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闭上眼睛，耳边的哭嚎声吵得他头疼，他眉头微微拧起，想要说话，血却跟流水似的从口中涌出来。

    “殿下，您不能用内力的，您怎么能用呢”

    “怎么回事”顾梦揪住说话的暗卫, “为什么不能用”

    “殿下用了内力会彻底激发体内的毒，毒发无法抑制，殿下会”会没命的。

    暗卫的声音带着哭腔，顾梦的心被揪起。

    齐衍是为了救她才用内力的。

    她抬手擦去齐衍嘴边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尽。

    她心痛得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阿衍。”

    不知是不是快死了，齐衍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变得空灵起来, 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在外。

    模模糊糊中, 齐衍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 颤抖的嗓音。

    “阿衍，不要死”

    齐衍抬起沉重的眼皮，面前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女人一袭白衣，他看不清她的脸，也看不清她眼角滑落的泪。

    但她的味道却是那般熟悉，仿如他们第一次的初见。

    紫铃兰花香，在心尖萦绕。

    齐衍艰难的动了动唇“清欢是你吗”

    听着齐衍的声音，顾梦怔了一下。

    清欢，就是那个圣女

    都快死了还想着那圣女

    心中的醋意让她不大舒服，但此刻，齐衍的确是虚弱得不行。

    她只能道“是我。”

    齐衍得到肯定的回答，忍不住笑了。

    他的衣服上氤氲出大片的血花，嘴角的血似乎怎么都流不尽。

    “清欢这是你最喜欢的紫铃兰花”

    齐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香囊里装了一朵枯萎的紫铃兰花。

    “我一直一直戴在身上”

    顾梦看着眼前的香囊, 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枕头下压着的那一个。

    “清欢你能不能能不能试着喜欢一下我”

    听着齐衍的声音, 顾梦气得磨牙。

    她揪着齐衍的衣领“齐衍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她。”

    可齐衍却闭上眼睛，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顾梦气得要死，但也没办法，只能抬手将他抱了起来。

    暗卫们本想将齐衍抱进去的，可没想到，顾梦那么柔弱的一个小女子，却有那么大的力气，竟然将他们的殿下公主抱了起来。

    还一路抱着回到了寝殿。

    顾梦暂时用精神力吊住了齐衍最后一口气。

    “他暂时没事，我要出去一趟，为他找寻解药，他若醒来了，编个理由即可，不必告知我的踪迹。”

    顾梦转身要走，想到什么，她又道“一定要保护好他，等我回来。”

    说完，顾梦就换了身衣服，戴着斗笠, 骑马离开了东宫。

    齐衍做了个梦。

    梦里面, 清欢答应了他, 要做他的太子妃。

    他像个孩子一样, 高兴得不行。

    他抱着她，小心翼翼却又难以克制的吻她。

    “那我呢”

    耳边传来另外一道熟悉的嗓音。

    他慌乱的放开清欢去看。

    是跟清欢相似的清梦。

    “齐衍，我算什么”

    清梦流着泪问他。

    看着她的眼泪，齐衍感觉心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