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在倡导自由恋爱的二十二世纪,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却没想到,世人竟还是如此。
“听说为了逼她就范,端木家给端木娇面试的公司施压,她一直找不到工作,生活窘迫。”
“如果不是我妈妈了解到她的情况伸出援手,恐怕人就要活活饿死了。”
范思涵叹了口气“说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好歹,她的父母绝对不会逼她嫁人。
左初沉默地点点头。
“后来,端木娇不知怎么的写出了几部爆火的剧,赚了钱,生活才渐渐有了改善,不过因为她孤僻的性格,在圈里并怎么受人欢迎。”
范思涵有些头疼。
能跟端木娇这样的互称朋友的,可见毕娴雅的人缘有多好。
但饶是她,也说对方是个不好交往的人。
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出了女孩的焦虑,左初摸摸她的头,安慰道。
“没关系,顺其自然就好了。”
车子一直开出了市区。
在离开端木家后,京城的房价根本就不是端木娇能够负担得起的,加之女人也不喜欢热闹,顺理成章地在郊区找了一幢独立的房子住下。
地方很偏僻,屋子周围是成荫连片的高大树木,一点太阳光都照不进屋子。
范思涵从车上下来,很明显感到周围的气温降低。
她双手抱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左初见状,将身下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女孩的身上。
“左初姐”范思涵咬着嘴唇,“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呢。”
左初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
屋子盖建的地方土地下陷,成了中间低四周高的地形,又种了这么多树,太阳照不起来,水汽却容易聚集,难怪会觉得阴冷。
“没事,走吧,我们进去。”她道。
范思涵吞了口唾沫,拽着左初的衣角,往里走。
屋子是一幢复式的别墅,刷了暗色的油漆,两层高的楼在不透光的树林中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范思涵紧紧地搂住左初的胳膊。
她觉得电影里的鬼屋好像有了原型。
“真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愿意住在这里面。”女孩低声道。
自己光是从外面看就觉得头皮发麻了,要是常年住在里面,精神难道不会崩溃么
“别自己吓唬自己。”左初神情很淡。
对于鬼神之说,左初原本是不信的,但她的灵魂附身到了二十二世纪的左初身上却又是个事实。
尽管如此,她仍信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左初上前,抬手按了下门铃。
没有回应。
范思涵皱了皱眉“难道不在家”
左初摇摇头,下一秒,猛地抬头看向感知到的目光来源处。
那是扇窗户,拉着帘子。
范思涵顺着左初的视线抬头望去“怎么了”
“有人在看我们。”左初淡道。
“啊”
范思涵又仔细看了看,确定那扇窗户里除了拉满的帘子并没有其他人和物。
她有些狐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左初眼睑低垂,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她的觉察力可从没出错过。
左初的耳朵微动,面前的门后传来隐约的开锁的声音。
门慢悠悠地被打开,像是很多年没修理了似的,发出吱嘎的刺耳声。
范思涵面上一喜“端木阿姨你好,我们是来”
下一刻,女孩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瞳孔一缩
“啊啊啊啊,鬼啊”
她尖叫着躲到了左初的身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没礼貌的小鬼。”
一道微微嘶哑冷淡的声音从黑黢黢的屋子里传来,嗓音并不算好听,但很明显,不是鬼。
左初面无波澜地看着浑身上下被一个斗篷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半个下颚的女人,冷静问好。
“你好,端木前辈。”
左初的话让范思涵一怔,试探性地看向门边站着的人。
“你是端木阿姨”
女人露出的下颚皮肤很白,是那种青白色。
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可能真的会被误会成死人的皮肤。
端木娇透过斗篷,眯着眼睛看两人“你们就是毕娴雅叫来的人。”
“呃”
对方冷淡的话打消了范思涵想要好好打招呼的念头。
她四肢发麻。
这种难以亲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左初微微颔首,“我是左初,她是范思涵。”
闻言,端木娇的目光在范思涵身上扫视了一圈。
“果然是她的女儿。”女人冷冷道,“跟她一样蠢。”
范思涵面容僵硬。
她现在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说端木娇性格怪异了
两人明明是朋友关系,毕娴雅还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过,到头来,女人居然这么说自己的朋友兼恩人
左初的神色也逐渐变冷。
她可以接受端木娇性格怪异,但却不能接受对方这么侮辱毕娴雅。
“行了,进来吧。”
端木娇冷哼了一声,也没管两人的反应,转身就往屋里去。
左初和范思涵对视一眼。
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还真是个怪人
两人走进这幢“鬼屋”,左初顺手关上门。
本来还有一点的光线彻底湮灭,屋里黑成一片。
范思涵紧紧抱住左初的胳膊。
左初皱着眉。
“端木前辈,可否把灯打开”
嘶哑的女声从前方传来“门的左手边。”
左初抿了抿唇,顺着墙壁摸到了开关,她轻声道“闭上眼睛。”
范思涵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听了女孩的话,闭上眼。
尽管闭着眼,她还是感觉到了光线的明亮。
“好了,现在慢慢睁眼。”
左初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温柔。
范思涵的睫毛轻颤,慢慢地睁开了眼。
入目的一切,却让她大为吃惊。
如果说,这幢房子外面看着像是鬼屋,那里面的陈设,简直就像是从二次元世界穿越来的一样
动漫人物的手办,海报,各种漫画手册,摆满了整个墙壁的橱柜。
这哪是鬼屋分明就是个死宅的秘密基地啊
范思涵目瞪口呆。
左初看着周围的一切布置,只是觉得反差有些大,倒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这,这是”
范思涵呆呆地说了一句,咽了口唾沫。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嘶哑的女声传来,“事先声明,我是看在毕娴雅的面子上才给你们一次试戏的机会,不过也仅此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