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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
    是夜。

    一家高级会馆,四楼包厢里。

    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坐在沙发上的杀马特男人,百般献媚讨好。

    杀马特男人长了一张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脸,他看着对面坐着的矮小老头,嗤笑一声,烟气从嘴里冒了出来“我说鬼老,大家都是道上的,规矩你懂吧”

    鬼老不像他名字那样鬼气森森,反而像个和蔼的邻家大爷,被年轻后辈这么一冲撞,也不气,理整齐了振袖才开口道“小马,人是活的,规矩却是死的,也不是不可以改,你说是吗”

    “唉也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就是做生意总归是要讲信义动的。”远藤马抽出烟卷,立刻就有个衣着暴露的舞女上前递上烟灰缸,他看了眼舞女,挑起了人下巴,还冒着火星的烟头就直直摁在了女人脸上。

    “啊啊”

    女人痛极,也不敢挣扎,只等他摁灭了烟扔进了烟灰缸。

    远藤马挥了挥手,另一个身材婀娜的金发美女就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腿上,摘着葡萄一颗一颗喂他吃。

    细愣愣的腕骨却在颤抖。

    鬼老暼了那腕骨一眼,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这单生意,不是我和你做。”

    “哦“

    远藤马手伸进了女人衣领里,金发美人强颜欢笑,攥着衣角的手指却在隐隐泛白。

    “是港黑。“

    鬼老笑了笑“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

    远藤马捏着酒杯沉默一会,突然推开女人起身“鬼老,我是看你在道上混的时间比我们都长,才能容忍你跟我说这些屁话说到现在的“

    ”你现在这话讲的,可就不道义了。“

    他这么一起身,伪装在女人堆里的打手也霍的站了起来,各个是百里挑一的美人,撩开开叉旗袍,大腿上就绑着手枪和弹药,还有一个是穿传统和服的,从挺直的脊背后抽出来一把太刀,冷光的刀刃正对鬼老。

    “鬼老,你在情报方面做的工作太落后了,港黑算什么它算个屁迟早玩完,你真以为我们怕它,嗯做生意,哈,做个屁的生意,低价从我们手里把枪药买走,那跟收缴有个屁的不同“远藤马高举手里的酒杯”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吧,谁愿意去当港黑的狗当去,跟我们做生意好呀,拿你的命来做怎么样来,合作干杯“

    他手一松,酒杯掉在了玻璃桌面上,摔了个粉碎,金黄的酒液从桌子上滴进地毯里,里面的冰球也碎成好几瓣,折射着昏黄的灯光。

    这就像是个冲锋的信号,陪酒女全都慌乱地躲到了墙角,那些盛装打扮的美人打手全都向鬼老这边聚拢来。

    鬼老喝着酒,像是看不见处境的危险。

    他叹了一声。

    “真是可惜了。“

    这些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呢。

    气拔弩张之际,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扣扣扣“

    里面当然没人理他,但外面敲门的人也不气恼,径自又敲了一遍门。

    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三下。

    远藤马恼了,他眼神示意,蹲在门边上的一个陪酒女颤颤巍巍地去开了门。

    门外的走廊比室内要冷一些,连带着呛人的烟味和酒气都淡了不少。

    陪酒女被门外站的人给惊艳到了。

    她这种地方工作,自然见过了各种各样好看的脸,甚至那些明星都偶尔能见到,之前木山雅子,也就是被称为“神颜“的那位偶像少女在这里出没过,她看见了也觉得好看,可是现在看到了这样的一张脸,之前的似乎都变成了珍珠前的鱼目,黯然失色。

    高山雪莲,冷而不寒。

    一个少年。

    黑发碧瞳,低垂的眼睫像是一柄杀人的弯刀。

    声音也是清列干净的好听。

    “麻烦能让一下吗“

    陪酒女本来就被恐惧冲昏了头,下意识地就照他的话去做了,等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进去了。

    她连忙转身想喊住他让他赶紧离开,可是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所有的话都因为恐惧而封锁进了嗓子里。

    她重新蹲了下来,闭上眼睛,不敢看少年悲催的结局。

    “嗒。“

    常辉霖一只手搭在了刀柄上。

    他直视人群之中的鬼老“谈判失败了“

    虽说是问句,他却说的像是肯定句。

    鬼老点了点头。

    远藤马自从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后,从来没被这么彻底的无视过,现在被一个明显还没有成年的小子无视个彻底,脸上的肌肉都揪成一团,抬起枪就想立刻送这个小子归西。

    白色。

    很亮的一道白色。

    在眼前一闪而过,速度快的让远藤马怀疑自己看错了,他眨了眨眼,少年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漠然地看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太刀,黑色的刀身,白色的刀刃,现在那刀刃上面似乎泌出了一层液体,闪着稀碎的光。

    他没再多想,抬起手准备摁下扳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却酸软无力,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藤野大人“

    ”大人“

    原本包围鬼老的女人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各个目露惊恐,向他这里奔来。

    藤野马正感觉奇怪,脖子上却忽的一凉,视线瞬间偏离变低。

    他瞪大眼睛,说实话,他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在与他有关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主子死了,他的下属本来就不是什么忠心的存在,聪明地扔掉了武器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一群漂亮的女人盈盈下拜,看上去就很赏心悦目。

