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司法程序,顾礼明明可以在监狱里多待几年的,现在却在监狱待了两个月就出去了。
蓝若曦很难不去想是不是有人保释了他。
但是除了苏彤,她也想不出还有谁。
蓝若曦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刚出了监狱大门,没走两步就撞到了一人身上。
“你长没长眼睛啊这么直愣愣的冲过来,没看见我在这儿吗”
被撞了一下的女人惊叫出声,立马对着蓝若曦大骂道。
蓝若曦也被撞得往后踉跄了一下,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没看路。”
那女人见她长相柔弱,一副小白花的模样,打量觉得好欺负,顿时就更加不依不饶了。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呀,今天你必须赔钱。”
蓝若曦蹙眉,盈盈双眸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她明明都没有受什么伤,为什么要赔钱。
于是她往后退了一步,抿着唇,据理力争,“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你也根本没受伤。”
那女人见她看着好欺负,但却敢反驳她,顿时撩袖子叉腰,骂道。
“什么叫我没受伤啊你刚刚撞我一下,我现在手还疼呢。”
蓝若曦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人明明就是故意在碰瓷儿。
“我已经道过歉了。”她眼睛里噙着晶莹的泪,樱唇微抿。
刚才才知道了顾礼出狱的消息,本来就心中又惊又怕。
还有今天在家中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的有些委屈想哭。
那女人见她吵不过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顿时觉得晦气。
且周围的人已经指指点点的看了过来。
“哭什么哭别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女人也有些心虚了,但却还是大着嗓门喊道。
“今天算我倒霉好不好,真是晦气。”
说完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有老人见蓝若曦这副模样,关心的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蓝若曦低头抹了抹眼泪,“没事儿。”
她就是突然有些绷不住眼泪,想要哭罢了。
老人慈祥的笑了笑,“你别理那种人,那种人就是故意碰瓷儿的,下次注意点就行。”
蓝若曦微笑着道过谢,打车去了公司。
可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心处理公务。
来了公司一个小时,她在公司发了一个小时的呆。
就连小林也发现了,她的不对。
“若曦,你今天怎么了”眼眶红红的,好像是被人欺负了。
事情有些复杂,她不想同别人说。
低垂下眉眼,伸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不舒服,没睡好。”
小林半信半疑的点头出去了。
自己也觉得这样坐着有些太过于浪费时间,蓝若曦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处理桌上的文件。
她看的有些太过于认真了,等她再抬头时,发现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伸手摸了摸僵直的颈脖,蓝若曦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但是她现在却不想要回家,她觉得在这里待着也挺好的。
小林进来敲了敲门,“下班了哟。”
她见今天蓝若曦下午一直在工作,就没来打扰她。
但又怕她工作到很晚,于是提醒她。
“好,你先走吧。”蓝若曦勾唇浅笑,目送着小林离开。
等办公室里只剩她一个人后,更觉得浑身的重担都卸了下来,轻舒了口气。
此时的她疲惫不堪,但却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动也不想动。
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消息,下午的时候,为了认真工作,她把声音都关了的。
一打开就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季舒云打来的。
还有他发的消息通知她,他转到医院去了。
蓝若曦看了几眼,就了无生趣的将手机扔到了一旁,他搬去哪里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既然那两个人已经从她的家里离开了,蓝若曦就想要回家。
她起身来拿过包包,还没出门,手机就响了。
来电显示季舒云。
迟疑了一下,蓝若曦觉得自己要是不接的话,他肯定会一直打。
“喂”蓝若曦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传来了季舒云低沉磁性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呢”
蓝若曦关上办公室的门。
高跟鞋清脆的声响,滴答滴答的在办公楼里响起。
她来到了电梯前,按亮了电梯,疏离的回答道:“公司。”
“你现在来医院一趟。”男人霸道的声音里是命令。
蓝若曦冷了冷神色,微阖的唇瓣轻抿,“你那边有人照顾你,我就不过去了。”
男人的声音轻慢又寒凉,“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那我也不想过来。”早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去被人羞辱。
但他却根本不顾忌她的感受,“那我让保镖过去接你。”
接说的倒是好听,说是押送都不为过吧。
蓝若曦不由得有些恼怒了,她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现在不想去医院,也不想见到你。”
可回应她的是悠长而孤寂的电话挂断声。
不意外地下楼在大厅里看到了一群黑衣保镖。
这人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知道她不愿意乖巧过去,就直接绑了她过去。
“蓝小姐”几个保镖倒还算是有礼貌,并没有直接强迫她。
但却像是一堵堵人墙一样,堵在她的面前,让她别无选择。
蓝若曦樱花似的唇瓣微张,“你们想干嘛”
“季总请您。”领头的黑衣保镖说完,对着身后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立即便有人上来架住蓝若曦的手,将她带了出去。
当蓝若曦被半强迫半压制带到季舒云病房时,她已经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男人此时正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手上似乎还挂过点滴,粘着两张医用胶带。
他菲薄的唇瓣轻启,正在同身旁的人说话。
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时,冷若寒蝉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动。
那么冷静,又那么疏离,仿佛世间万物,都不会挑起他的任何兴趣。
“差不多就这些了,你先下去吧。”季舒云收起手中的文件,抬手随意,递给了秦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