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我没有真的驾驶过一台塔迪斯。”燕试探性地拉下一根操纵杆, 后打开微缩恒星引擎，塔迪斯立刻震了一下，“但至少我背下了整本理论操作册。”
她通常不像博士那么冒失又有勇气, 坦白言, 燕更想逃离控制台, 把己安置在沙发上, 保住柔软的抱枕, 祈祷一切都能随着间流逝解决。
但这是不可能的, 她早就知道间是种邪恶的造, 它只会不断生成各种难题和错误, 因此, 她必须得解决么。
提姆看起来相当信任她，他微笑了一下“如果塔迪斯降落我们都还活着，我会谨代表我个人为你颁发驾驶证的。”
这应该算是信任吧
“要是我失败了呢”
“那至少我知道我的墓志铭上会写么了。”提姆耸了耸肩。
“我会在无尽的羞愧中耻辱地重生。”
她深深吸气, 输入了一串坐标，并在间序列上输入正确的间点，确保所有拉杆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燕必须得对她的乘客的生命安全负责现在，博士指望着这台塔迪斯了，就是说, 指望着她。
这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塔迪斯开始发出规律性的引擎嗡鸣，从外部看, 这栋老房灯光闪烁了数次, 紧接着，开始变得透明，后从原地缓缓消失。
“吧你们抓住我了”少年博士高高举起双，摆出一个全宇宙通用的投降姿势, “波兹拉女士，别开枪求你了”
守卫停了下来，队长怒气冲冲地摘下己的头盔，后瞪着博士“你是怎么把这东西偷出来的你要它做么”
“十秒之后我就告诉你”博士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有点狡猾的微笑，后大声倒数，“十、九、八”
一台老房外形塔迪斯在博士后闪烁着出现，当博士数到零，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修长有力的伸了出来，拽住博士的后脖领，把他拖进了塔迪斯之中。
尽管守卫们怒吼着开了枪，但即便是守卫的武器，无法从外部对塔迪斯的原生质外壳造成么伤害。
在博士愉快的大笑声中，塔迪斯从原地消失了。
提姆松了一口气，还博士没受么伤害，不想出这个计划的他难辞其咎。
“我之前乘过一台塔迪斯，”提姆说，“但那一台每次落地都会发出一种尖啸声。”
“那说明驾驶者非常粗鲁地踩了急刹车。”燕毫不留地指出。
“让我开”年轻的博士冲到控制台前，像第一次见到赛车的高中男生一样激地抚摸着每个部件，“我还没真的驾驶过塔迪斯呢”
“你读过操作册吗”燕道。
博士愣了愣“么操作册”
燕其实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她无奈地说“那就不，我不能让你危险驾驶”
“你没有证书啊，绿眼睛。”博士拖长了声音，“让我开一次，就一次，拜托了。”
燕看着博士，博士拼命地眨着那双鹿眼睛，露出他能做出的最无辜和诚恳的表。
后，燕感觉谁捂住了她的眼睛，将她拉向沙发。
“让他开吧。”提姆叹息道。
博士欢呼了一声。
“你不怕他把我们都害死吗”燕惴惴不安地说。
“唔，我猜是因为我知道几百年之后他还活着。”提姆镇定地说，后打开了那本他从图书馆顺出来的书。
燕对此接受良，她知道间并不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线性运转的。
但是，她顿了顿，贴到提姆耳边，小声说道“但是他可能因此重生过。”
提姆啪地一声把书合上了，这句话真是提神醒脑。
“还可能不止一次。”燕补充道。
很，他意识到己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做了决定这些间领主啊。
“那我们最祈祷不是这次吧。”
提姆深呼吸几次，重新翻开了书。
系统“啊，我要坏掉了。”
提姆“么”
系统“因为我被泡在醋里。”
提姆“这是个烂笑话。”
过了一会，他愤愤地补充“博士告诉我他完全不知道有燕这么个人，结果他们几百年前就认识了”
系统“如果按照你的绝对间来算的话，从大概一个小前起，你们是几百年前就认识了呢。”
提姆“可是算了，像是。”
他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己里的书上。
这本书里写着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关于一个间领主历中从未出现过的传奇天才，拥有强大的思维控制能力和精神力量，哪怕是他的同族对此毫无办法。
要是他一直保持着默默无闻，那么议会尚且不会那么忌惮。但这个年轻的间领主却选择了通过竞选，加入最高议会。
这让议会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为了确保地位的安全，他们联合起来诬陷这位间领主，指责他用精神控制的段操纵选票，因此，对外宣称他背叛了伽里弗雷，并把他关押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监狱
这位间领主，就是绍亚文。
如无意外，这个所谓的秘密监狱，就是克罗诺蒂斯授给提姆的那本伽里弗雷尊贵的古老律法所指向的那一座。
现在，毁灭日还被关在里面，没有搞出么事来。
但是，这样的事实被写进书中，那就很有意思了。
谁会相信最高议会会把己的阴谋公之于众呢
因此，撰写并且出版这本书的，只有可能是绍亚文本人。
提姆想起了系统中对于这个伽里弗雷童话的描述。
邪恶的绍亚文皇帝拥有着控制他人思维的能力，为了统治伽里弗雷，他破坏了议会，将所有间领主变成己的奴隶和臣民，其他人则全部生活于他的监视和控制之下，如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
这该不会，是在绍亚文通过精神控制塑造出的幻觉界吧。
提姆倒吸一口凉气。
“坏了，”博士鼓捣了半天，最后沮丧地说，“我想拉斯隆大概是封锁了整个星球，现在所有塔迪斯都没办法向星之外、或者其它间坐标跳跃。”
显易见，拉斯隆要是知道燕偷了一台塔迪斯，该有么愤怒。
燕沮丧极了。
同，塔迪斯的广播系统收到了拉斯隆传来的一条消息
