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倒在地的一刹那,森田一郎意识到,自己暴露了。
到xx巷口获得下次任务的情报压根只是一场骗局,目的是引他到合适的地方安静抓捕,他从前也用这招对付过别人,处决了几个不清楚是不是叛徒的可怜虫,也许是报应不爽,现在轮到他了。
“最有可能的是,向外传递安尼赛特情报,被察觉了。”
“为什么,组织,会知道难道,公安方面,泄露了情报”
倒地之后,前来惩治他的人又往他身上要害处补了好几脚,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森田一郎本身也不是什么坚强的人,疼痛瓦解了他的意志,当那些人开始拖动他的身体时,他什么都做不到。
“幸好我的父母已经在公安的保护下转移走了”额头上的伤口流下血来,浸入眼中,弄脏了他的视线。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被抬上了车,运到了一个光线刺眼的地方。有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女人捏开他的眼皮看了看
“瞳孔散大,对光反应消失,这人快死了啊,你们在搞什么。”
“算了,勉强还能用,把实验台上那枚atx4869喂给他吧。”
他们的语气随便又冷漠,好像他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而是从培育箱里抓出来的一只小白鼠一样。胶囊状的硬物在冰冷净水的帮助下穿过他的喉管,不久便引发了剧痛。
好像有无数只红火蚁在噬咬他全身的皮肤一样
“差不多了,输入那个。”
一个声音在他身旁响起。手背上的尖锐疼痛昭示着针头的刺入,森田一郎竭尽全力睁开眼,在深红的色调背景下看清了连接着血色吊瓶的塑料管。
“他们在给我输血”
“疼痛减轻了但是头越来越晕”
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失去神智前,他隐约听见一段对话
“药物副作用反噬的时间明显延长,它真的有用”
“这个实验体伤得太重,无法坚持下去了。把他带走处理掉吧。”
再然后发生了什么,森田一郎便没有印象了。朦胧的睡意连时间的流逝都显得难以判断,他眼前一片漆黑,仿佛漂浮在温暖的洋流之中,全身心放松了起来,沉入无边的静谧。
他缺氧的大脑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
但现实是,他重新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
眼睛酸涩,口舌干燥,他挣扎着从铁质的手术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狭小黑暗的房间。这个房间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唯一的光线是一两米外萤火般闪烁的橙红色光点。
森田一郎以为那是监视器的红外灯,直到它变换了位置,他才发觉它是烟头燃烧产生的光亮。
“可以动了啊,你。”坐在暗处的那人弹了弹烟灰,“感觉如何”
逐渐适应缺乏光亮的环境后,森田一郎看向奇怪的讲话者。他有着深色的发色和瞳色,面部轮廓看起来是纯粹的东亚人,披着一件大正时期才有的长到膝下的蓝灰色羽织,“嗯,聋了吗”长相超乎想象的年轻,教训的口气却让前者想到了去世已久的爷爷。
“不,不是,感觉”条件反射性地否认,从手术台上坐起的男人蓦地愣住。他摸了摸额头,还有其他之前在打斗里受伤的部位。
伤口消失了吞服药物带来的疼痛也不见了。
“除了口渴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是吗,真幸运啊,你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例尝试呢。”出场古怪的人物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香烟,轻佻地点评。“所以说,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他们处决的”
“最成功的一例”
“啊,是这样没错,我之前在东京湾捡到过不少完整的尸体,你是唯一一个活过来又没有表现出异常的人。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风渡晴人,一名无证行医的良心医生,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吸烟者笑了笑,耐心地解释了一番。他眉目间洋溢着温柔的气场,说起话来却令人油然升起警惕和恐惧,宛如躯体先意识一步感知到面前这人是一个绝对的“异类”一般。
或者说,动物的本能发出预警,告诉他这家伙只是外表看上去像是个“人”罢了。
“尸体我死了”
“确实,我把你搬回来的时候肌肉都僵硬了呢。”看见森田一郎震惊的神情,风渡晴人弯了弯眼,好像被他的表现愉悦到了,“才反应过来吗我可是你的再生父母,给我好好地把情报讲清楚吧。不然”
黑医从宽大的和服袖口掏出上膛,“就麻烦你再睡过去一次了。”
