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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62
    经孟宁提醒,  今兮晚上回家,重新浏览节目组前几天发过来的录制流程。

    今兮不常看综艺,对这种竞技类综艺节目更不甚了解。

    简单浏览后,发现这档节目虽说是综艺,  但还是以比赛为主。

    比赛一共分四轮,  第一轮是同台竞技,  每个人上台表演,  评委根据表演打分,得分最低的两个淘汰。

    第二轮是抽签合作。抽签带来的是未知数。未知的舞台,或许是不同舞种碰撞,迸发出火花的惊艳;或许是两个跨度庞大的舞种,无法融合在一起,变得不伦不类,  带来惊讶;或许哪样都不是,只是平平无奇,过眼就忘。

    这轮淘汰四个选手。

    参赛选手共十名,剩下的六名选手,进行组内k。

    第三轮,  组内得分最低的那位淘汰。

    直到最后一轮,  四个选手,自己准备舞台,  由观众进行网络实时投票,投票最高的那位成为我舞故我在的总冠军。

    今兮着重扫了眼评委名单。

    街舞的评委她并不在意,只看与自己相关的。

    国际芭蕾舞大师张荔,南城芭蕾舞团首席林疏月,  现代舞领军人物陈蕉蕉,  古典舞青年舞蹈家于果。

    林疏月

    她竟然是参赛评委。

    一共六个评委,  她竟认识两个。

    剩下的那个。

    是祁燃。

    祁燃

    想到他,今兮拿出电脑,搜索有关他的新闻。

    网络上有关祁燃的新闻特别多,有说他年少成名,毕业于伯克利音乐学院,上学期间在酒吧唱歌被人拍下发在网络上,一夜成名。他能唱硬摇,也能唱爵士,而且他所有的歌,作词作曲,都是他。

    他名字下有不少相关搜索。

    都是些八卦新闻,但有几条,格格不入。

    祁燃的渣男代表作是哪首

    祁燃的歌到底有多渣

    祁燃到底谈过多少个女朋友才能写出这么渣又这么黄的歌

    前两个她无法回答,但后面那个问题,到底谈过多少个女朋友

    今兮想,恐怕是祁燃本人都无法对这个问题给出精准回答。

    出于好奇,今兮听了首粉丝投票选出的,祁燃的渣男代表作。

    生理性喜欢

    输入名字时,她便眉心蹙起。

    迟疑几秒,她按下播放键,音乐声缓缓流淌,乍一听,像是首抒情歌。直到祁燃的烟嗓响起,音乐声哗然作响。

    “高楼大厦点滴漆黑,身后有你皮肤包围

    滚烫火辣炽热的心,亲吻过后都是海水”

    “啤酒翻倒了几杯,没有你就无法沉醉

    窗边玻璃有你依偎,在我怀里你又是第几位”

    “月光很温柔,回应太炽烈骨血在烧着,恨不得把你给死了”

    “你躺在怀里,哭得像小猫咪,叫daddy和aster,我就喂饱你”

    一开始是刻意压低的烟嗓,随着音乐响起,祁燃的音色越发清亮。清冷的嗓音,故意压低的坏笑,配合着那坏到人骨子里的渣男歌词。

    饶是今兮,都脸红心跳。

    尤其是那句。

    叫爸爸和主人。

    什么怪癖

    歌曲结束,她放的是粉丝录的视频。

    酒吧里,他单手执麦克风站在舞台上,细碎额发贴着前额,露出的狭长双眼,如野狼般,极具占有欲的笑,音浪掀起他浑然天成的痞坏,也掀起舞台下刺耳尖叫声。

    画面暂停在他对着镜头笑的那一刻。

    贺司珩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今兮坐在书桌前,对着电脑里的男人脸红。

    他站在她身后瞧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始终没发现他的存在,出声,“好看吗”

    今兮一愣,抬起头,“你洗好澡了”

    随即,她手压着笔记本电脑,想要合上,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制止。

    “干什么”

