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鹿先是通过飞雷神之术离开了敌人的包围,但由于频繁地使用魂力,曹白鹿的魂力储备已然见底。
但是,曹白鹿依旧一往直前。
他以宝剑出匣之势,倚剑冲向了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
那男子显然没有料到曹白鹿居然回朝着自己攻来,但转念一想,一个辅助系魂师,即使是攻到了自己的身前,又能如何呢
即使是他拥有诡异的攻击手段,又能如何
身后六枚魂环于周身环绕,而同时,在这一刻,第一枚与第四枚魂环被点亮了。
除了数道杀伤力极强的风刃以外,半空之中还出现了一道可以干扰视野的漩涡状风涡,这道风涡像是拥有意识一般地朝着曹白鹿袭击而来
曹白鹿眼尖,于半空之中依靠灵活的身手进行躲闪,却也已是强弩之末。
在风墙,风刃与风涡的三重作用之下,曹白鹿的可活动空间正逐渐减少着。
若是他再不采取相应的应对措施,那么,他可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曹白鹿依旧以无所畏惧的目光,以一往直前的气势,向着敌人前进。
魂力已经见底。
成败在此一举。
曹白鹿换了一口剑意真气,紧握着刀松,向着前方飞去。
他手指捏起仙法道决,沽了一口秋水湖中之秋水,将自己的身体向上倒悬了数尺有余
那眼睛男子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正欲思考对策。
只是,在此一瞬之际,曹白鹿再一次动了。
生死一搏,此行,不是他死,便是敌人死。
飞雷神之术,瞬发。
曹白鹿已然出现在了敌人身后。
剑意已满,剑气横生。
刀松将饮血。
“念前辈,最后一个问题,”奥斯卡看着念平生的眼睛,缓缓开口说道。
雪天,屋内茶炉旁,二人已然交谈许久。
“请说,”念平生自然是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问问念前辈,”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如果。”
“有没有可能,”
“异乡的灵魂能在故乡安居,”
这句话,说实话挺绕的。
很是云里雾里的一个问题。
既然已是异乡的灵魂,又如何是拥有故乡呢
这本身就很离奇。
只是,念平生并没有在意,而是就着这个问题细细思考起来。
许久过后,甚至脸颊之上都冒出了细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念平生遗憾地说道。
“没事没事,”奥斯卡也是略显遗憾地说道,“我也就是心血来潮,这不算什么大问题。”
念平生不会吝啬任何的词汇来赞颂眼前这曹白鹿的得意门生。
哪怕这个人差点要了曹白鹿的命,虽然,念平生并不清楚这一点。
奥斯卡显然是各大派系不同书生之路的集大成者,他甚至不能被称为一个儒生。
他的身上,有儒家学士的儒风雅和,有法家学士的果决狠辣,有纵横家的算无遗策。
当然,还有许多。
最重要的是,他能将这些原本相互对立甚至是矛盾冲突的学识全部结合起来,让这些学识看起来就像一个整体。
这才是最为难得的。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念平生都以为跟自己在聊天的并不是奥斯卡,而是那个名叫曹白鹿的少年。
“念前辈,”奥斯卡饮上了一口温茶,笑着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行告退了,还望以后能多多联系。”
说罢,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去。
念平生作为主人,自然要送。
“不用送了,念前辈,”
只是,情理之中地被阻止了。
大雪纷飞,奥斯卡撩起了自己蓄起的长发,似乎一切都一如当年。
当年曹白鹿还在的时候,他也曾疑惑,作为老师的他教那些知识能有什么用能换成魂师的力量吗能换成活命的本钱吗
曹白鹿当时是这么回答他的。
“知识可能不能让你活得更好,”
“但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你会感谢过去努力学习的自己,”
奥斯卡当时不明白。
说实话,现在也不是特别明白。
他点起了一杆烟枪,里面放着的,是熙玄正宗的心窝烧。
“雪天啊”
奥斯卡望了望天,有些失神地笑了笑。
“本该是死人的好季节,”
如若一切没有意外,他现在已经将西凉大地踩于脚下了。
“难道不是吗”
他离去的身影被风雪拖得很长。
很是落寞。
他大概是能懂了,那种没有故乡的感受。
自他进入过熙玄之后,他便再也算不上奥斯卡了,哪怕他不愿承认。
所以,熙玄于他算什么斗罗大陆于他又算什么
没人能够给他答案。
也许曹白鹿可以,但他是不可能告诉奥斯卡的。
奥斯卡总算是明白了,曹白鹿为什么这么喜欢自己一个人就着月光独处。
因为他也渐渐开始喜欢起来了。
有句话说得好。
故乡容不下,便有了异乡,有了远方。
异乡容不下灵魂,便有了故乡,有了月光。
他是奥斯卡吗
是的。
那他是斗罗大陆土生土长的奥斯卡吗
是,也不是。
这才是最让人悲戚的地方。
瞧啊。
雪国风光,纷飞鹅毛。
厚厚的雪路,被离去的人踩出了数个连绵的脚印。
奥斯卡远行着。
他于雪地之中形单影只的身影。
仿若独行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