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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梅烙银针
    “梧攸见过皇姑母”

    固淳朔合紧紧盯着梧攸,眸光里带着浓浓的思恋与担忧之情。

    “攸儿,姑母离京前你才这么高,如今已然是大人的模样。

    时间过得可真快”

    对于面前之人所表达的浓浓思恋之情,梧攸到显得有些冷淡。

    她轻叹一声,转而抬手示意一旁的红旗将东西拿上前。

    梧攸看着摆放在他面前的玉盒,眸光里带着一丝疑惑。

    “攸儿,这是你母妃的遗物,我一直代你保存至今。

    皇姑母知道,这些年你一直一个人孤军奋战,饱受病魔的折磨。

    皇姑母也知道你从未放弃心中的仇恨,如今我回京,你便不再是一个人。”

    梧攸没有开口,双眸中带着浓浓思恋之情,打开玉盒的手微微颤抖。

    看着玉盒里兰花紫玉簪上那无法抹去的血色,他心中的恨意在这一刻全部涌上。

    他清楚地记得十年前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亲眼看见母妃死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兰辰宫的那一场大火不仅带走了母妃,也带走了他。

    她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等他,等他能冷静下来。

    春日的风带着冬日的那股冷意,让人忍不住拉紧自己的衣服。

    “皇姑母好意,梧攸收下了”

    梧攸小心翼翼地收好玉簪,平复心情后,他抬眸望向她,“皇姑母,如京前便调查过太子妃,如今又将她送到我身侧。

    敢问皇姑母,此番为何意”

    固淳朔合看着他摆在桌面上那副她收好的画像,淡淡一笑,“归京前,我自当要知道我明唐的太子妃到底是何模样。

    再者,太子妃乃是圣医谷谷主的爱徒。

    再加上你们幼时的情谊,她的医术,安排她来调养你的身体。

    皇姑母我才能安心”

    对于她毫不掩饰的回答,他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继续追问,“攸儿,一事不明,还请皇姑母告知。

    是谁对盛洛下的毒手”

    这一次换固淳朔合没有开口,只是脸上淡淡的笑意,早就给了他答案。

    他垂下眼睫,低声道,“皇姑母,到底在试探什么”

    固淳朔合见状抬眸望去,幽幽开口,“安排在你身边之人,我总知道她的脾性。

    只不过比起传闻她倒是显得格外机灵。”

    “皇姑母,何需将她牵扯进来,她也不过是皇权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固淳朔合紧盯着面具下那双暴露在外眼睛。

    据说当年毒素蔓延至全身,为了压住毒素,而导致在他的脸上留下毒纹,至此他便一直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来掩饰一切。

    固淳朔合明白如果此毒不解,梧攸始终无法担任太子之位。

    “攸儿,你该明白,她既然是太子妃,这便是她逃不掉的宿命。

    你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便一日不能安宁。

    圣医谷谷主生性怪癖,这些年我曾多次前往圣医谷,求他出手。

    他皆是不肯。

    那么我也只能这么做,夏蝉衣聪慧,但却感性,所以为报当年之恩,她一定会求圣医出手。”

    梧攸没有开口,他知道皇姑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攸儿,皇姑母始终站在你的身后。”

    “我知道,皇姑母一直都在

    这些年皇姑母派人送到紫宫的东西,我一直都好好保存着。”

    固淳朔合见状欣慰一笑,一切才刚刚开始,无论是为了梅姐姐,还是为了攸儿,她都不会放过皇后。

    “夏蝉衣见过四殿下还未到诊脉的时候,不知今日召蝉衣前来所谓何事”

    她面上虽然淡定自若,内里却在不断地调整呼吸。

    离下一次为殿下诊脉,还有三日,这突然找她,怎能不让她急。

    梧攸感受到她语气中的急喘,眸光里闪过一丝淡淡笑意,抬手为她添上一杯茶。

    “我唐突了,蝉衣且先休憩片刻。

    我并无大碍”

    听到他这话,悬着的心也可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她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将杯中的茶饮下,“殿下,寻我有何事”

    “还望蝉衣能将你手中剩余的三枚梅烙银针交给我。”

    梅烙银针,这四个字,让她立刻警觉起来,“殿下,打算做什么”

    梧攸看到她这副表现,轻声一笑,“蝉衣不必紧张,蝉衣虽奉旨来为我诊治,但毕竟男女有别。

    对蝉衣你的名声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是陛下欠考虑了。我会派人告知陛下,打消这个念头。”

    对于这番说辞,夏蝉衣可是一点也不相信,“殿下多虑,陛下这么做定有陛下的考量。

    还有殿下的身体,才有回转,梅烙银针是救命之物,若是交到殿下手中。

    蝉衣怕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她虽然不知道四殿下到底要做什么,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将梅烙银针交给他。

    梧攸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开口的声音带着死寂的冷漠,“蝉衣,没有它,我依旧会做”

    夏蝉衣知道四殿下的话没有一丝玩笑意味。

    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不可能看着四殿下毒发身亡。

    “四殿下,当然可以做。

    蝉衣无权干涉”说完她便从腰间将剩下的三根梅烙银针交到他的手中。

    梧攸抬眸望去,这是才注意到与往常不同的是,她的腰间佩戴着一个福袋。

    “不知,这福袋是从何而来”

    夏蝉衣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二殿下替我求的平安符。

    若无他事,蝉衣便先离开了。”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眼看着便要推门而出,她又忍不住多言一句。

    “四殿下,忍耐和等待是成功不该或缺之物。

    同样的话,蝉衣不愿多说。

    还请殿下爱惜自己。”说完她便推门而出。

    听到这话的他,没有开口,只是缓缓垂下眼睫,眉宇间带着一丝异样。

    夏蝉衣刚准备离开紫宫,便与回来的伊祁泽漆撞个正着。

    “你来做什么”

    本就心烦的夏蝉衣,再加上这句话,和说话的本人,立刻全力开火,“伊祁泽漆,我来做什么与你何关

    你们伊祁一族,不是最擅长神谕卜卦,怎么算不出我来做什么”

    伊祁泽漆看着炮仗似的夏蝉衣便不愿与她多说。快步上前,与她擦身而过。

    夏蝉衣见此转身狠狠挖了他一眼。

    回到书房的伊祁泽漆看着手中的福袋,一言不发,转而将它丢进烛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