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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针锋相对
    这番话说的文颜茹泄了气,“可凭什么他独抱美人享自在逍遥,而我也在这里烦躁不已阿宁姐,我不甘心。”

    闻言,唐宁宁双手放在文颜茹的肩膀上,“颜茹,世界很大,不止他莫修染一人。”

    “可爱了就是爱了,我放不下。”

    文颜茹说着,踢了踢地上的石头。

    “不爱者弃之如浮水飘零,喜爱者奔赴一场或生或死的未知。”

    听到这句话,文颜茹抿着嘴,“生如何,死如何一切都只是未知。”

    “姐,走不走”

    走了一段路的唐安安突然发现,人都没跟上来,他往回走,才看到了两人停在了原地。

    文颜茹看到他,哼道,“催什么”

    唐宁宁拍了拍文颜茹的肩膀,“好了,不说了,先去店里瞧瞧。”

    这小丫头,钻牛角尖出不来了,多说无益。

    南街上,热闹非凡。

    几人到了轩亭客栈的时候,门上着锁。

    唐宁宁看了眼门扇上的做工,挑了挑眉,倒是花了挺多心思,她拿着钥匙开了门,一打开门,入目的是特别大的格局,分上下两层。

    装修典雅,古色天香。

    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

    唐宁宁没有急着上二楼看,而是在一楼先逛了逛。

    一楼除了一个柜台,就是桌椅板凳了,都摆在了右边的空地上,左边有一个长长的走廊,尽头处,是一间大通铺房,特别的大。

    拐角处,有一扇门,门后,便是厨房,唐宁宁推门进去,没有辣膳楼的厨房大,但物件一应俱全,够用。

    她走了出来,又在二楼逛了逛,发现这间客栈不仅房间多,而且隔音很好。

    “姐,我们不拆了吧,直接就做一个客栈,不仅能吃饭还能休息,多好”看了一整圈的唐安安找了上来,开口说道。

    原本他们是打算做一个酒楼的,现在看,确实继续做客栈划算。

    “这里果真是寸土寸金啊。”唐宁宁出了屋子,跟唐安安聊道,“以后你们来,也没个住的地方,没有后院。”

    “离家又不远,走几步路就回去了。再说了,这么多房间呢。”

    唐宁宁看着他,轻笑,“本来打算给你娶媳妇用的。”

    说到娶媳妇,唐安安摇头,冷目,“我不急。”

    像安安这个年纪的,也该娶妻了。

    “你大海哥也没比你大多少,都要跟大花成亲了,你还不着急啊。”唐宁宁碎碎叨叨的说着,倒是把看热闹的文颜茹吸引过来了。

    “阿宁姐,你弟跟我一样大吧,之前见他的时候,还瘦骨嶙峋的,现在,个子拔得真高啊。”

    文颜茹没说的是,也壮实了不少,冷漠了不少。

    唐安安看了她一眼,“文小姐也没嫁人吧,姐,这不急。”

    女孩子还没嫁人,他一个男人急什么

    唐安安话里话外的意思,文颜茹听不懂,唐宁宁怎么会听不懂,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情这事儿,确实急不得。

    京城安王府。

    “什么全死了”安王妃坐在椅子上,双目凌厉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暗卫。

    她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宫装,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头上簪着支八宝翡翠菊钗,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颇有风范。

    暗卫跪在地上,恭敬道,“回禀王妃,派去的人回来说,是顾封拓下的死手。”

    顾封拓

    安王妃凝眉,没想到,被扔去一个村野里的丫头竟然会攀上顾封拓这样的高枝儿,她捏着把椅的手泛着白,“若是让她回来了,寒儿必败。”

    安王妃沉吟了片刻,带着杀意的声音响起,“继续盯着,找机会出手,杀无赦。”

    “是。”

    暗卫下去后,贾嬷嬷走了进来,恭敬行礼,“王妃”

    昏暗的大殿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安王妃眉风一扫,捏起桌子上的茶盏,“如何了”

    贾嬷嬷顿了片刻,低声开口,“藏在齐府的婢子说,殿下的处境很不好。”

    “说”