“燕，你必须立刻回到议会塔。间领主需要你，你不能逃避你的命运。”
“就算你今天成功离开伽里弗雷，议会会一直搜索你，捕捉你，从宇宙的本源一直到间的尽头，伽里弗雷支配着万事万，你无法从最高议会的中逃脱。”
“这下完了。”
事到了这一步，燕反倒不再露出那种小兔般惊慌的表，只是听天由命地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
“绿眼睛”博士疑惑地说，“别担心，我们总有办法”
“算了。”燕闷闷地说，“结束了，我必须回去，我不想连累到你们。且我不能永远都在逃跑吧那该有么”
提姆深吸一口气“够了吧，绍亚文。”
他看向塔迪斯的天花板，语气笃定地道“你到底想做么”
“你的猜测大部分都是对的，小侦探。”一个在提姆听来有几分熟悉的声音幽幽说道，就在此，克罗诺蒂斯授出现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他迅速变得年轻，鬓边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依次消失，脊背直了起来，变成了一位黑发绿眼的高大青年。
但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克罗诺蒂斯授的模样。
“授，”提姆说道，“你就是绍亚文。”
绍亚文耸了耸肩“我猜是吧。”
他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塔迪斯里的间陷入停滞。
“他们都是幻象”
“他们都是真的。”
绍亚文接着解释道“以我的人格保证，那本书里一字一句都与事实分毫不差。只不过，当押送我的人将我送到沙达之后，我确实精神控制了他们，用他们的塔迪斯逃回伽里弗雷。”他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这大概是三天前的事。”
“当我回来的候，我发现议会已彻底把我抹黑，虽我么没做，但已变成了伽里弗雷最邪恶、最恐怖的罪人，就算我穷极一生无法为己辩白，除非我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
“操纵所有人的思维。”提姆补充道，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我既不想离开我的母星，不想终隐姓埋名做一个逃犯，在犹豫之中，我让所有人陷入沉睡，但不干涉任何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么。接下来，你闯入了这里。”
“和那本童话写得差不，”提姆嘀咕道，“但换了一个更温和的说法。”
“接下来，我只干涉了一件事。”
“么事”
“如果没有我的帮助，燕永远不可能从议会塔里逃出来。”绍亚文摇摇头说。
“她为么”提姆出了心里已憋了久的题，“她到底是谁”
“从生学的角度讲。”绍亚文轻咳了一下，双交叠，说道，“她算是我的女儿。”
提姆“么”
但这样一讲，克罗诺蒂斯授突兀的帮助，竟说得通了。
要不他到底干嘛把那本书邮给他
“和你想的有点不一样。”绍亚文继续解释道，“间领主不通过有性繁殖出生，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直到我从监狱逃回伽里弗雷，后控制了这个梦境为止。”
“她出于特定的目的被拉斯隆创造出来，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帮助最高议会控制瞬矩。那个东西它有己的意志，且极度危险，要求控制者必须有着极高的精神力量，才能达成绝对的控制。”
“你知道，议会不信任我，他们甚至不信任彼此。出于妥协和安全的考虑，他们为瞬矩这把枪编辑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板机。这个扳机必须像我一样拥有极高的精神力，但是性格、过去和知识，都由拉斯隆和最高议会牢牢把控。”
燕。
是了。
提姆向后仰去，靠在沙发背上。
温顺，安全。
服从命令。
他们刚遇到，柏娅几乎没有么主见，没有么危险意识或者警惕性。如果没有意外，她一辈都不会有机会离开议会塔。
当提姆想进一步研究零号囚犯，柏娅居拒绝了，和蝙蝠家族追根究底的习惯截不同。
但当提姆坚持，柏娅则几乎没有提出么反对意见。
如果非要有谁掌控着核弹开关，那大家都会希望是一只与无争的绵羊，不是一条攻击性极强的野狼。
“紧接着你出现了，”绍亚文平静地说，“尽管我对这个女儿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亲，但我仍希望你能带她离开伽里弗雷。”
“拉斯隆会追捕她直到宇宙的尽头。”提姆头痛地说。
“他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绍亚文伸了个懒腰，悠地说，语气却突变得有点像提姆记忆中那个丧失道德感的钢铁侠。
换句话说像个神。
“整个伽里弗雷没有人会记得我和燕存在过，为了确保这一点，我会连同我己和博士的记忆一起抹除。”
绍亚文神淡“准备回到现实了吗”
提姆深吸一口气，一边消化着刚才的内容，一边点了点头。
哒。
绍亚文打了个响指。
“我会把博士送回他该在的地方，你要带燕离开，让她离讨厌的拉斯隆远一点。对于她来说，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你不想亲和她告别吗”
“不了。”绍亚文露出一个微笑。
“为么”
“因为我不想负责。”他轻快地说，后伸出，“了，把书给我。以便到了恰当的候，我能把它快递给你。”
提姆把伽里弗雷尊贵的古老律法交还给他，绍亚文接过了书，后用力握住了他的，半晌，叹息了一声。
“我还有最后一个题。”提姆说，“为么温顺的燕，会想要逃跑”
“因为她从间漩涡中看到了己的命运。”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可是，到了最后，没有人能逃得过命运，没有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