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破嘴,这死脑子,完了
待乔氏渐而冷静下来,看见菜神医还在那儿捶胸顿足,她当即了解他在纠结什么。
这位菜神医也不算是个傻子,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来人,请菜神医到柴房坐坐。”
“是”
一听自己即将被关进柴房,菜神医除了拼了命的抱紧怀里的钱袋子之外,还哭着恳求道“夫人,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求你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呜呜,我这命也太惨了”
面对菜神医声泪俱下的恳求,乔氏始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要说惨,她才叫惨
她一心爱恋了这么年的男人,居然一再欺骗她,还为了别的女人,来哄她
当她是什么女人
“涂电,你会为你的薄情寡性,付出代价的我发誓”
要有人,定然能看到乔氏眼里燃烧的滔天怒火。
这一回,她动了真格的
涂电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他缩脖子又耷拉着肩膀,这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
与他差不多一个样的是涂雷,他昨晚没有睡好,又是一夜的噩梦缠身。
涂雷揉着自己的黑眼圈,没啥胃口,也灌自己喝了两大碗白粥。
“你兄弟俩,这是咋了”涂草看自己这两个儿子都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他还在心里偷笑,雷儿有婧儿这美若天仙的媳妇陪着睡,夜里运动也不足为奇。
倒是电儿他媳妇都跑了,咋还这么累
胡氏瞥了一眼,说“八成是在担心婧儿的病,怕她死了呗”
“婧儿病了么严不严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涂草这都是正常人的反应。
但传到了胡氏的耳朵里,她怎么听都觉着刺耳。
还请大夫
“你出钱请大夫”胡氏这话一出,直接就堵了涂草的后路。
涂草心想我要有钱,哪儿还用事事都听你这臭婆娘摆布
罢了,他才懒得操这份闲心
“妈,你到我屋里干嘛”涂雷收拾了碗筷,才放到厨房里就看到母亲径直走进了东屋。
他想都没想就跑过去,挡在门前。
胡氏怒气冲冲的说“你让开,我要不骂一骂她,她还真当自己是块宝”
“婧儿又怎么了”
“她怎么了成天的窝屋里睡大觉,哪儿还有半点做人儿媳妇的样你给我让开”
“妈,婧儿也就才歇两三天,咱不至于这么火气大我是个男人,照顾自己老婆孩子都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些话在涂雷的肚子里憋了又憋,他还是没胆子说出口。
面对盛怒之下的母亲,他不敢多说什么。
涂雷被胡氏一把推到旁边,他站门口发了会儿呆,光是听着屋里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足以令他头皮发麻,后怕不已。
“你个废物,天天装个病西施,存心累死我儿子吗你还不快给我起来,睡什么睡”
“”婧儿知道婆婆会杀过来,但没想到婆婆会来的这么快。
她闷头不语,实在不想跟这蛮不讲理的婆婆有任何的沟通。
反正,哪怕她病了快死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她不吃饭也得干活,这就是胡氏专横的逻辑
胡氏上手拽婧儿的被子,还几次扯婧儿的衣服。
“妈,你就这么想看我身体都是女人,何苦为难”
“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只骚狐狸而已因为你,我两个儿子都成了什么样了我再不治一治你,你还不得成这个家的女主人”
“什么女主人我几时有过这种离谱的念头,也不曾迷惑过谁涂雷和涂电他们怎么了,不都是好好的活着吗”
婧儿也学婆婆抬高了音量,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在此刻,她觉着自己说的话太有道理了,恨不能全村人都听了去
说她是骚狐狸,她勾引过谁了么
“哥,你咋不进去劝劝”涂电也听到了婧儿说的话,他很清楚这都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跟哥哥一个样,没胆子跟母亲对着干。
涂雷看了弟弟一眼,说“听你嫂子说,你还有心给她找了大夫看病”
“是是有这么一回事,咋了我为的是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又不是动歪心思,你不会连这都要吃醋吧”
“别这么看我,我是你哥也许妈说的没错,你嫂子就是只狐狸精”
涂雷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便出门挑水去了。
再过不久,就又到了年三十。
这年一过,婧儿肚子里的孩子也该要出来了。
倘若是个男娃,那就最好不过
“妈胡说的话,也能信”涂电并不认同婧儿是狐狸精的说法,这要是女人长得好看就是狐狸精的话,那住在城里那些骚包女人又都是啥玩意儿
而且,他去过的不少好地方,里边的女人都喜欢扭来扭去,万种风情,自是不必言说。
胡氏见婧儿铁了心不下床,她又碍于婧儿大着肚子,有心下手却又有所忌惮,这肚子装着的娃到底是自己儿子的种
“你叹什么气”涂草不理解胡氏还能有什么烦恼,家里人人都顺着她,听她的话。
这换了他,他做梦都能笑出声。
胡氏狠拍了男人的大腿,说“难道,这村口死了人一事,一天查不清,石大海的丧事就要一直这么兴师动众的办下去”
“说什么傻话我听人说了,明日就下葬,是黄道吉日”
“呀,这就下葬了那那些和尚道士什么的,不就是都走了”
“走了就走了,难不成还要留他们吃个饭,住一晚”涂草对胡氏这一惊一乍的样子,感到很奇怪。
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乔寡妇根本就没把他们涂家人放在眼里,这石大海的丧事办得这么隆重,请都没有请他们涂家的任何人去吃席。
据他所知,就是村子里新搬来的那几户人家,也都在邀请之列。
可他们涂家人呢,啥都没有。
“这乔寡妇不是跟咱电儿挺好的嘛,她不请我们去吃酒,你就没啥话要说得”
“我说什么说啊不请就不请呗,谁稀罕”
“不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