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做什么对了,电话,电话
打给鹿林溪
这个时候,她一定在家,不也不一定,但要试试。
如果在家的话,一定来得及
易南烟抖着手,摸出手机,想拨电话。
还没拨出去,就又听见张博文在说“你能打给谁等你找的人到这里,估计我们都完事儿了吧。”
他真的不明白,事到如今了,易南烟还在逞强什么。
“那也要打,毕竟我嫌你脏。”易南烟咬着牙说完,手里的电话也拨了出去。
张博文笑了一下,仿佛根本不在意她做什么。表面上如此,但内心还是有一瞬间的紧张,于是,他竖起耳朵听易南烟打电话。
“你在家吗”易南烟喘着粗气,身体却已经支撑不住,顺着饰物柜慢慢地滑坐到地上,声音也轻到不可思议,“嗯,我在家里呼你,过来一下。”
随后,电话从手里脱落,滑到了地上。
易南烟的身体是有力气的,只是所有的力气都在叫嚣着让她奔向张博文。
她努力保持清醒,眼底却越发血红。
“你打电话给谁了”张博文犹疑地问道,这下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走过来询问。
易南烟冷笑,“鹿林溪,怕吗”
张博文一愣,脸色变得尤其不好看,“你打电话给鹿姐干什么”
他现在最不想惹的人就是鹿林溪,没办法,她那个姑姑和那群特种兵,太可怕了。
张博文一走过来,那浑身的诱发剂的味道立刻让易南烟陷入更深一层的癫狂。
易南烟仰着头,左手握着刀撑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说“哈哈不知道,也许是觉得,她能救我吧。”
“但我认为,你已经扛不住了。”张博文不甘心,听到鹿林溪这个名字就退却怎么可能。
易南烟和鹿林溪熟到打电话求救不可能的,依他的了解,两人的关系不说有多陌生,但也绝对谈不上熟。
张博文正想着,突然小腿上感觉到一阵灼烫。抬眼看去,易南烟的手已经覆上了自己的小腿。
这是受不了了吧。
他低头一笑,正想迎上去,哪知易南烟红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易南烟嘴唇发抖。她是易南烟,她怎么可能认输,怎么可能输给这可笑的aha的本能
紧接着,让张博文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易南烟拿着刀,高高地举起,又狠狠地刺下。
噗嗤,刀穿过那只刚才碰过张博文的手掌,血花四溅。
动作干净利落到狠绝。
张博文瞳孔一缩,“你”
易南烟嘴唇都咬出血迹,她颤抖着,却还在问他“你怕吗”
张博文后退两步,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
“你疯了吗不就是5千万,你给我不就是了,至于这样吗”张博文有些怕了,甚至对面前的场景感到恍惚。
易南烟是这样的女人吗在他心里,她谈不上温柔,也说不上优柔寡断。但绝对绝对没有这么狠。
疼痛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插进混沌的大脑里,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
“不至于”易南烟握紧刀,汗水从额头滚下来,死死地盯着自己被洞穿的手,“我倒觉得这一刀很值。”
“你”张博文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要和易南烟做一场的想法了。
他是挺爱玩的,可不代表他喜欢血糊糊的现场晚上会做噩梦吧
张博文生了一丝退意。
但现在的情况他已经骑虎难下。如果现在不拿到钱或者拿到易南烟的把柄,等以后易南烟一定会对付自己
张博文一咬牙,抬腿朝她走过去。
易南烟眼里充血,冷漠地喊“滚开”
“我让你滚”
张博文充耳不闻,就要拉她的衣服。
只要有易南烟的裸、照在手,他今后想要多少钱,都不怕她不给
张博文想着,手已经伸到了她的扣子处。
“张博文,你敢碰她”
突然出现的第三个人的声音让张博文愣住,循声低头,却是那通没挂断的电话。
通话仍在继续,上面写着的备注是很熟悉的三个字
鹿林溪
张博文呆滞了一秒。
鹿林溪
可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巨响
啪哗
客厅的窗玻璃碎了满地。
两道人影破窗而入。
踩着玻璃进来的鹿林溪一脸凶狠,满屋子的信息素的气味让她神经也绷了起来。这里将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但看见那满地的血之后,她的眼神瞬间变了。强行抑制住暴怒,鹿林溪一步一步走向两人,靴子底下的玻璃渣被踩的咯吱作响。
张博文吓得呆住,“鹿鹿姐”
鹿林溪一把抓起张博文,忍着给他一刀的冲动,把人直接丢到了一边,“顾双,把人给我看住。”
跟在身后的顾双点点头,朝张博文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张博文的两只手。
咯嘣两声,脱臼。
张博文的惨叫还没出声,就被顾双熟练地卸掉了下巴。
而易南烟呢
她抬起了头,汗水从额际顺势滚落,她喊道“鹿林溪。”
背光里看不清鹿林溪的脸,但知道她来了,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鹿林溪蹲下身,视线却不自禁地缩在她那还插着刀的手掌上,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声音有点颤抖“你真行,自己插的刀”
