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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徐媚,你准备喝死自己?
    小翠接过碗,思忖了一瞬后,道“沈少爷,作为下人有些话轮不到我说,但是作为旁观者,我看得清楚,比起大小姐,小姐更适合你,对你也更好。我不懂沈少爷为什么要舍弃小姐而选择不搭调的大小姐。”

    沈佑庭眉目深沉,没接话,而是道“晚上守在她,别让她掀被子着凉。”

    小翠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无话可说,点点头道“我回的。”

    说罢,小翠端着姜汤进了闺房,随手关上了房门。

    徐媚看着姜汤,冷哼一声道“我不喝。”

    小翠立在床前劝道“小姐,天气冷,你又在浴桶里淹了,出来时受了凉气,还是喝点姜汤保险。”

    见徐媚没动,她又道“小姐,上回吴掌柜有句话说得对,她说犯不着为了别人让自己受罪。小姐你也犯不着因为生沈少爷的气,而让自己着凉受罪。”

    徐媚轻笑“这倒是。”

    徐媚拿过姜汤,昂头喝了。

    小翠等她喝完,接过碗和之前装醒酒汤的碗一起拿出去。

    徐媚摸出枕头下的匕首,纤细的手指摸上上面刻的两个字“媚儿”,忽的轻笑。

    他果然还是不出意料地被人抢走了。

    也好,这会儿被抢比她失了身后再被抢,要好很多。

    现在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有大笔大笔的钱,还有织造局的生意,她依旧是个有钱的女人,是很多其他人高攀的对象。

    所以,没什么好伤心的。

    可是,眼泪还是与她作对似的从眼眶中奔流而下。

    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抬手抹掉了眼泪。

    房门被推开,小翠走进来。

    小翠走到床前,犹豫了片刻后道“大小姐好像在搬家。”

    徐媚摸着匕首上的刻字,表情疏淡,问道“准备搬去什么地方”

    “我听小红只会马车夫说要搬到城东。”

    “和沈佑庭一起”

    “沈少爷不在场。”

    刚刚出门经过主屋堂屋时,小翠没看到沈佑庭,不过看到了赵方林了,便道“赵方林刚刚急急忙忙赶到,估计是找沈少爷的。”

    徐媚扒开匕首刀柄,金属摩擦声吓了小翠一跳,担心她不理智,忧心地看着她。

    徐媚哼笑“陈菁菁倒是有先见之明。”

    小翠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这么说,但确实担心她拿匕首伤害自己,忙道“小姐,这匕首又尖又利,当心划上你。我帮你收起来吧。”

    徐媚看着她“这是我的防身武器,你收起来做什么”

    小翠不置可否“可是”这匕首是沈少爷送的,小姐刚刚那么生沈少爷的气,怎么现在还在弄他的送的东西

    小翠看不懂自家小姐,便不再追问了,转而道“小姐跟卓掌故吃饭期间,我去问了今天给大小姐看病的大夫了,说是大小姐的确有风寒,来得很急,她还发烧了。我猜她肯定趁着发烧,让沈少爷”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徐媚猜得到她想说的是什么无非是“让沈少爷心软,回心转意”这类的话。

    她吩咐道“等陈菁菁搬完家,你去问问他们找的马车夫她们搬到哪儿去了。”

    子时,徐媚抹黑去了酒窖,因为要找酒,所以她才把酒窖里面的油灯点亮了。

    光亮下,她翻出了她爹爹藏了十多年、一直说是要等她出嫁时喝的酒。

    打开来酒香四溢。

    起初,她还只是一点点的喝,没一会儿,她就直接举起坛子灌。

    可是越是这么灌,她脑子里残留的沈佑庭的记忆越是清晰。

    尤其是训斥她时他板着脸的样子,俊美,寡淡,不屑一顾。

    “呵呵呵。”

    徐媚兀自笑了。

    她抱着已经被她喝的所剩无几的酒坛,走出酒窖,踉踉跄跄的走到沈佑庭书房。

    书房内,沈佑庭正在翻看从各地邮寄过来的纺织业调查书信,听见脚步声抬头去看,只见两颊绯红的女人扶着门框走进来。

    他放下书信,眯眼瞧着她,沉声问道“徐媚,你准备喝死自己”