    “不再多看会儿”他嘴角轻扯,寡冷语调,“这男的谁”

    “祁燃。”

    “喜欢这种类型的”

    今兮脸色微变,“你在说什么”

    “看了十分钟,脸都红成这样。”贺司珩拿起边上的镜子,巴掌大的镜子,掠过她耳畔,浮现出旖旎红晕。

    今兮回过神,拍开他放在面前的手,“不是看他脸红。”

    而后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回原位。

    她起身,回床。

    贺司珩走到她跟前,垂眸睨她,一言不发。

    “我只是听了首歌,在发呆,仅此而已。”今兮说。

    “顺便耳朵红”

    他轻哂,笑意不达眼底,“你什么时候耳朵红,以为我不知道”

    今兮并不想和他说自己只是听了一首小黄歌,所以面红心跳,这未免太没出息了。她抿了抿唇,倏地眼梢挑起,面容浮现媚色,“你以为呢我能是在想什么脸红”

    他眼波无澜。

    于是今兮手伸至他后颈,鼻息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洗干净了吗”她解开他家居服的扣子,“我看看。”

    贺司珩“以后少看点那种东西。”

    今兮“哪种”

    “别的男的。”

    “看看都不行啊”

    他把她压在床头,扯了她绑发的发带,把她两只手压在身后,发带一圈一圈地绑住,眼神滑过她的唇,“行啊,但是惹我的下场是什么样,你得知道。”

    她动弹不得,这姿势近乎屈辱,只能承受,无法挣扎。

    “贺司珩”

    她受不了这种煎熬般的痛快与酣畅。

    贺司珩慢条斯理地吻了吻她的唇,“以后还看吗”

    “不看了、不看了。”

    吃醋的贺司珩,让今兮招架不住。

    第二天直到九点多,她才醒。稍稍一动,整个人像是被车轱辘碾压过一般,从头到脚,没一处不是酸疼的。

    好在这天不用去舞团上班。

    因为她录节目的事儿,舞团给她放了两个月的假。

    我舞故我在从录制第一天到最后一天,总共两个月。舞团是抱了她夺冠的想法的。

    虽说合同上写明的录制时间是今天,但今天其实就是过去说录制后的具体情况,比如说舞台、灯光、乐队,以及评委这些,互相介绍。还有让大家熟悉摄影棚里的各个场地,每个人的独立化妆间。

    期间,助理还隐晦地说几句,不要随意串门,尤其是评委的化妆间,最好不要去。说这话时,她就停在祁燃的化妆间外。

    怕传出些不好的事儿。

    至于不好的事儿是什么。

    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大家都知道。

    今兮对串门没什么兴趣,她就是来参加比赛的,更感兴趣的,是她的对手。

    同来参加比赛的舞者,有舞团首席,也有在国际大赛上获得金奖的舞者,还有国内顶级舞剧女一号。

    对比下来,今兮的简历,惨淡到不忍直视。她只有在国内比赛的经历,虽说拿过几届金奖,但和其他人对比,显然是相形见绌的。

    后知后觉,她意识到陈凌让她参加这项比赛的良苦用心。

    她虽错过国际大赛,但这档节目的竞争对手,与国际大赛的竞争对手并没太大差异,甚至比之更出色。

    在这里,她不是天鹅公主,像是还没见雏形的丑小鸭。

    大致了解后,助理的手机响起。

    “祁燃来了是吗”

    “好,我马上过来。”

    “这边都差不多了。”

    助理方才还透着些微燥意的脸,只一个电话的工夫,便阴转晴。她扭头,和所有参赛选手说,“你们先回化妆间等会儿吧,待会儿有人会来叫你们去走一遍开场流程。”

    等到开场流程走完,明天就要上台表演,当然,明天不是正式表演,而是预演。

    今兮回到化妆间,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到舞台上到底穿什么衣服。她要表演的曲目已经定好,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舞,名叫初见。

