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小儿子跟曹葵花的爱恨纠葛,胡氏更关心大儿子和婧儿到石大海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涂雷不想说,带着一身伤,气鼓鼓的回了家。
到了东屋门口,他想进去躺会儿,但又不想看到婧儿。
“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曹葵花不想再回到涂家,不愿意再过着非人的困禁生活。
她就是个普通人,承受不了这种养废人的活法。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想缠着我不放,那你更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
“啊床上有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啊”
曹葵花被涂电一把推倒在床,她一屁股坐下去,就感觉到被子底下还有个人。
被窝里有人跟没有人,无论是看上去还是摸上去,都有很大的差别。
被窝掀起一角,睡在里边的人竟是涂雷。
“哥,你不回你屋里,到我屋里睡什么觉再说,这个时候不去做饭,咱就要忍着饿,挨到晚上才能吃饭了”
“我没胃口”
“那你也不能睡在我这儿,快起来,赶紧给我腾出位置”
“喏”
涂雷在床上滚了滚,让出半张床的位置。要睡,就快点到床上来躺着。
时间一过,他可不准任何人再碰这张床
“我要不,你看你要不要”涂电转头问道。
曹葵花理都没理他,转身就出了屋子。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胡氏揪着头发,居然要逼她到厨房去做饭。
天啦噜,要她做饭
“我不会”曹葵花暗想,要不是自己四肢无力,她准跟这辣手摧花的胡氏斗上一斗
可恶,这家人的脑子都坏了
胡氏也不管,她扯着曹葵花的头发就要将其拖进厨房,打算站边上,一把手一把手的教曹葵花做饭。
这两个儿媳妇,一个比一个不叫人省心
“这做饭的事,不都是婧儿在忙吗”
“那你呢你就不是涂家的儿媳妇你成天窝在屋里吃现成的,为夫家忙过一粒粮食吗你个白吃的蛀虫,再不去做饭,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疯婆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针对我谁爱吃现成的,你本事放了我,看我还会不会留在你家不走”
明明是涂电将她捆绑在屋里,不让她出来的,这不明是非的胡氏竟说她白吃,脑子秀逗了吧
她打不过胡氏,却一再用掐带咬的,专挑胡氏的软肉下手。
胡氏万没有想到曹葵花比婧儿还要难缠,她身上有不少地方在隐隐作痛。
这是她与人打架以来,吃过的最重的哑巴亏
“疯了你,敢打我娘”涂电过来拉开曹葵花,说“不就是做饭,我去做饭不就行了”
“你去”胡氏不敢相信。
她这小儿子还会做饭
她叉着腰,问道“你为了袒护这老女人,宁愿苦了自己,也要学做饭儿啊,你几乎下过厨房哟娘看不下去了,你娶的是媳妇,会洗衣做饭的媳妇,而不是这又老又丑的母夜叉”
“说谁母夜叉哦,谁规定嫁人为妇,就必须会洗衣做饭我找你儿子之前,我就跟人说了的,我曹葵花要嫁的男人,一定要会洗衣做饭,否则免谈”
曹葵花拔高音量,也学胡氏的做法,话是对着涂电说的,但都是在回应胡氏的话里有话。
涂电被迫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锅里有粥,饿了就去吃”婧儿端着两小碗热腾腾的粥,从厨房走回到东屋。
她这话,是在曹葵花说的。
而且,她也不是为了涂家人煮粥,是不想自己的两个孩子饿着。
涂电笑着说“辛苦嫂子了,嫂子这是要回屋喂凤仙花和安安要不要我帮忙嫂子,我可会喂孩子,你”
“砰”的一声,门已关上。
涂电吃了闭门羹,他也不气馁,反而嬉皮笑脸的跑到厨房去勺粥吃。
粥,不顶饿,但能果腹
他最喜欢吃粥了
“切”曹葵花毫不客气的撞着胡氏的肩膀,越过胡氏走向厨房。
胡氏吃了这闷亏,又岂能咽的下这口气
既然,婧儿不受她控制,那她就再找一个可控的玩偶,比如曹葵花。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们家的儿媳妇再不好,那也不能由着你的任性,都设计送去给石大海,便宜石大海那个老东西吧”
涂草在外忙碌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他还没喝上一口水解渴,就听到胡氏在说疯话。
这送不成婧儿,他们还得将曹葵花拱手送到石大海那个老色鬼的床上
别的不说,这石大海何德何能,有这艳福消受他涂家两个花容月貌的儿媳妇
“你眼红了不然,你还想亲自上阵,玷污她俩贱妇的清白之躯”
“胡说八道”涂草老脸挂不住了,他几时动过这样的歪心思
他无力的辩解道“你就是再理亏,说不过我,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无事生非呀我累了,回屋睡觉”
“我说不过你笑话”
胡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不如自己的男人,她也不会因为失去男人的支持,就放弃自己的计划。
她不仅要借着这个肮脏卑鄙的计划,顺理成章的赶走婧儿,还要将曹葵花也一并赶尽杀绝。
这两个儿媳妇,都不如她的意
“呜呜呜,你们找来的都是哪门子的野大夫,光伸手要银子,也不说清楚咱老爷得的是什么大病”
“夫人,老爷也就气急攻心,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你说得轻巧,你自己去看看床上的老爷他那脸色差成什么样了他嘴角一直流着口水,也说不了话,这不是大病,是什么”
自从上次,石大海惊了风呕吐之后,又见婧儿跑了,他还被涂雷杀人般的气势吓了一吓,三重打击,加上他本身临老多病,当天倒下去就再没离开过床。
石大海歪靠在床上,嘴里流着臭气熏天的哈喇子,也没人来给他擦拭。
他说不了话,又有乔氏在这里边作妖,也就更没人愿意近身服侍他。
“那我去看”瓜叔端起一盆干净的洗脸水,就要去给石大海擦身洗脸。
乔氏也不动,就这么冷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