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真心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新家也好,自己家也好,他无所谓,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马翠花其实也大大咧咧的,哪怕阳顶跟其他人一样,有了媳妇忘了娘,她也不会太介意,都是这样嘛。
但肖媚首先能想到她,虽然结婚了,有自己的家了,但还是恋家,还是时不时的回来,就跟没结婚差不多,这个样子,她其实蛮开心的。
她对肖媚这个媳妇,很满意。
牛大炮进屋,跟阳顶确认了他要买望江大酒店的消息,就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板,大拇指翘起来“牛,你子,真是牛大发了。”
“牛什么牛啊。”
马翠花却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阳顶,似乎想抽他两巴掌,似乎又觉得抽了也没用,咬着牙道“我跟你,你要去坐牢,我是不会给你送牢饭的,要送也是媚媚给你送。”
开刀具厂还好,到底是马翠花眼皮子底下,再一个,开工厂,也符合她的认知。
可突然之间,莫名的弄出十五个亿,这就真心吓到她了。
“了没事啊。”阳顶有些不耐烦“要不你问牛厂长罗,看我这个钱要是有问题,敢拿出来不”
牛大炮其实也在看他,在琢磨他,听到这话,心里反而就落了个底,打个哈哈,道“那是。”
他拿了粒煮花生,剥开了,丢进嘴里,又滋了口酒,借着这个过程,肚子里转了几个圈圈,其实也就是在外面转,真正的核,他摸不到,就如进京,还在五环呢,你大会堂,还真不知道在哪里。
“老嫂子,我跟你,资金上到一个亿,那就不是着玩的,中央银行会实时监控,阳顶这钱要有问题,他根本就不敢拿出来。”
他这么着,还瞟了阳顶一眼,阳顶一脸的不经心,让他也就更加安心,这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虽然不知道阳顶这十五个亿哪来的,但至少这钱是没问题的。
他是厂长,虽然马翠花发起蛮来,敢把副厂长坐在屁股底下拿鞋底子抽,但骨子里,其实还是敬畏权威的,牛大炮话,在她这里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
马翠花就吁了口气,恨恨的盯一眼阳顶“反正我话放在前面,要送牢饭让媚媚去。”
肖媚就坐在她边上,拉着她手就摇了一下“没事的妈。”
“你们结婚了,以后就是你的事。”马翠花在她手上轻轻打了一下,又怕打重了,又轻轻摸了一下,道“他在外面闯,我也管不倒,别的不,先给我生给孙子吧,你们也别避孕了,生个孙子给我抱着,我管你坐牢也好什么也好,不操那个心。”
肖媚俏脸红了一下,看一眼阳顶,低低的应了一声“嗯呢。”
她乖巧,马翠花什么就是什么。
阳顶就头痛,他现在可不想要孩子,不过也不吱声,他妈的性子他知道,风风火火的,过一阵就忘了,先过了这一关再。
他买酒店,先是想着给肖媚长脸,让肖媚开心,同时也是暗暗埋个钉子,因为那边给卢燕她们买了双燕大酒店,虽然现在肖媚不知道,但万一哪知道了呢
先买了望江大酒店在这里,那以后肖媚即便知道了,心里也不会失衡。
可他就没想,这是十五亿啊,数目也太大了,马翠花知道了,会不会受惊吓。
不过还好,牛大炮给力,打着哈哈道“生一个可不够,至少两个吧,三个也行,实在要生,四个五个也无所谓,高癫子不就生了六个吗,最终还不是生了个崽,老嫂子你放心,在红星厂,随便生,哪个敢吱歪,让他来找我。”
他这话有底气,国企自成独立王国,要户口,其实是归镇里管的,但镇长才是个正科,红星厂却是个厅级的架子,别镇上,就是临水县,红星厂也不放在眼里。
“高癫子也是哦。”马翠花顿时就转开了心思“为了生个崽,真是下得死决心,他婆娘也下得苦,前年还是哪年来着,不是闹了个笑话吗把农民的一担红薯藤割了,那农民追到家里来,结果他家锅子里煮着半锅子的红薯藤,是中午就吃那个,那农民一看,眼晴都红了,不但没要他赔,反而又担粒红红薯到他家里,工人现在太苦了,唉,起来伤心啊。”
“唉。”牛大炮也叹了口气,前两年的红星厂,真的是最苦最难的时候,那会儿就是他这个厂长,也是处处苦逼,出来厅级干部,却就如同一个叫花子。
“所以,还是要感谢你家阳顶,要没有阳顶,我还真不敢想现在的红星厂是什么样子。”
他叹着气,举杯跟阳顶爸爸示意,滋了口酒。
阳进步是个闷葫芦,一难得开句口,喝酒却是来者不拒。
马翠花瞟一眼“你少喝点儿。”
是这么,却又起身倒了一壶酒来,放在炉板盖上温着。
家里喝的都是她自酿的米酒,度数不高,但也不低,大约三十度左右,用一个鸡公壶装着,放在烟窗炉子上,烟窗炉子的炉板烧热了,用来温酒恰恰好,即不会烧开,也不会冷。
扯了一气,她心里没那么担心了,但终归是不落底,问牛大炮道“牛厂长,那个特办,到底是个什么部门啊,怎么就那么赚钱啊”
从她这句话里可以听出,她已经基本确认,阳顶这十五个亿,确实是赚来的,只是想象不出,怎么就那么赚钱,那可是十五个亿啊,太吓人了。
“特办啊。”牛大炮打着哈哈“起来,你得问你崽啊。”
“这兔崽子他不肯。”马翠花恨得牙痒痒的,只是她和阳顶之间还隔着个肖媚,要是坐得近,她铁定又一巴掌呼上去了。
“就是特办嘛。”阳顶在玩手机游戏“特事特办,办事的都是特务。”
“你听听,你听听。”马翠花磨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