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陛下近些来万灵寺未免也太过频繁”冬青在其耳边低语。
夏蝉衣抬眸望去,眼神微闪,陛下今日来万灵寺是顾涟提议,她倒是好奇顾涟会做些什么
“陛下的事,不是你我能揣测的。
对了,四殿下近来可好些”
夏蝉衣不论再怎么狠心,对于他,她始终不忍心置之不问。
蓉良人的事情,她知道对他的打击很大,却不是他萎靡不振的理由,而且她相信四殿下绝对不会一直低迷。
还有蓉良人的毒,陛下一直没有动作,到底是在等什么
然而还未等她想明白,陛下已经从大殿里走了出来,主持在前一直护送陛下下山。
然而突然有一个人影冲出保护区,跪在陛下的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众人心中一震,御林军连忙冲上前,将他压住。
可那人突然开口,“陛下,我才是真正的伊祁泽漆。
陛下臣被奸人所害,被困于地牢多年。
多亏陛下保佑,臣才能死里逃生,在这里见到陛下。”
一时间在场众人傻了眼,皆议论纷纷,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唐桔梗抬眸望向伊祁泽漆,神色中带有一丝担忧之色。
明唐皇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低声道,“神官,你觉得他的话朕应该相信吗”
伊祁泽漆冷眸望去,面上没有任何神情的变化,轻如薄雾般开口,“臣是真是假,陛下最应该清楚不过了。
臣至父亲离世以后,便一直跟随陛下身边,为陛下排忧解难。从未有一日缺朝
是以臣又该何时何地被换走”
他清冷的双眸不带有一点色彩,冰冷的嗓音,让人感到惧怕,“对于这种妄想症的人,理应处以极刑。
以儆效尤”
杀伐果断,临危不乱,当真是世间少有能在陛下的反问之下,而毫无破绽的人。
“伊祁泽漆”连忙开口,“陛下,莫要听他一派胡言,当初父亲病逝之时,我曾病倒过,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他派人将我掳走,调换了我和他的身份。
陛下,伊祁一族世代相传,血脉万不可玷污,若是如此怕是会给给明唐带来危害。”
他的话不得不让在场的人大为震惊,面面相觑,都将自己隐藏在暗处。
“陛下,按照他的话,我在很小时便被替换走了,那此后十年时间的观测,臣又该如何做到。
这件事,应该做不了假。诬陷伊祁一族,无异于藐视陛下,此人应当就地处斩。”
伊祁泽漆眼神示意一旁的玉蝴蝶赶紧动手。
众人见明唐皇没有开口反对,可见是并没有相信对方的话。
就当众人以为这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之时。
伊祁氏突然冲上前,拦在“伊祁泽漆”的面前,直面玉蝴蝶的刀。
玉蝴蝶连忙收回手中的力道,不敢伤害眼前之人。
明唐皇看着拦在前的伊祁氏,脸上不由地露出不满之意,脸一沉。
“伊祁氏,你这是做什么”
如此强大的压迫,让伊祁氏有些腿软,大气不敢喘。
但此刻她必须护住自己的儿子。
踌躇半晌,她才幽幽开口,“陛下,他才是我的儿子,陛下身边的这个人是假冒者。”
伊祁氏的话无异于是个炸弹,引爆全场。
唐桔梗心中一紧,她很清楚泽漆不是泽漆。
她是想要探索泽漆的秘密,但是她从未有过要害他的念头。
看着伊祁夫人的架势怕是知道泽漆的身份是假的。
那到底是谁是谁告知夫人的
“伊祁氏,你可知道你再说些什么”明唐皇很明显有些动怒。
“臣妇知道臣妇在做些什么
陛下没有哪位母亲会认错自己的孩子。
泽漆对核桃过敏,泽漆的后颈有胎记。
这些除了我,青州府中老人都知道。
陛下若不相信可以查看一二。”
“伊祁泽漆”见状连忙撩开自己的后衣领,后颈上的胎记清晰可见。
一时间众人将猜测的眼神望向神官。
似乎在等待他的自证
伊祁泽漆冷着脸,似若寒冰的双眸,看不出任何神采,冷漠的脸上丝毫不见恐惧。
“伊祁氏,你确定你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深入灵魂的质问让伊祁氏眼眸中失去光亮,阴恻恻的眼眸里带着忧伤。
神官看着一言不发的伊祁氏,一阵冷笑,继而清冷道,“不用看,我身上没有胎记。”
众人对于他这回应,一时间愣住了。
这可一点也不像神官能说出来的话
这是认罪了
唐桔梗心中一慌,刚要开口,身侧的夏蝉衣一把拽住她的手,神情不变,用这仅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开口道,“莫要乱了方寸”
她望向夏蝉衣,心下明了,她刚才太过于冲动。
明唐皇厉声道,“来人将神官压至御牢,听候发落。
至于你是不是伊祁泽漆,仍有待考量”
明唐皇挥袖快步离开,没有丝毫停留,可见其怒火。
顾涟望着被带走的伊祁泽漆,面露喜色,但却感到一丝不对劲,事情的进展未免太过于顺利。
在事情出现转变之前,她必须再添一把火,直接让陛下斩杀伊祁泽漆。
反正他应该很清楚自己就一个冒牌货,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让伊祁氏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
顾涟转身望向夏蝉衣,眼眸中带着一丝挑衅意味,继而转身离开。
唐桔梗看着两人神情的变化,一瞬间猜出大半。
顾涟,敢动她的人,怕是活腻了
她眼神中带着一股狠意,一言不发,快步离开。
她现在必须要将泽漆救出来。
夏蝉衣轻声一叹,看着匆匆离开的众人。
望着天边的云彩,不过片刻,乌云便笼罩住天空,让其一下子暗了下来。
大有落雨之兆,身旁的冬青连忙从寺庙之中拿出油纸伞,“姑娘,今日这局面是七公主所为
七公主为何要对付神官大人
神官大人他为何不反驳就这样被带走,这可不像神官大人的所作所为”
夏蝉衣收回眼神,低语道,“她顾涟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嫁给凌辰韫。
她觉得我夏蝉衣之所以敢在大殿上如此张狂,是因为背后靠着伊祁泽漆。
所以只要他倒台,那么她便可以有一线机会嫁给凌辰韫。
至于伊祁泽漆今日的举动的确有些奇怪。
但是他是什么人他聪明的紧应当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