    鬼老蹲下来,跟一个女人面对面,他笑着道“想投敌“

    这女人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但掩饰的很好,点了点头。

    “脱。“

    鬼老拍了拍手,”来,全都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加入港黑的条件。“

    什么检查要脱衣服,这明摆着就是想玩弄她们

    女人咬紧下唇,她是个明实事的,伸手就要摸和服的裹布,然而拉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拦住了。

    这只手修长冷白,指腹处有常年握着某种硬器的茧,冷硬和柔和结合的恰到好处,是属于少年的手。

    “站起来吧。“

    他这样说着,手上微微用力,就把人扶了起来。

    女人望向他,只看见他的侧脸。

    “常辉,你是什么意思”

    鬼老脸色冷了起来。

    “没什么。”常辉霖手上的刀轻轻地撇开一个弧度。

    “杀你而已。”

    鬼老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震惊而不甘道“你原来是你”

    常辉霖没有理会他的瞎叫唤,提刀就冲了上去。

    鬼老自然要抵抗,五指成爪,暗紫色的毒气就聚集在了手心。

    这是他的异能。

    常辉霖不躲不避,直直地进入毒气笼罩的范围,干净利落地结果了他。

    直到鬼老的头颅也掉了下来,和他之前的谈判对象面对面,在场的女人还是震惊于事态的几度转变。

    毒气在主人死去后就消失了,常辉霖咳嗽了一声,擦掉嘴角溢出来的暗红色血液,转身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刀收回鞘,又是轻轻的一声“咔哒”。

    还是之前被常辉霖止住动作的那个女人反应的快,咚的一声跪下来,“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大人求您留我们一命。”

    常辉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正好是缠着绷带的那只。

    女人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行为,然而也不敢动作,低着头。

    手很快就覆在了她的头顶,然而没有想象之中的重击,只是轻柔的摸了摸。

    女人讶然抬头,常辉霖已经收回了手。

    他转身走到远藤马的尸体旁边,用刀鞘从他的衣领里掏出来了一个挂坠。

    刀鞘一摔,就轻巧地落进了他的手里。

    常辉霖推门离开了,安安静静,正如他来时那样。

    会馆门口的转角处停着一辆低调的出租车。

    常辉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后座除了坐了他,还坐了另外一个人,那人看见他,从挡板间抽出一样餐巾纸擦了擦他的脸,那里正好是被血溅到的地方。

    “饿了吗”

    常辉霖摇了摇头,他沉默着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吊坠,递给了男人。

    森鸥外接过吊坠,吊坠是很朴素的一块玉石,外面没有任何雕饰。

    他和前座的司机说了一声“料理一下后续。”

    常辉霖突然道“有一个人,留下。”

    “哦”

    森欧外饶有兴趣地道“有喜欢的”

    常辉霖不说话。

    “好啦我只是开玩笑,”森森鸥外摊手,“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天天苦大仇深的,说说看吧,留下谁”

    “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

    常辉霖看着车窗外,这里是监视的死角,灯光也足够昏暗,自然是两眼一抹的黑。

    森欧外答应了帮常辉霖寻找这个叫“小伊”的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位“小伊”的外貌特点,其中最重要的一点蓝色的眼睛。

    听着这描述,森欧外知道他为什么要求留下她了。

    “当然可以。”

    话虽这么说,他眼睛紧盯着常辉霖“不过,常辉君,留下目击者,你的处境可不再是处于绝对安全了。”

    “无所谓。”

    “”

    森欧外笑了笑,“开车吧。”

    司机“是。”

    真正拥有常辉霖这把刀的使用权时,才会知道这把刀有多好用。

    所有的任务,无论简单还是容易,他都能完成。

    森欧外很满意。

    他本该很满意的。

    直到有一次撞见少年吐血,他板着脸强制地压着人去做了全套检查,一套流程下来,得出结论常辉霖的全身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衰竭,像是被毒浸淫许久。

    “怎么回事”

    森欧外脸上没了笑,他得到这把好用的刀还没过去一年,这把刀居然就要锈了,任谁也不好接受。

    常辉霖也很懵逼,他问系统怎么回事,系统回答[呜呜呜呜对不起宿主呜呜这具身体的状态是按照原剧情进行的,这个时间段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呜呜呜。]

    常辉霖明白了,如果按照原剧情来,这个时候他正在被慢慢养成“母蛊”,自此之后,他身上的痛苦就不单单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原剧情里的痛,他都要全部经受一遍。

    常辉霖正要开口,身体猛然顿住,然后揪住衣领就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痛。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剧烈的撕裂感像是从身体深处蔓延了上来,常辉霖歇了咳嗽,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滚落了下来,打湿手背。

    他有点茫然。

    痛的。

    森欧外听见他的咳嗽声,放下了手中调配的药剂过来查看情况,然后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哭是这样的

    面无表情,安静地掉着眼泪。

    像是情绪和身体分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霖霖小可怜,别哭呜呜呜。

    其实阿妈写你哭写的好开心呀嘻嘻嘻。

    你姐姐变态后肯定也喜欢你哭嘻嘻嘻,眼泪,摩多摩多。

    没事,下一章就让别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