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媚指指自己,问道“你叫我做事”沈佑庭都不会生硬地让她做事,眼前这个黑脸的大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仇驰功干巴巴的道“后厨新出炉的包子。”
徐媚喜欢吃包子,下意识就问道“什么馅儿的”
仇驰功见她还坐在椅子上没动身,蹙眉道,“还干坐着,等着八抬大轿抬”
“”
这人不会因为记恨沈佑庭,现在见她与沈佑庭在一起了,使唤她做事出气的吧。
不过
看着有包子的份儿上,徐媚决定挪步去出厨房看一眼。
仇驰功在她起身的那刻转身朝出厨房走去,徐媚跟在他后面,进了出厨房果然看见两大笼屉的包子,不过个头特别的小。
徐媚好奇,问道,“为何这包子这么小还不够一口吃的。”
仇驰功瞥了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好似在说她没见识,嘴里吐出三个字“小笼包。”
徐媚看看蒸包子的偌大笼屉,“这笼子不小。”
“新做出来的包子款式,笼屉等这款式赚钱了,自然是要另做的。”
旁边的伙计拿着筷子从笼屉里跳出一个小包子,递到徐媚面前,“徐小姐尝尝。”
徐媚接过,刚要下嘴,伙计有递来一个小盘子,“给我盘子做什么”
“徐小姐,这小包子里面包了昨晚弄的汤冻,遇到热气汤冻化了很汤,你用盘子接着,免得烫嘴。”
徐媚将信将疑,咬包子的时候,用盘子接着。
一口要下去,果然汤汁饱满。
还有鲜肉。
正适合这寒冷的冬季吃。
徐媚三口把小包子吃了个干净,朝递她包子的伙计竖起大拇指,“好吃。居然知道用汤冻,这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伙计指指正在案板上剁萝卜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道“是张大厨。”
徐媚看了一眼那位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中年人,转脸问仇驰功,“这包子好吃是好吃,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么小呢”做大些难道不是能包更多的汤冻、更抗饿吗
仇驰功居高临下,木着脸道,“我们这小包子是作看戏之人夜宵、零嘴之用的,精致就行了,不用来填报肚子。”
徐媚明白了,点头道,“你们这几个人光一家店又是唱戏又是研究小包子的,我看你们这店有赚头了。”
想到什么,她笑着问“不是说让我做事,做什么”
仇驰功眉头动了动,木着脸道“今天晚上新戏上演,我不想你和张蝶衣在外面干架影响店里的生意,才叫你进来的。”
见徐媚撇嘴,仇驰功又道,“沈佑庭又不喜欢那个张什么的,不懂你一天天跟她吵什么,小家子气。”
徐媚板着美艳的脸蛋,硬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主动跟她吵的”
“两只。我看你把她说的一愣愣的,好几次都好像要被你气厥过去。”
“那是她嘴笨。”
徐媚甩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走出厨房,往后院方向走去。
仇驰功在她身后喊“叫你来帮忙的,你跑哪儿去”
“我中午没睡午觉,现在还困,先去梦莹房间歇一会儿,没事别叫的。”
仇驰功撇嘴,嘀咕道,“不是吃就是睡,跟猪没什么差别。”
傍晚时分,吴氏一锅炖大堂内几乎满客,其中不少客人为着新戏而来,可是等待多时,好戏也没有上演,只见了平常的戏。
有等不及男客人提高嗓门喊道“掌柜的,赶紧上戏啊。你还在等哪位贵客”
随即有其他客人附和。
坐在二楼雅座的张蝶衣听见喊声,伸长了脖子朝外面看。
正好瞧见徐媚抬手掩住口鼻,克制不住地打哈欠。
张蝶衣拧眉,清秀的脸上显出厌恶之情,不想看徐媚,但又好奇她打算坐在哪儿,见她在靠门位置落座,不由哼笑了一声。
“徐媚,你今天在劫难逃。”
张蝶衣低语了这么一句后才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楼下大堂。
徐媚是被吴梦莹的丫鬟叫醒的,困意还没完全散去,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
叫醒她的丫鬟说新戏要上演了,吴梦莹让她去大堂看。
她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没好位置了,正好见靠门的这张桌子旁就一个与她岁数相差不大的女子坐着,便问了那女子她能不能借坐。
那女子打量她一番,才点头。
她坐在那女子对面,能清晰看到舞台,更能听见大堂内的起哄声。
只见吴梦莹大步走到舞台中央,在一片起哄声中清了清嗓子,朗声笑道“我说各位,好饭不怕迟,好戏不怕晚,咱们马上就上。”
“我说,吴掌柜,咱们别废话了,赶紧上戏吧。”先前最先起哄的那个男人朝吴梦莹笑着喊道。
兴许是吴梦莹惯常穿男装,导致客人们几乎忘记她是个女人,起哄起来荤素不忌。
“看这位大哥急的都嫌弃我了。”吴梦莹也不恼,嘴角的弧度反而更大“行,我就不废话了。咱们直接上戏。”
说罢,她便从舞台上走下来。
另一头有画着油彩的戏子上台,哼哼呀呀地就那么演起来了。
徐媚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舞台放下,另一手摸着肚子有点饿了。
正想着要不要招手让店小二上些饭菜时,同桌的女子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吓得徐媚一个激灵。
那头站在舞台下面的仇驰功闻声朝这边看来,下一瞬朝小二招手,低头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店小二用盘子端了十个小包子放在徐媚面前。
徐媚眨眨眼,笑望着小二道,“我还没点呢。”
店小二认识她,笑着答“回徐小姐的话,这是仇驰功让我给你上的,他说你今天所有的吃食,都记在沈少爷账上。”
徐媚,“”又记在沈佑庭账上
她朝仇驰功望了一眼,朝店小二勾勾手。
店小二会意,赶紧弯腰,问道“徐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徐媚用慵懒的腔调道“到今天为止,仇驰功在沈佑庭的账上记了多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