    徐媚看向他,似乎才发现他一般,道“你在啊”

    问完,绯红的脸上显出讽刺的笑,抱着酒坛走进来。

    沈佑庭起身,绕过书桌,要去迎接,但是刚走到桌前,嘭的一声,酒坛砸在书桌前。

    沈佑庭只看了一眼递上的碎渣,脚步不停,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媚儿,你要做什么”

    “我”徐媚抬手指指自己,笑的憨直,绕过他走到书桌前,也没看清书信内容,随手就一把抓起。

    哗啦,哗啦,哗啦。

    连着三声,书信没撕得粉碎。

    “这就是我想做的。”徐媚道,俏丽的脸上尽是挑衅。

    沈佑庭走到她跟前,盯着她道“还想撕什么”

    徐媚拨开他,走到书架前,垫着脚想去够那最厚实的书,但是那书所在的位置相对于她的身高还是有些高,加之她现在喝醉了,站不稳,即使是碰得到,也拿不下来。

    男人越过她的头顶,将那书拿下来,递给她。

    下一瞬,她撕了拿书的。

    与此同时,她脸颊上布满从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泪水。

    沈佑庭抿唇,盯着她的眼睛道“夜深了,你该去睡觉了。”

    徐媚哼笑“你不再是我的未婚夫婿,管不了我了。我今天就是不要睡,就是要撕了你所有的东西。”

    沈佑庭眯了下眼眸,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递向她“给。”

    徐媚一把夺过来,撕了,不等男人再开口,她直接抓起书架上的书摔在地上。再抬头时,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道“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沈佑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正是她给做的。

    他的黑眸翻涌着不明情绪,大手捏住她的胳膊。

    徐媚想要甩开他,但是如以往一样,他依旧不松开,大概是喝醉了,往日里舍不得他受一点疼的她,直接拿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沈佑庭蹙眉,不但没有松开她,而且直接将她人提起来,往外走。

    徐媚不顾形象地大喊“沈佑庭,你个老顽固,是个大混蛋,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从来都不看重我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比你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当相公嘶,好疼”

    徐媚感觉到在她说到找其他男人时,沈佑庭捏着她的力道突然加大了,像是要把她捏死了。

    徐媚又哭又喊,“沈佑庭,你个混蛋”

    话音还没落下,她人就被扔在床上。

    在身体触及到床面的下一瞬,她一个翻身,背对着立在床边的男人,顺势用被子蒙住了头,遮住了呜呜咽咽的声音。

    沈佑庭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她也没有探出头来。

    闺房外面,小翠探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少爷,小姐她怎么了”

    沈佑庭转身,走出闺房,吩咐一句“晚上在外面守着她”便离开了。

    徐媚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去闹了沈佑庭的书房。

    她在床上躺到正午时,小翠进来说是卓群派人接她出去玩儿,她这才出门。

    一下午,她陪着卓群在应天府转了一圈,吃的、玩儿的,都耍了一个遍。中间去风味楼吃饭,认识她的,见她跟个与沈佑庭年纪差不多的男人一起说笑,连对方摸她头,她也笑着没躲开,便猜她是厌恶了沈佑庭,找到了新欢。

    毕竟两天前,沈佑庭才在大庭广众下,丢开她去追了她那有才华的姐姐。

    两女争一男、另寻新欢的情节,最是吸引人,也最好传播。

    不到一个下午,传闻便传到了赵方林耳朵里,他随口说给了其他人听,而沈佑庭正好听到他那句“徐小姐看上了高大英俊的男人,还专门去那男人留宿的客栈逗留了很少时间,一起去看了皮影戏,笑得很开心”。

