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舜天拍拍女儿的手,笑道“媚儿,乖。”
徐媚转了转眼珠,问道“爹爹,沈佑庭跟你说了什么”
徐舜天瞬间收住了脸上的笑。
徐媚一直看着自己的爹爹,看他这样,以为沈佑庭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问道“他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徐舜天安抚性的笑了下,道,“媚儿,以后常常回家跟我说说话。”
这么说就代表徐舜天同意婚事了。
徐媚凝眉,点头道“爹爹,我会的。”
傍晚,城西沈佑庭的家。
沈佑庭一进院子,便看到徐媚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正当中,旁边的凳子上放着茶壶和茶杯以及她平常爱吃的糕点。
他进来是,她正望着天发呆。
她本身性格活跃,说话的时候多,发呆的时候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从女孩变成了女人,她不说话时自带了冷艳的气质。
沈佑庭走过去。
徐媚听见脚步声看过来。
沈佑庭走到她面前,俯身亲了下她的唇。
厨房门口,正准备端着一份菜去堂屋的小翠看到这一幕,赶紧转身回避。
徐媚瞄了一眼厨房的方向,脸有些热,娇声道“沈佑庭,你以前那么矜持,为什么如今这么的”
应该说他放得开,但是好像也不是太准确。
沈佑庭捏了下她的下巴,直起身子,问道“黑漆漆的,坐在院子里思考人生”
徐媚摸了下被他捏的地方,道“我在想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我爹住在一起。”
沈佑庭看着她,笑道“你见过那个女儿嫁出去,会住在娘家的”
徐媚有意道“如果招上门女婿,就可以住在娘家。”
沈佑庭嗤笑一声,“我不给人做上门女婿。”
徐媚撇嘴,没吭声。
沈佑庭半蹲在她面前,静静看着她,看的她疑惑地想出生发问时道“你住在我这儿,我才觉得拥有你。”
徐媚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沈佑庭的声音充满磁性“你跟我住在一起,有我们自己的家,我才觉得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用最普通的句子说着最浓烈的情话。
徐媚抬手勾住沈佑庭的脖子,软声道“沈佑庭,我不会洗衣做饭,还不会打扫卫生,你跟我成婚是因为什么”
从沈佑庭说出成婚二字后,徐媚就一直在思考这个男人要与自己成婚的原因或者说是目的。
之前,她以为徐记盐铺乘龙快婿的身份,可以给他带来稳固的地位,让他做事更顺畅,但是这几天他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好似对徐记盐铺的大掌柜一直毫无兴趣。
她以为他趁着她醉酒谁她是报复她,但是又觉得逻辑不通,因为她与他,本来就是她在追逐他,即便后来她没再追逐他,但是他们在一起,终究是她占了便宜。
一天弄不清楚他要成婚的原因,她一天不能安心成婚。
沈佑庭抬手抚着她的耳垂,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觉得原因是什么”
徐媚凝眉,“我猜不到才问的你。”
沈佑庭挨近了她,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低声道“媚儿,像我这种人做一件事之前都是考虑周全的。与你成婚这件事也是。我是商人,事事都会计算利益”
徐媚打断他“你是说跟我成婚,你也是计算了利益的”
沈佑庭神色柔和,“你真是个暴脾气。我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
徐媚脸色还是不好,硬着声音道“那你继续说啊,不要我问一下你说一句。”