裸的威胁。前组织外围成员不自觉地面部有些抽筋,他对组织和公安都不存在忠诚,见此情景也就光速滑跪,“我,我出卖了组织,把代号成员的信息泄露给了公安”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森田一郎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他暴露前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还有理有据地说出了一些推测,“公安的高层说不准有组织的人,导致我被发现背叛。”
“原来如此,起因是拥有神奇治愈能力的超能力者啊。”相比起组织对政府部门的渗透,风渡晴人似乎对安尼赛特更感兴趣,“最后那些研究人员给你输入的血浆是不是来源于他”
森田一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唔,也是,你不过是个实验素材,没道理会了解这种程度的细节。”自顾自地说着相当失礼的话,黑医站起身,在金属柜子里翻翻找找了一会儿,握住一个药瓶,抛向背叛者,“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实验品君。一是吃下两粒里面的安眠药,然后你就会在警察的地盘上被人发现,归于他们的保护之下。”
“二是作为黑户给我打工,没有工资和假期,还有可能会被派到危机四伏的任务地点去,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
“来,快点,我赶时间。”
“一个组织上记录为已死之人,假如被潜伏在高层的卧底发现还活着,会很糟糕吧。”
“说不定呢,这谁能预知到。但要我帮你易容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哦。”
“拜托您了,就算之后会被追杀,我也想和他们再见一面”
见男人下定了决心,服下安眠药,风渡晴人故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既然做出了选择,去到公安之后记得隐瞒和我有关的事情啊。死而复生的幸运儿,你不想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对不对”
“是的,我明白。”
药效发挥得很快,森田一郎不多时便昏过去。
“结果这不是做了一笔赔本买卖吗,对于地下医生来说”有人推门而入,“即使这样也会冒着风险去救人,小风渡一直心很好啊。”
阳光从敞开的门扉倾泻进屋内,让习惯了黑暗的黑医皱了皱眉,眯起眼睛瞪过去,“说了多少次,别在我的姓氏前面加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年纪够做你的爷爷了。”
“抱歉抱歉,看着这样一张脸实在叫不出爷爷啊。是要把他先搬到外面的房间去”
“嗯,我要在光线明亮的环境下给他做个易容。之后送他到警察局后门的任务也交给你了,我会顺便给你也弄一个,完美的伪装的。”
“呜哇,好记仇”
“不这么做的话你就会在办事的路上被女孩子围住,所以认命吧。”
“萩原君。”
风渡晴人轻哼了一声,完全没有医德地在手术室又点了一支烟,视线移向不停抱怨着的人。外面的日光照在他未经易容的身影上,呈现出来的是一副
十分恐怖的景象。
用恐怖来形容有些取轻了,准确地说,要是森田一郎现在睁眼看到搬运自己的人的姿态,估计能被再吓晕过去。一边和黑医聊天打趣一边做着粗活的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怪异的青黑,像是某种自内部腐烂了的果实。密密麻麻的缝合线分布在上面,仿佛是一个曾经碎成了许多块又被强行修好的娃娃。
有一说一,在背景补充卡上写下“七年前,风渡晴人因钻研复活魔法而选择以萩原研二的尸体为材料进行尝试”时,他万万没想到投放角色卡之后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当时就撑着下巴在诊所的柜台后面发起呆,心里愧疚着把人家一个帅小伙变成了这幅鬼样子。然而没过多久,他在被萩原提醒去给后面病房床位上昏迷不醒的松田阵平吊袋加营养液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愧疚早了。
遭此二度暴击之下他惆怅地拉开柜台下面的抽屉看看有没有什么银行卡之类的财产,又摸出了一个铁瓶,里面装满了可疑的精盐状粉末,瓶壁上贴了一个标签,上面写着“诸伏景光”。
风渡晴人“”
我只是想救个人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蝴蝶效应多少有点离大谱了吧
尊敬降谷零君,虽然警校组在我这里都打麻将三缺一了,可说句实在话,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作者有话要说降谷零你觉得我们公安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狡辩吗
希望大家没有被警校组的出场吓到笑
班长的救济会比较靠后,和另外的马甲有关感谢在20211127 00:03:0820211128 00:03: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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