退。
他接连两个后跳,以一种轻盈到匪夷所的方式腾空落到了路灯上。
“的小狗还真凶啊。”他蹲在路灯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垂下来,浑身上下透着轻松,“好吧,谈判失败,只能使用强硬手段了。”
说着,他突然一甩手,一道银色的冷光划破黑暗,直直袭向郁枝。
郁枝眼疾手快,侧身躲过了那个东西。
身后响起“铛”的一声脆响,郁枝扭头向后瞥了一眼
是一把锋利的军刀。
这就是天堂般的待遇么
“哦居然躲过了。”乌鸦吹了声口哨,“刚好,那把刀就送吧,否则显得我太欺负。”
郁枝捡起军刀“为什么觉得我没刀是在欺负我”
“啊”乌鸦上半身倾斜摇晃,一副随时都从路灯上摔下来的样子,“那当然是为没武器啊。”
郁枝慢慢站直身体。
“谁说我没武器”
说着,她突然将手中军刀对准路灯投掷去。乌鸦发一声嗤笑,轻松地下跳躲避
下一秒,波奇倏然变成庞然猛兽。
它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向上一跃,一口咬住了乌鸦的胳膊。
乌鸦顿时愣住了,他双腿微屈,脚抵住灯柱,诡异地停在半空。
“这小狗,还真凶啊”
他神色怔怔,接着,波奇用力一嚼
他的胳膊发“嘎嘣”的声响,与此同时,一把细长的尖刀贯穿了波奇的喉咙。
鲜血顺着尖刀流下,一滴滴落到地上,郁枝瞳孔微缩,立即跑过去。
“波奇”
波奇重重地跌落下来,仰躺在地上,发细细的呜咽。郁枝跑到它身边,目光刚一落到它的嘴便顿住了。
它的嘴并没乌鸦的胳膊,而是插着一把细长的尖刀。
“靠,疼死我了。”
乌鸦的左胳膊断了,鲜血从断肢处流淌不止。
“今天我要先回去了,下次来找。”
他连着几个不可议的后跳,眨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郁枝现在没心去追他。
她蹲下来,俯身抱着波奇,轻轻抚摸波奇的脑袋。
波奇疼得爪子直抽抽,偏偏这支尖刀贯穿了它的喉咙,它不能发太大的声音,只能可怜地低低呜咽。
这支尖刀没刀柄,仿佛断了一截。
郁枝一只手抚摸波奇,一只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拔,将尖刀从波奇的喉咙拔了来。
刀刃划破了她的手心。
她举起手,手心对准波奇的嘴巴,鲜血随之滴进波奇的喉咙。
“呜”
波奇的身形逐渐变小,它翻过身,摇着小尾巴,哼哼唧唧地贴近郁枝。
郁枝将划伤的那只手凑到它嘴边,让它将她手心的血全部舔净。
然后她着乌鸦消失的方向,沉默许久,轻声开口
“走吧。”
郁枝回到家的时候,奥比还在睡,小红也没醒,屋静悄悄的。
小红是个孩子,夜睡得熟。奥比大概是为从发情期开始就没睡过觉,所以今天才睡得格外沉,连郁枝离开了都没发现。
郁枝洗了下手,摸黑找到一卷绷带,将受伤的那只手缠起来,然后继续回到客厅,在奥比的身旁坐了下来。
波奇亦步亦趋地来到她腿边,一个劲地用鼻子拱她,郁枝奈,只好将它抱起来,放到腿上。
她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鲜血从绷带下一点点洇来,如同绽放的血花。
“母亲”
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郁枝侧眸,正对上一双浓郁而剔透的红瞳。
是奥比。
他的绒毛在黑暗中闪烁着雪一样的光泽,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认真嗅闻着什么。
“醒啦。”郁枝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摸摸他的耳朵,轻声说,“要睡儿吗现在才凌晨三点。”
奥比依然直直盯着她,眼瞳幽红如血。
“母亲,您受伤了”
郁枝摇摇头“不是我,是波奇。”
波奇轻轻叫了一声,低头蹭了蹭她的手指。
“母亲,请您不要骗我。”
奥比微微凑近她,语气认真而凝重。
“我记得您的血的味道。”
郁枝微微索,这才想起来。
奥比曾经舔过她的血,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愧是兔子,嗅觉就是灵敏。
郁枝轻轻叹气“一点小伤而已。”
奥比“我可以吗”
郁枝将波奇放到地上。
“没必要。”
“母亲。”
奥比一反平时的温顺,突然抬起手,些强硬地握住郁枝的手腕。
郁枝动作微顿,目光落到他脸上。
“请让我您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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