    威严中带着不满的声音传来,贾嬷嬷咽了咽口水,想起了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捡了重点道,“殿下亲手用刀划伤了容颜,不得齐阁老的喜爱。”

    自从上次去了一趟齐府,发现了殿下身边的人都被仗杀,王妃就下令安插人手在齐府,没想到,竟然发现殿下的处境如此艰难。

    “什么”

    安王妃震怒,一把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为何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嬷嬷吓得跪倒在地,“王妃恕罪。”

    “老奴听婢子说是,齐诀甚是喜欢那”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安王妃一拍桌子,“说呀”

    被吓的贾嬷嬷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老奴听说齐诀很是冷落殿下,当初还扬言要毁了殿下的容颜,心灰意冷之下,殿下自己亲手一刀划在了脸上。”

    “伤势很重,留下了一道疤。”

    殿下仪容事关整个皇室的脸面,被毁,将是全天下的笑话。

    这番话听得安王妃怒火上涌,“简直是岂有此理,糊涂,糊涂,难当大任”

    说着,安王妃站了起来,“齐府,欺人太甚。本妃绝不会放过他们。”

    “王爷回来了没”

    贾嬷嬷开口,“回来了,在书房。”

    “走,去见王爷。”

    安王府得知萧楚寒容颜被毁,启奏陛下处置齐诀的消息一夕之间传到了萧楚寒的耳朵里。

    她看着进来的老夫人,惊讶道,“为何”

    “殿下仪容尊贵,陛下闻之,龙颜大怒,连夜传召了阿诀和侯爷进宫,刚刚才回来。”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心中哀叹。

    若不是关乎皇家颜面,现在恐怕是朝堂市井都传遍了此事。

    萧楚寒站了起来,“我去找母妃。”

    “殿下。”老夫人声音低沉,阻止了萧楚寒的步伐。

    “此事已成定局,阿诀虽在宫中跪了一夜,但既然放他回来了,那就是还有回旋的余地,等他醒过来,再作定夺。”

    萧楚寒站着的双足犹如黏住了一般不能动弹,她的背影略显僵硬。

    看着她,老夫人抬起了浑浊的眸子,“此事是阿诀做的不对,齐府定不会在让殿下失望。”

    闻言,萧楚寒怔了片刻,随后回头,轻声开口,“谢老夫人。”

    齐诀醒来的很快,下午的时候老夫人便带着萧楚寒去了隐秋居。

    见老夫人亲自过来,齐诀起身迎接,“祖母。”

    “嗯。”老夫人点点头。

    “来人,奉茶。”

    听到齐诀的话,老夫人阻止了,“不必了。”

    说完,她便看向了齐诀的脸,“陛下怎么说”

    齐诀沉着脸,片刻才道,“听闻西羌地界有一位神医,陛下命我在一月之内到达西羌,找到神医治疗。”

    “西羌”老夫人沉吟,三教九流之地,陛下怎么会让他二人前去那等地方,“你是否还有事隐瞒老身”

    齐诀嗤笑一声,“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西羌动荡,陛下有其他打算。”

    听到他这么说,老夫人便也不再多问,看着他的膝盖,关心了一句,“上过药了嘛”

    齐诀怔了一下才道,“上过了。”

    可老夫人什么人,一下就看出了他在撒谎,朝着身后的嬷嬷示意了一下,嬷嬷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敷上药,好得快。”

    齐诀恭声,“谢祖母。”

    “打算什么时候出发”老夫人问。

    “近几日就走。”

    话落,老夫人点点头,吩咐道,“此次去西羌,照顾好殿下比什么都强。”

    意有所指的话让萧楚寒心底一激灵,她沉默着没有开口说一句。

    是。

    老夫人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萧楚寒要走的时候却被齐诀喊住了,屋子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两人。

    “你要说什么”萧楚寒回眸看他。

    齐诀走到了桌子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沓信,甩在了桌子上。

    萧楚寒冷冷的看着,不知何意、

    过来。齐诀冷声开口。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走到了他身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封信,写着她的名字,后面每一封信,也都是写给她的。

    萧楚寒皱着眉将信拆开,赫然是孟卓君的笔迹,每一封的后面都有二字,“念你。”