易南烟点头,“自己插的。你帮我”
鹿林溪轻轻抬起她的手臂,摇头“去医院拔。”
直接扎穿了。
这女人到底要对自己多狠
“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扎的时候没注意,不知道有没有扎到神经。”易南烟故作轻松地说。
鹿林溪不作声,把她公主抱起来,才轻轻说道“没关系,现在的医学很发达,不管是韧带还是神经,都能修复的。”
“有抑制剂吗我不太好。”易南烟没有挣扎,靠在她胸口,昏昏沉沉地说道。
“有,我带你去我家,上次高雯留下的药还在。”
鹿林溪抱着人准备离开。
却在走向玄关的时候突然回头,眼里那几乎彻骨的杀意一览无余,“如果她的手治不好,我就把你四肢全砍下来。”
随后,鹿林溪又好似无辜地笑了,“对了,山里的野兽,一定很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吧。”
说完,她抱着人离开。
被顾双拎小鸡似的拎着的张博文被吓得唔唔叫。
顾双淡淡地说“你惨了。鹿姐生气了。”
“唔唔”救我
张博文强烈地挣扎着,想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顾双却摇头,“自作孽。”
张博文身上那股奇怪的诱发剂的气味让她难受地皱起了鼻子。
不过还好,她虽然是a,但她做过专业的诱发剂抵抗训练。这点剂量,对她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但易姐可能很难捱了。
来到医院数个小时后。
易南烟的手已经被包扎整齐,幸好伤的是左手,生活方面还能自理。
只不过诱发剂对她的影响似乎有些大,吃了抑制剂之后人的状态就显得倦倦的。
独立病房里很安静,鹿林溪守在床边,轻声问她“吃点什么我去买。”
易南烟说“我本来打算今晚去你家蹭饭。”
鹿林溪一怔,然后笑着说,“那你的打算落空了,因为我今晚没准备做饭,我在这陪你。”
“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易南烟说,“就算有什么不方便,我也可以叫陪护。”
“陪护能把你抱去上厕所”鹿林溪反问。
易南烟
她倒也并没有伤的那么重
“张博文为什么去找你”鹿林溪突然问。
提起张博文,病房里那安静的气氛就霎时间变了。
易南烟耷拉下眼帘,“他想要钱。五千万。”
“然后呢”
“问我要复婚还是要给钱,我没答应,所以喷了药,打算用照片威胁我。”易南烟说着,笑了“他把我当成摇钱树了。”
最可笑的是,为了要钱,张博文把苏阮甜害他的事情给安在易南烟头上。
可张博文那傻子不知道,苏阮甜是威胁了他让他离婚,但真正把他的那些照片丢上网络的人,是易南烟。
易南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善良的人。
这场婚姻里,是张博文先对不起她的。
如果人活到她这个地位,连为自己报仇都做不到的话,她也算白活了。
只不过,张博文还敢来找自己要钱,是易南烟没想到的。
她不喜欢雇很多保镖在身边,尤其是在家里,她不喜欢外人进入。张博文清楚这一点,甚至知道别墅的做保洁的阿姨和园艺维护的师傅绝对不会挑她下班的时间留在家里。
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虽然很可笑,但不得不说,差点让他得逞了。
“就差一点,如果我当时不在家没赶上你”鹿林溪听着她说,心里止不住地后怕。
易南烟看着她,突然说道“鹿林溪,我是个aha。”
“嗯”
“我并不是需要人保护的oga,就算今天你最后没有来,我也不会怎么样。就算被迫和张博文做了,也是他被我做。”
鹿林溪满脸不高兴,但她没有说话。
的确,说到底,身为aha的她不会吃亏。
“张博文就算拿到我的照片,我也有办法让他追悔莫及,亲自跪在地上向我道歉。”易南烟看向窗外,语气有些飘忽。
鹿林溪一滞。所以
“但是谢谢你。”她突然话锋一转,神情变得柔和,“因为你来了,所以我可以不用做那些勉强自己的选择。”
鹿林溪有些别扭,“为什么突然这么正式的道谢,我和你之间用得着这么客气”
“为什么不客气”易南烟反问她。
鹿林溪轻咳一声,“这不是我该做的吗”
易南烟没说话。
“所以现在知道了吧,有我这样的一个保镖在身边有多重要。现在易大总裁,你还有机会考虑一下,重新雇佣我为你的贴身保镖,上班下班陪你一起的那种。”鹿林溪凑近她,笑得嬉皮。
易南烟瞥她一眼,然后别开头,轻声说道“嗯。”
“嗯”
“我的手受了伤,的确需要一个陪护保镖,这个活你接吗”
鹿林溪大喜“接啊”
易南烟翘起一点嘴角,“嗯。”
看着鹿林溪高兴的模样,易南烟稍稍垂下眸,今天在办公室和杨秘书说的那些话,还是不要和鹿林溪提起了。
生气倒也不那么生气了。
看见鹿林溪破窗而入的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气都消了。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那一瞬间全身放松下来的感觉。
舒适,且轻松。
“鹿林溪,我有一个问题问你。”虽然不生气,但该问的还是得问。
鹿林溪还在高兴,“嗯什么问题”
“你一共有多少前任”
鹿林溪“”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日6了诶,求预收求营养液求各种啊啊啊啊都给我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