    节目组规定,除了总决赛以外,每场比赛必须是自编舞。

    她病好后回舞团练舞,一人一间舞房,整天都在思索这场舞要怎么跳,要表达什么内容。要有专业性,也要给观众带来良好的故事观感。

    至于她跳的舞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是因为,她想讲述的,是她和贺司珩第一次相遇时,她的心情。

    在声色浮华的场所,在喧嚣沸腾的欢笑声中,他们遥遥相望,彼此波澜不惊的脸下,她藏了何种的心思。

    那是少女的春心萌动,是矜持与胆怯。

    害怕自己一举一动,影响到他对自己的第一印象。

    是的。

    今兮心动的时间,比贺司珩要早。

    她当时才高二,人生阅历远没有如今的广泛。

    贺司珩被朋友推搡着赶来,额发妥帖垂下来,半遮着漆黑深长的眼。

    毫无征兆地,看到衣帽间里的她,他没有旁人的大惊失色与猝不及防,那张淡漠寡冷的脸,似笑非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好像在看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她想,她在他眼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她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捏着裙摆。

    所以他没上心。

    可她却动了心。

    既然是初见,那不然明天的舞裙,也是黑的吧。

    毕竟当年初见时,她穿的就是条黑裙子。

    思及此,今兮给贺司珩打去电话。

    她的舞裙都是贺氏旗下的服装公司负责的,服装部的设计总监之前是国外某奢侈品品牌的设计师,每次该品牌出新款,于素都会买。后来,她干脆将这位设计师都挖到自家公司。

    舞团的舞剧表演大多会安排好舞裙,但今兮在进团前的表演,舞裙都是自己准备的。

    严谨点来说,都是贺司珩给她准备的。

    她对舞裙有独特的想法,贺司珩便和设计总监沟通,不用两天,舞裙就会送到她面前。

    贺司珩恰好下午没有手术,在办公室写病历。

    见到她的来电,单手握了握酸涩的后颈,另一只手接起来电。

    “想我了”

    接通电话,第一句便是这个。

    有事求他,今兮讨好语气“想了。”

    贺司珩手指在桌面轻敲,了然,“有事找我”

    今兮“就不能是真想你了”

    贺司珩鼻间发出味哼笑。

    笑声透过手机,低低沉沉地落在她耳边,有种异样的酥麻感。

    她坦白“是有事找你,但你就不能装一装单纯的以为,我是因为想你才给你打电话,不行吗”

    贺司珩“行。”

    他问,“什么事”

    今兮说“我要做条裙子。”

    贺司珩“什么要求,你说。”

    今兮大致说了些自己的要求,临了,不忘再次强调,“我下周三要用到,周末之前能做好吗”

    贺司珩已经拿出另一只手机和设计总监沟通了,对方回消息也很快。

    周六晚八点,还是老地址

    嗯。

    ok,不过我想知道一个事儿,不知方不方便问

    你问。

    什么时候我能给你俩设计婚纱你也知道的,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设计出一款独一无二的婚纱,可是一直没有完美的模特。

    贺司珩低眸,我不是你的实验品。

    拜托,追着要我给他们做婚纱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吗阿珩,你真的毫无情趣。算了,这事儿我问天鹅公主去,反正你家都是她做主。

    看到最后一句,他眼睛眯起,溢出淡笑。

    而后回答手机那端的今兮,刚要开口说话,那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嗓。

    “小天鹅,又见面了。”

    清冷声线,语气轻佻慵懒,透着未加掩饰的笑。而他的话里,称呼她小天鹅,亲昵又熟络的口吻,俨然,是熟人。

    可贺司珩身边,是没有人这样叫今兮的。

    而今兮面对这种轻浮的话语,没有半分反感,淡笑着“你怎么过来了”

    没有惊讶,像是早就知道自己会和他见面。

    贺司珩捏着手机的五指,逐渐收紧,手背上青筋如山峦般起伏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