    她瞬间浑身发了冷,捏着信,“什么意思”

    “装傻是吗”齐诀冷笑,“每日往来信件告密,甚至暗生情愫,我冤枉你了吗”

    “你胡说八道。”萧楚寒冷眸,齐诀分明是在陷害她,致她与不仁不义,这些信件一旦传了出去,她将会受尽唾骂。

    “我胡说”齐诀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狠辣,“字迹是我写的吗每日往来的信件是我给你的吗”

    萧楚寒抿唇,“我从未回应过。”

    “呵”

    “你那好表哥不仅是个窝囊废,还让一个女人给他收买情报,妄图搞我齐府,简直是痴心妄想。”

    话落,齐诀一把捏住了萧楚寒的下巴,恶狠狠的道,“你说,如果这些信件传出去了,或者放到了叔御史的书房,孟家会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

    萧楚寒被他捏着,只觉得双颊发疼的厉害,说出来的话甚没气势。

    做什么齐诀哼了一声,松开了她。

    被放开的一瞬间,萧楚寒不禁跌洌了一下,险些倒地。

    她摸着自己又酸又疼的脸,心底一阵发寒。

    “孟卓君这次不准去西羌,你能做到吗”

    听着齐诀的话,萧楚寒咬唇,原来是表哥打算去西羌,他要去西羌做什么

    还有,她竟不知齐诀到底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信都收集在一起的,真是大意。

    “为什么”

    齐诀冷眼低头看她,“你没有资格问为什么”

    “你明明可以自己做到的,为什么要逼我”萧楚寒冷冷的看他,齐诀权势滔天,对付孟卓君信手拈来,却偏偏要她去做。

    为什么

    齐诀倒了一盏茶,凉凉的目光看她,似乎还带着丝丝揶揄之色,“我想看看什么叫兄妹情深”

    “你”萧楚寒气急,齐诀真是太恶毒了。

    想用她来对付表哥,让表哥痛苦。

    “阴险”

    齐诀听着她的话,挑了挑眉头,“随便你说。”

    萧楚寒气的胸口疼,她看着齐诀又在描摹阿姐的画像,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报仇的快感,“你对着画像诉思肠,人家顾将军对着人念衷肠,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句阴阳怪气的话让齐诀脸色猛地一黑,描摹画像的手微微一顿。

    见他居然没有像以往那样暴怒,萧楚寒心底不爽,“我想,顾将军和阿姐孕育了四个孩子,定是伉俪情深,情比金坚,你没戏了。”

    齐诀抬眸,黑瞳里毫不掩饰杀意,萧楚寒抿着唇,最好暴怒杀了她,反正她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留恋的。

    她从嫁进来的那一刻,就想死了。

    “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阴暗的心,萧楚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吗八岁年纪,就有那等阴险的心思,还真是小看你了。”

    八岁那年萧楚寒心抖得一冷,震惊的目光看向了齐诀,“你”

    “别把人想的跟你一样,她无意与上京,不稀罕你们。”

    听到齐诀意有所指的话,萧楚寒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冷,她竟然不知道,齐诀会暗地里查她

    “怎么,孟卓君的事儿答应了吗”

    齐诀看着她的脸色,眼底闪过嘲弄。

    屋内,沉默了片刻。

    表哥不会听我的话。

    听她终于开口,却是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齐诀渐渐的没耐心了,“他不是喜欢你吗你来对付他,易如反掌。”

    话落,萧楚寒皱眉,“你别把别人都想成跟你一样精虫上脑,我和表哥只是兄妹情谊”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诀冷冰冰的目光给镇住了。

    “萧楚寒,我看她的面子上,不想与你多计较,你莫要失了分寸。”

    淡淡的警告声让萧楚寒低眸,她也讨厌现在的自己,说出来的话恶毒无比,心思也不干净,可她,早已无路可退。

    后面,便是万丈深渊。

    “你怎么待我,我便怎么待你”说着,萧楚寒的目光看向了齐诀的脸,“怎么齐阁老,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就受不了了吗”

    话到此,齐诀描摹的手突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