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这种话,要多假就有多假
胡氏相当看重涂电这个小儿子,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成天惦记着他。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登堂入室,大言不惭的跟胡氏说我要跟你最疼爱的儿子拜堂成亲
心胸狭窄的胡氏,要能做到完全不介意,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妈妈,我跟涂电成了亲之后,可能就要长时间住在城里,还请您放宽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哦哈哈”
“哈,哈哈,敢情好那我不就少了很多烦心事,也不需要多做你们两个人的饭菜了,省钱了呢”
“是的呢”曹葵花并没有见好就收,而是发动趁势而上,打铁趁热的态势。
说“妈妈,嫂子才刚说了早生贵子的吉利话,但我的意见是不要孩子”
“咳”涂电激动得饭都喷回到碗里,还邋遢的流了鼻涕。
这女人越讲越离谱了
他几时跟她说过这些话
只有婧儿佩服曹葵花的勇气,什么话都敢说,还敢说不要孩子
可不嘛,要她也可以不生孩子,那该多好
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胡氏的态度格外温和,笑着说“你嫂子能生,她负责生孩子就够了”
什么呀
婧儿笑不出来了,这特么的是拿她当生崽的母猪
谁知,曹葵花不怕死的说“以后呢,涂电挣的那点小钱儿养我一个人就够辛苦的,恐怕拿不出多余的钱孝敬您和爹,相信您能理解的哦”
“哈哈,理解理解”胡氏也笑不出来了。
轮到涂雷坐不住了,说“那怎么行这些年,都是我挣钱供弟弟念书识字,就盼着他有一天高中,光宗耀祖,我我们一家人都跟着沾光如今,他自己不读书,不去考取功名,还不得跟我一样养家糊口啊”
“哥哥,这都是陈年旧账,再翻出来说,好说不好听呀你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就放了我们吧”
“放放了你们”
“哥呀,你也知他身子弱,挣不了几个钱的”
曹葵花公然对涂雷又是抛媚眼,又是撒娇,她还在桌子底下,拿自己的脚去勾涂雷的腿。
大家都不是瞎子,却又都无人多嘴这个事儿。
别人倒也算了,胡氏却觉着自己必须得说一说婧儿,点拨道“婧儿啊,你这心里不起疙瘩”
“虱子多了,抓不过来”
“唔,莫非你已经知道雷哥儿跟小梅的事”
胡氏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都在留意观察婧儿的面部表情变化。
但,婧儿依然漠不关心的样子。
婆婆点名要她留下来擦桌子,收拾碗筷,目的应该不只是要跟她说这些。
“我的意思是,这个曹葵花不像是个良家女子,不想她嫁进咱家”
“哦。”
“你去帮我说说,电哥儿听你的话,你去说最管用了”
“不去”
“婧儿,我晓得你还在生我的气,怨我关了你两个多月但你也要明白,那时你居然死而复生,安安这孩子也是个正常人都会怕的呀”
“嗯。”
面对油盐不进的婧儿,胡氏气得火冒三丈,又叫来了大儿子。
她在婧儿这里打不开缺口,就想利用大儿子打头阵。
涂雷起先也跟母亲一起同仇敌忾,后面听母亲说,要他去说一说弟弟之后,他支吾着说“呃,妈啊,倒不是儿子不听话,是是儿子管不了这个事儿”
“你是他哥哥,你说的话,他还敢不听”
“打小,您就跟我说,万事都要我让着弟弟,不能跟弟弟红脸我现在这么做,不对么”
“你个傻傻孩子,要我夸你什么好”
涂雷被母亲指着脑袋,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佝偻着身子。
胡氏也没想到大儿子这么缺男子气概,软骨头一个。
她抱怨道“都怪你那个妹妹,咒咱家的孩子成了这狗熊样”
“她嘴贱她的你要真想管,他俩还敢忤逆你不成”
“哼,你就会帮着你妹说话”
涂草怀里有安安在,没法儿兼顾胡氏的小性情。
这女人就是女人,老了也都是一个样儿,一成不变的喜欢作
有话不直说,闹不闹心
婧儿抱着一床晒过的被褥,送到西二屋,还给涂电。
涂电见婧儿还记着这个事儿,不免心生荡漾,扭捏道“嫂子,你还还记着那夜我们之间的”
“你帮了我,我当然得记着。”
床上很乱,地上都还有几件被踩踏脏的衣服。
婧儿随手就要捡起地上的衣服,却被涂电一个箭步抢了先。
她仅抿嘴笑了笑,继续整理床上乱丢的衣物,顺便铺床。
她动作迅速,很快就将屋子收拾整齐,清出一地的灰尘和垃圾。
涂电看着婧儿忙碌的身影,动情的拦腰抱住她,说“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夜里梦里都忘不了你”
“放手”婧儿有些惊慌失措,又立马恢复镇定,说“你已是要成亲的人,怎能做出如此轻浮之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这么说,你不想我成亲是么只要你这么说了,我必定为你一生不娶”
“啊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涂电意乱情迷的吻着婧儿的脖子,任凭婧儿怎么打,他也不打算放了她。
疯子
她就不该来
“你放了我,我们好好说会儿话”婧儿放柔了声音,没再那么抗拒涂电忘情的举动。
好在,她赌对了
涂电以为婧儿对他动了心,他也就不再那么猴急,说“好,我都听你的”
“刚好,我有个事情要问你。”婧儿顺从的坐到床上一侧,始终与涂电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还记着姑姑的事,而要帮姑姑的忙,她就必须从涂电这儿下手,打听大伯的新家在哪儿。
涂电知道婧儿容易害羞,没再轻举妄动。
“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说过的,大伯他们搬家了搬到哪儿了今年新春,他们回不回村里”
“噢,他们原先住在东二街,现在搬到了西荣街,顺着手数过去的第六七八九间铺子吧,都是”
“不是说穷了”
“个屁,唬人玩的我想,他们就是怕我们这些穷亲戚找他们救济一下,才骗我们说欠债的”
“呵”
可不嘛
要换了她,她也怕蝗虫似的穷亲戚,天天换着法子打秋风
婧儿看涂电还在义愤填膺,铆足了劲儿的骂大伯一家多么冷血无情,眼里没亲情
她也不再迟疑,提起裙摆便一刻不停的往院子里走。
“哟,这嫂嫂小叔子共处一室,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