    徐媚告别卓群,回到徐府时,已经是深夜。

    小翠把从马车夫那里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她,说陈菁菁搬到城东,与张蝶衣毗邻。

    徐媚闻言轻笑,倒是没说什么,打发小翠去睡了。

    小翠临走前提前她过两天就是罗九生的生辰,问她准备什么礼物。

    徐媚当时没想好,等小翠出门,她端坐书房前细想了一会儿,觉得单送钱似乎有些俗气,便想着给他画一副画送去,于是,她展开宣纸,边研磨边思索画的的内容。

    想到罗九生年纪上次来信提到说家里催他成亲,徐媚便想着送他一副鸳鸯戏水图,寓意良好。

    她提笔在宣纸上作画,全神贯注,连书房里沈佑庭走进书房都没注意到。

    沈佑庭一进来,视线首先落在她那张全神贯注的脸上,走到书桌前,看到她画的内容,眉头动了下,出声问道“鸳鸯,送给谁的”

    徐媚闻声抬头,见是他,只看了一遍便垂下眼皮,继续作画,道“我记得我已经让你搬出我家了。”

    沈佑庭扯了扯嘴角,又问道“听说你今天跟卓群玩儿了一天,很开心。晚上加班加点画鸳鸯抒发内心激动之情”

    徐媚笔触一顿,内心轻嗤,面上笑道“我抒发激动之情,有什么不对”

    沈佑庭眯眸,道“不跟我定亲了,马上就想跟别的男人鸳鸯戏水,媚儿,你也太不知羞了。”

    徐媚闭了下眼睛,压下火气,道“知羞不知羞,都与你无关。你可以滚了。”还说她不知羞,昨天他趁着她昏倒,把她看光光了,还有脸说羞不羞的。

    沈佑庭没动,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桌面上,清冷的道“媚儿,卓群身份可疑,并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徐媚轻笑“关你屁事”

    还没说完,她看到对面的男人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她面前,拿走了她的画,然后那双手一揉。

    她的画便成了一小团纸。

    沈佑庭攥着那幅画,心里终于舒坦了从看到她在画鸳鸯那刻起,他内心就想有一把火在烧,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疼,最是烦躁。

    “沈佑庭”徐媚扬手就把毛笔砸在男人的黑色外衣上,一滴墨水溅到他那张俊脸上,尖声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沈佑庭盯着她的眼睛,“媚儿,不许跟卓群招摇过市。”

    “我就是跟十个八个的男人一起逛街,也轮不到你管滚,现在就从我家滚出去”

    徐媚也不管手里抓住了什么就朝男人身上扔去。

    沈佑庭躲开。

    被扔出去的东西悉数砸在地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沈佑庭的脸色阴沉异常,盯着她道“媚儿,我说过你不要挑战我。”

    徐媚这次抓住了砚台。

    沈佑庭转身离去。

    也许是砚台太重,她终究没有拿起砸出去。

    眼泪夺眶而出,顷刻间布满了她那巴掌大小的脸上。

    混蛋

    此刻她还不懂他那句“不要挑战我”的含义,她以为他不爱她,才那么说。

    次日,徐媚收到卓群差人送到徐氏量衣的请柬,说是在应天府新购置了庭院,邀请她去参观。

    正巧徐媚没什么心思看店,想出去散心,便拿了请柬带着小翠和曾辉去了卓群的新院子。

    卓群新购置的庭院在城西。

    城西,看着请柬上的两个字,徐媚想起之前听小翠说的陈菁菁搬去了城东,沈佑庭和她一起住吧一东一西,或许将来他们除了特殊情况,再也遇不到了。

    徐媚有些讪讪的,提不起兴致。

    马车停在一处中等大小的院门前。

    小翠扶着徐媚下马车,徐媚扫视一圈周围的精致,问道“这处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站在一旁的曾辉道“这是魏娘以前的家。”

    徐媚眨眨眼魏娘把她的脚烫伤了,被沈佑庭赶出了应天府,如今卓群买下了魏娘的家,成了这儿的新主人,而她来贺他的乔迁之喜人生还真是有意思,兜兜转转的,真好笑。

    曾辉去敲门,大门打开,曾辉报上徐媚的姓名。

    没一会儿,卓群出来将徐媚迎接进门内参观,先去参观的里屋,然后才是院子。

    两人站在黄梅树下,卓群笑着问正闻着黄梅花香的徐媚“媚儿,这院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