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闵屿看见了桌面上摊开的邀请函。
上面不止有有肖的名字。
按理来说,混血的名字是上不了霍拉斯尔的邀请函的。
所以只能是肖的意思。
韦尔伯在季闵屿走进来的时候就朝肖示意了一下,走了出去。
“你不想去”
肖挑起眉来,神情让人猜不出他的意思。
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不想这么快又见到瑟尔斯,不过早见晚见都一样。
季闵屿摇了摇头,“没有,想去。”
肖笑了笑,“只是去露个面而已,以后你办事也方便点。”
说着扶上季闵屿的手腕,轻拍了拍,“去换衣服吧。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季闵屿突然看了一眼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动作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像荣琛会做的动作。
但是他并没有多想,答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
季闵屿走下客厅,韦尔伯在门口等着,“有一封信。”
既然这么说,肯定是他的。
他道了声谢,伸出手接了过来。
是他找的工作的回信,虽然主心要放在血族这边,但是季闵屿还需要一个普通的社会身份。
看了结果之后,季闵屿就放下信回卧室了。
肖走下楼时,看见了沙发上的信,眼神在上面停顿了一下。
季闵屿和肖都一样,一些东西不需要刻意告知,也不隐瞒,就直接放在明面上。
肖坐上沙发,拿起那封信轻轻折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等着季闵屿出来。
没有等很久,季闵屿的门便从内打开了。
肖回过头来,看见从房内走出的季闵屿已经穿上自己准备的礼服。
正式场合他并没有再让季闵屿穿的很简单。
头发季闵屿随手打理的侧分,看着已经足够精干,衬衫上搭配着银制的领针,领前的链条在季闵屿走动时泛着银光,在外套之下手臂上还有两个黑色皮质袖箍,袖口下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古董手表。
肖准备的很齐全。
季闵屿不怎么喜欢装饰品,平时都穿的简单白色衬衫黑西裤,但既然已经准备下了,这次也只能都穿戴齐了。
反而是肖,这次连领结都没有打,黑色的衬衫松着领口,外面套着一件长长的大衣。
肖上下看了季闵屿一眼,在他的领口顿了一瞬,接着却移开了视线,“走吧,今天要去的地方还很远。”
这个时候韦尔伯已经在外等候许久,在两个人上了车后,就熟练的驾驶着车开往南边的方向。
可能记忆有些模糊,但是这条路线季闵屿并不陌生。
他们去往的是一座古堡,看着很有历史的厚重感,事实上它也确实存在了也有几个世纪。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季闵屿先下了车,周围的人都是西方面孔,穿着的礼服并不像往常社会上那样简单,而是更为华丽复古,层层叠叠的蕾丝像是花一样在女士的脚下绽放。
而周围的血族看见他的一瞬间,也都仿佛时间停滞一般,在这种场合无需掩饰的血红瞳孔紧紧地盯着他。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危险的气息。
现在在他们眼中,站在眼前的是一个从家族出逃的混血,可以不用丝毫顾及就解决掉的那种。
而且季闵屿的血比较特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当中有不少人都像体验一下是个怎么特殊法。
在周围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季闵屿却神情如常,回望回去,甚至还微微点了点头。
而这种行为在那些纯血血族眼里和挑衅无异,正当有人想出手时,却突然顿下了脚步。
只见车上又走下来一人,银发如月光滑落。
所有人的神情刹那间都收敛了下去,只剩下尊敬忌惮以及隐藏的一丝恐惧。
肖并没有将视线放在他们身上一眼。
识时务的侍者并不参与其中的暗潮汹涌,只是低着眼伸手引两人进场。
肖却喊住了季闵屿,他摘下了自己胸前的一块胸针。
很简洁的一块蓝色宝石,没有其他坠饰,但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肖一边抬手为季闵屿戴上,一边问道“领结打的很漂亮,谁教你的。”
问话的时候肖是含着笑的。
季闵屿抬眼瞥了一眼他的笑容,很平淡,但肖从不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表露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他移开视线,随意地回道“自己教的。”
对此肖并没有再说什么,手指轻轻拂过季闵屿的领口,“那看来你的手很巧,下次也帮帮我。”
说完带着季闵屿走进了古堡内。
而两人之间的举动也都全然落在了周围血族的眼里。
在肖走后,他们才面面相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走进古堡大厅内,透亮的水晶灯挂在房顶闪烁着光芒,地上铺着暗红色的地毯,桌面上是黑色绒布,摆放着猩红的酒和有着复古花纹的餐盘,看起来诡谲又华丽。
正招待着其他宾客的弗格森看见肖和季闵屿身影愣了一下。
虽然血族与生俱来长相就美艳精致,美人数不胜数,但是这两个人却和其他人截然不同,肖自然不必说,季闵屿的面孔并不像西方人,却俊朗的让人呼吸一窒。
弗格森很快回过神来,神色也恢复正常,迈步走上前亲切地笑着问了一声好,“阁下今天来的很早。”
“是啊。”肖淡淡回答道“好像有些人还没到场。”
不知道为什么,弗格森觉得自己好像知道肖所说的有些人是谁。
他的眼神无意识的看向季闵屿,却不敢应肖的话,就怕弄巧成拙。
然而在下一秒看见门外走进的人,弗格森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来了。”
季闵屿回头望去,瑟尔斯带着他的儿子乔休尔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