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药人被捆绑住,按在床榻之上,鲜少的安静。
蝉衣望向泽漆悠然开口,“四哥哥,陛下可知此事”
泽漆微微点头,“此事陛下知晓,只是尚未告知朝堂众人,陛下大抵与你我想的一般,在等”
蝉衣心中明了,从冬青的手中接过药箱,快步上前,看着熟睡的药人,眉眼里是坚决,抬手,落针一气呵成。
动作迅速,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
地牢之中,燃起清神香,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蝉衣这才收手,望着眼神渐渐清醒的药人,她眼里闪过一丝喜悦。
泽漆继而快步上前,上前扶住蝉衣,蝉衣莞尔一笑,点头示意,她很好,不必担忧。
药人的四肢被绑,清醒过来的他,有些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奋力地挣脱着。
泽漆低淡道,“不必挣扎,这里是京城,你且告诉我,是谁将你制成药人”
药人这才冷静下来,偏过头看过来,眉头紧蹙,言语里是带着些许疑惑。
“你们是什么人”
泽漆将腰间的令牌摆在他的面前,“神官伊祁泽漆”
药人睁大双眼,紧紧盯着令牌,随后立刻开口,仿佛找到救命的神一般,“神官大人救命啊
救救我们”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手中的锁链也在不停地摆动。
蝉衣有些担心他情绪地激动会让他意识开始涣散,又成了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快步上前,拔出银针狠狠插入他的后颈,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药人身躯一震随后安静下来。
泽漆“身为神官,自当不会坐视不理,还请告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对你们做出这一切,其他药人在哪”
药人不断地深呼吸,缓缓开始回忆,“我们血屠阁不过是江湖之上一个暗杀门派,三年前,有一人来到我们血屠阁,让我们杀一人。
他酬金给的很丰盛,所以我们也没有多想,便安排人去刺杀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刺杀的人有去无回。
按照我们血屠阁的规矩,三次刺杀不成,我们便不会再派人暗杀他。
所以第三次的时候,我们派去了门派之中的大部分的人。
而我也在其中,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遇见了之前派去的众人,只是那时他们已经神志不清,见人就咬。
随后我们也被抓了起来,在那里我们才发现委托人和被刺杀人,同为一人。
他将我们关在地牢之中,每日给我们吃着各色的药。
后来
后来的事情我便不记得了。”
泽漆垂下眼眸,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六月雪没有查出那令牌代表这什么
血屠阁三年前就已经被灭门,消失在江湖之中,这门派已经落寞已久,怕是六月雪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查。
所以有人选择了血屠阁,将血屠阁中的众人炼制成药人,但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药人继而开口,“神官大人,求求你去救救他们”
泽漆“你可知道其他人现在在哪”
药人连忙点头,“驼山驼山”
很明显他有些激动,以至于不断重复着。
泽漆抬眸望向一旁木樨,示意他将消息传回给六月雪。
泽漆“你可知你们刺杀之人是谁吗”
药人刚要开口,一阵笛声传来,药人眼神开始变的涣散,后颈处的银针被逼了出来,他开始变的疯狂起来。
张开嘴巴,口水在滴落,显然亲一个疯狗的模样。
泽漆眉心紧锁,立刻抬剑,转而追了出去,想要找到吹笛之人。
蝉衣看着又陷入疯狂的药人,眉心紧锁,看来有人已经知道他们被转移至京城。
蝉衣立刻从药箱里拿出药,撒向药人,让他安静下来。
看着昏睡过去的药人,她刚送了一口气,瞬间感到后颈一阵凉意。
她衣袖下的手缓缓出去取出毒药,不甘轻举妄动。
寒光乍现,利刃刺来,蝉衣一把推开冬青,转身将药粉撒出。
那人立刻后侧,连退数步。
蝉衣立刻拔出腰间的匕首,时刻警觉地望着他。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阵杀气,立刻抬剑向她刺来。
蝉衣握紧匕首的手微微颤抖,她可没有把握能够战胜眼前之人。
剑刃离她不过三寸之时,另一把剑刺来,将起挑开。
一只手将穿过蝉衣的腰,将其带到他的身后。
但显然黑衣人并不意外,而是再次抬剑刺来。
泽漆抬剑便要与之抵抗,但是却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们。
只见黑衣人的剑刃狠狠刺穿药人的身躯。动作之快,让泽漆都来不及阻止。
泽漆抬剑刺向黑衣人,他连忙收回剑与之对抗,但还是棋差一招。
泽漆的剑划破他的手腕,将他的剑挑落在地。
就在泽漆要降伏他时,一阵烟雾突然升起,泽漆连忙后退。
待烟雾消散开来,人早就消失不见。
玉蝴蝶带人姗姗来迟,人早就逃走了。
玉蝴蝶“属下来迟,还请大人责罚。”
泽漆收起手中的剑,眼眸里带着一股怒意,刻意压低声响,“将人给我追回来,给我调查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玉蝴蝶“是”
泽漆转而望向身后的蝉衣,有些担忧地开口,“衣衣,是我掉以轻心了,可有受伤”
蝉衣松了一口气,继而摇了摇头,“放心,我没有事
既然他们知道药人所在,也就是说刚才的对话很有可能被他们听见,他们很有可能会转移走药人。
故而我们必须派人将驼山的要人解救出来。
或许这样我们才能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
泽漆明白蝉衣的担忧,“放心,我会安排下去。
你注意安全,夏如画如今被放了出来,不日便是岐王的侧妃,她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你万事小心”
蝉衣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有分寸。”
蝉衣将大氅穿上,重新戴上帽子,四目相对之后,她便立刻转身离开。
她不能久留,否则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面的屋内,一扇窗被半开,唐桔梗亲眼看着夏蝉衣从中离开。
她抬手示意白溪将窗子关上,转而收回眼神,看来她们之间注定是敌人。
夏蝉衣,你我碰上,到底谁能更胜一筹
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