沈佑庭低笑“我是商人,做事前是要计算利益。与你成婚,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生意,我愿意投入自己最大的成本。”
徐媚听得模模糊糊的,“你的意思不会是跟我成婚是赔本生意”
沈佑庭一愣,随即明白她的想法,笑道“你多给我生几个孩子,我就赚了。”
徐媚的脑子被他绕糊涂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沈佑庭却始终清醒,用徐媚能明白的最简洁的话道“媚儿,与你成婚,只是因为我想。”
徐媚眨眨眼,道“你之前不是为了陈菁菁跟我取消定亲了吗为什么突然间又要跟你成婚你这样,让我觉得你会逃婚,让我成为不光应天府还是全大明的笑话。”
沈佑庭轻轻捏着她的耳垂,起到了安抚作用,轻声道“不会逃婚。之前取消定亲,是觉得不想我们的关系在利益里打转,后来看到你招亲,我心里嫉妒,一想到有其他男人会像我过去亲你那样亲你,我感觉自己快疯掉了。为了不让自己疯掉,我想跟你成婚,让你唯一属于我。”
徐媚不是个傻子,而且她与沈佑庭生活了十几年,对他的脾气还是了解几分的
多尔衮恨得咬牙切齿;“李建安,终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哈哈哈哈哈,洪承畴等明军将官一个个喜出望外,乐开了花。
李建安没事就好。
洪承畴刚才是真的担心。
李建安作为明军的头面人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大明朝的这支护国大军可就前途未卜了。
现在不仅李建安没事,靖海营也没有几个伤亡,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喜笑颜开,喜气洋洋。
不仅明军将领们高兴,明军普通士兵一个个也是欢天喜地,乐开了花。
清军阵前,豪格有些沉不住气。
他有些没想明白,问旁边的阿巴泰;“七叔,怎么回事察哈尔部落怎么会全军覆没呢刚才还有三四千人呢”
阿巴泰说道;“刚才迷雾里连片的炸响,李贼肯定使用了大量震天雷,再加上他那些厉害的斑鸠大铳,所以把壕沟死死的的守住了。怪只怪咱们把壕沟挖的太深了,作茧自缚啊如果是在平地上冲锋,哪怕李贼有大量震天雷,察哈尔部也不会全军覆没。”
豪格恼恨;“是谁把壕沟挖这么深的”
孔有德吓的一哆嗦;“是瑞亲王让我们挖得深一些。我们可是挖了一夜,累死累活啊”
多尔衮脸色阴沉的可怕,喝道;“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原本是防守一方,壕沟挖的深一些当然是应当的。谁能想到李贼竟然如此阴险简直猪狗不如”
中间战场上,李建安昂首挺胸,非常得意。
他向旁边的张麻子和二狗子招手,喝道;“麻子、二狗,撑起我的大旗”
张麻子和二狗子早有准备,用两根长枪撑起一面大旗,高高举起来。
锦绣的金边大旗上好大的一个李字。
李建安的大旗一出,整个清军阵营一片骚乱。
“是李建安。”
“是李贼”
“是李魔头”
“是李魔王”
“李魔鬼来了他不是人”
几万清军一片骚动,军心大乱。
几万清军中,除了济尔哈朗的镶蓝旗,基本都吃过李建安的大亏。
其他汉字,这些鞑子兵不认识,但是李建安的大旗,他们都是认得的。
鞑子兵认出了李魔王的大旗,一个个吓得心寒胆颤,六神无主。
众多鞑子兵开始交头接耳,各种妖魔化李建安。
多尔衮一看完了,今天是必败无疑了,察哈尔部落全军覆没,已经让整个清军阵营心寒胆战,今天阵地的守不住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就是好事了。
李建安可不给他们多余的时间,举起青龙刀,一声吆喝;“靖海营前进”
“前进”靖海营三千将士同声呼喊。
众将士迈开整齐的步伐,跟随李建安开始向第二排壕沟挺进。
前方道路上还有一些蒙古兵没有死透,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奄奄一息的。
有些蒙古伤员挣扎地爬起来,如同见了鬼一般,哭爹喊娘,向后方跑去。
而有些蒙古伤员缺胳膊少腿,或者太虚弱爬不起来,他们就比较倒霉了。
