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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叫你弟弟出来!
    唯二的两口铜缸,一口就在众人眼前,靠近水云寺的菜园,四面道路都很开阔,也有一些堆放杂物的木屋。

    另一口则在藏经阁边上,因藏经阁前有一片精致的花木,需要时时用水浇灌。

    “姑娘您究竟要找什么”白虹匆匆从后面追上来,满心不解地问道。

    这次外出,姑娘只说了她要去水云寺,至于为了什么,却没有透露半个字。

    但白虹有一个隐约的感觉,那个原本在赫二公子家养伤的敖侍卫,他似乎是知道其中内幕的。

    西陵毓没有答话,仍是仔细地观察四周,终于露出笑容,朝着一边空荡荡的墙角而去。

    “这个水缸原先定是摆在这儿。”

    随后赶到的敖善听到这话,也立即看过来,惊喜地看到地下明显的圆形泥痕和青苔。

    圆形的痕迹还未消失,青苔也还没枯掉,水缸分明前不久还摆在这个位置。

    难道只是巧合一口重逾百斤的铜水缸为何无缘无故要搬动

    他再次抬起头来,这回注视的,就是水缸旁边的屋子。

    屋子的对面正是水云寺的藏经阁,可这间屋子门上没有任何的牌匾,也不像是有人在其中的样子。

    实在和当初印象里的屋子太过重合了

    敖善激动地走上台阶,迫不及待地要去推开那扇房门。

    “几位檀越为何在此”突然响起一声大喝,三名刚刚做完早课的僧人匆匆跑过来,神情警惕地看着西陵毓一众人。

    西陵毓淡淡瞥了他们一眼,手摸到腰间“雪切”的刀柄,仍旧示意敖善去开门。

    她从不相信什么巧合。

    从刚刚小沙弥的随意让进门,再到看见被挪动的水缸,西陵毓直觉这寺里有古怪。

    此地不宜久留,重要的是赶紧拿到哥哥的画。

    敖善得令,大步过去推门,一推之下没开。

    “让俺来。”无敌跃跃欲试地走上前。

    那三名僧人看到他壮硕的身材,刚要上前阻拦,只听无敌一声怒吼,双掌齐出,面前的房门轰然倒塌

    房门倒塌的瞬间,敖善便飞快地掠了进去。

    西陵毓也随后欺身而上,还不忘向白虹道“记着回去了给无敌看赏,让他在门口好好守着。”

    白虹应了一声,无敌登时喜滋滋地搓搓手。

    虽然手好像有点疼,但是能够得到三姑娘的赏赐,公子一定会明白他这回出了多少力。

    他搓着手,旁边的商梦桐忽地轻呼“你的手别动”她又向门内喊道“三姑娘,小心屋内有毒”

    无敌一惊,连忙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掌上已经隐隐泛起乌色

    他顿时觉得头晕眼花,直接跌坐在地,喃喃道“我要死了要死要死了”

    商梦桐奔到跟前,见无敌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边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一瓶药来,一边嫌弃的啐道“别发呆了,伸手。”

    无敌僵硬地抬起手。

    商梦桐将手中的药给无敌抹上,同时抬眸注意对面的三名僧人,见他们果然都露出得意的神情,眸光微冷。

    “想不到这儿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根本就不是什么佛门之地。”

    其中一名僧人嬉笑道“女檀越若是不信,不如来和小僧研讨一下佛法啊。”

    旁边两名同伴也都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商梦桐好不羞恼,左手中已扣住三枚银针,返身站起来,“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水云寺究竟是干什么的”

    三个僧人越发笑得猖狂,从身后掣出戒刀,向着商梦桐扑了过来。

    商梦桐左手猛地扬起,三枚银针分别袭向三人。

    三名僧人灵活闪避,都各自躲开了银针,却见商梦桐又是三枚飞蝗石击出

    其中一人闪避不及,恰被打中右腿膝盖,痛呼一声慢下脚步,正被白虹拦截,只得与之缠斗。

    其余两名僧人再次成功躲开暗器,商梦桐登时慌了,仓促间拔出自己的短剑。

    她身子骨弱,本来不擅长近身打斗,只懂得暗器和轻功。

    既然两击不中,商梦桐也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对打

    眼前雪亮的光芒一闪,两名僧人手中戒刀应声断裂

    二人惊愕地看着手中的半截刀,这才发现刚刚进了门内的小娘子和青年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台阶上。

    那面容俏丽却冷峻的小娘子,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一见便知道是名器。

    两名僧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贪婪和志在必得。

    其中一人忽然撮唇呼啸。

    不多时,从旁边的院落冲过来近十名或手持戒刀或禅杖或金刚杵的僧人。

    西陵毓漫不经心地在手中把玩着“雪切”,眼睛盯住那名呼唤同伙的僧人,“一群牛鬼蛇神,竟然能齐聚一间寺庙,还拿着这样的兵刃,也不怕佛祖的惩罚”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西陵毓却觉得一阵心惊。

    哥哥怎会碰巧在这间寺院里藏画

    当初,广阳王府的送亲队伍是在杳平城外被劫杀,而杳平城里的水云寺竟然与山贼窝无异。

    莫非这其中也有什么牵连

    为首的“僧人”正是刚刚撮唇呼啸的,面色温和可亲,这时细看,才发现他竟然少了右耳。

    他咧嘴一笑,“小小娘子,将来还有大好年华,白白送了性命可不值当。”

    西陵毓轻哼,脑海中飞快思索着其中的缘故,嘴上仍是嘲讽道“你们难道就是用香客们的血去回报佛祖么”

    独耳僧人哈哈大笑道“怕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佛祖不也一样咱们的香油供奉从来都不少,佛祖他老人家高兴,才不会追究”

    “金钱鼠,想不到你摇身一变,竟成了一间寺庙的首座可喜可贺。”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直泻而下,而被叫破身份的独耳僧人更是恼羞成怒,抬头喝道“给你大爷滚出来”

    “我就在这儿。”那个声音又道。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白衣青年,俊美的容貌让西陵毓恍惚中似乎看到了赫成瑾。

    但眼前这人绝不是赫成瑾声音对不上,行事风格更对不上。

    对面的“金钱鼠”看到白衣青年,将手中断刀指着他,怒吼道“你弟弟呢叫他还大爷耳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