李建安和靖海营只要遇上蒙古伤员,挥刀就砍,不要俘虏,直接斩杀。
后方,洪承畴大喜,急忙命令擂响战鼓,让吴三桂带兵跟上。
曹变蛟已经跑回来,正准备带队跟上去,发现没有他的令旗,有些意外,叫嚷起来;“怎么没有我呢怎么不让我跟李哥一块儿上呢”
洪承畴主要是考虑曹变蛟的玉田营刚才冲太猛,将士们体力不支,害怕他们拖靖海营的后腿。
吴三桂带领宁远军气势汹汹压上去,一个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左翼杨国柱也接到军令,带领炮营和车营压迫上来。
右翼白广恩同样挺兵前进,以炮车逼阵,压迫上来。
明军的战鼓擂的震天响,气势汹汹,人潮滚滚。
清军军心大乱,一时间有些骚动起来。
多尔衮有些慌了,再不走恐怕来不及了。
多尔衮对阿山喝道;“阿三,你带领一百人帮助镶蓝旗断后,其他人按阵列后退,谁也不许乱动谁敢乱跑,我灭他全族”
旁边将士们全都是惊恐的叫声。
“李贼上来了”
“李魔头上来了”
“他就是李魔王吃人不吐骨头啊”
“他就是咱们满人的克星,我大清的第一祸害”
多尔衮气死了,大声吆喝;“谁也不许喧哗有敢扰乱军心者,给我就地正法”
周围清军们急忙噤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阿山带领一百人,立刻前冲,帮助济尔哈朗阻击李建安。
济尔哈朗手下有三千人,其中两千人都带着弓箭,还有二百人是最精锐的神箭手。
按理说,李建安率领靖海营挺进,他现在应该放箭了。
可是,前方有一些蒙古伤员一边哭喊着正向这边逃回来,如果现在放箭,这些蒙古伤员必然全都死于箭下。
察哈尔部落已经为大清伤亡惨重,如果济尔哈朗射杀这些蒙古胜兵,那么对察哈尔部落来说简直就是亡族灭种。
察哈尔部落亡不亡,济尔哈朗心里没有任何感情,可问题是察哈尔部落是蒙古人,如果其他蒙古部落知道镶蓝旗将察哈尔部落斩尽杀绝,那么势必影响蒙古人和女真人之间的关系。现在蒙古人和女真人是联盟的关系,一同对付明朝,如果因为自己射杀几十个伤员,就破坏两族之间的关系,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就算皇太极不责罚自己,将来蒙古人也会和自己结下梁子。
济尔哈朗无可奈何,大声吆喝起来;“神箭手避开那些伤员,射杀后面的明军。”
普通弓箭手准头没把握,济尔哈朗没让他们放箭。
那二百神箭手手上还是有把握的,他们开始拉弓搭箭,寻找伤员之间的空隙,避开那些伤员,一支支利箭射向后面的靖海营。
李建安举起钢盾,防护箭支。
靖海营走在头排的刀牌手一个个也是用钢盾护住脑袋。
靖海营不仅有白钢战甲,还有钢盾和面罩,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钢人一般,根本不怕这些零星的箭支。
不断飞来的利箭射在盾牌上、钢架上,都被弹开了。
三千靖海营将士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步步逼阵。
三千钢甲战士踩着蒙古兵的尸体,很快走到了中间壕沟前。
壕沟里已经铺了几层蒙古兵的尸体,所以沟深只有半人高。
李建安直接跳入坑中。
三千将士排着整齐的队列,直接踏入濠沟。
李建安大声吆喝;“列队,准备放铳。头排的刀牌手立刻将刚盾架在壕沟边上,后面的大铳兵将斑鸠铳架在盾牌上,高度正好。
李建安举起青龙刀,大声吆喝;“预备,放”
砰砰砰砰砰
斑鸠铳连排爆响,数百个钢弹飞射出去。
察哈尔的几十个伤兵跑的并不快,有几个跳进了第3排壕沟,大部分还在地面上。
一片钢弹飞过去,直接从后背将几十个伤兵打爆,还有许多钢弹穿过伤兵间的空隙,打死十几个镶蓝旗的神箭手,让二百神箭手组成的阵列一片慌乱,大呼小叫。
从中间壕沟到第伞排壕沟,中间有四十步,镶蓝旗的队伍在第三排壕沟后面二十步左右,总距离还不到七十步。
哪怕镶蓝旗的神箭手都披着三层加,依然有很多人被打死、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