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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成亲
    “他该不会是缺胳膊少腿或听不见看不到吧”

    “为父会这般苛待于你吗”

    沉诸的红柏轿撵走在金帘喜轿旁,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交谈着,缓缓步入了宫门。

    “我听说他是个药罐子、窝囊废。”红盖头之下的沉韵音如夜莺,但却口无遮拦。

    “注意言辞,这儿已是皇宫。”沉诸假意沉下脸色,语气严肃。

    可沉韵却不以为然,依旧自顾自说道“坦白说了吧,好听些是当皇后,可实际上就是被父亲您卖了嘛”

    “给为父闭嘴。”沉诸没好气地回应着。

    月色照亮入宫宽敞的石板路,两方婚驾出现在朝圣广场的红毯两端。

    席景宥垮着个脸,自顾自抱怨道“我最讨厌像母老虎那般的女人了”

    沉韵则微昂起脖颈,嚣张道“男子汉才叫大丈夫,要我跟这么个病秧子成婚,我还不如”

    话音未落,两方婚驾终于相遇。

    宫人们一齐放下轿撵,沉诸下轿对着席景宥微微鞠了个躬,“恭贺陛下。”

    席景宥不紧不慢地从轿撵上起身,将双手被到身后,“沉丞相,免礼。”

    沉韵悄悄掀起红玛瑙珠帘,透过轻薄红纱盖头观察着席景宥。

    只见他身姿提拔,一袭金白龙袍气宇轩昂。

    “陛下驾到,快出来行礼。”沉诸侧头看向喜轿,严肃提醒着。

    沉韵不满地撇了撇嘴,还是乖巧地踏出轿撵。

    她身着金凤喜裙袍,丝绸娟带束着倩盈腰身,脚上套着小巧的金莲红绣鞋。

    “臣女给帝君陛下请安。”沉韵抬袖遮面,她柔着语气,婉转动听。

    席景宥眨了眨眼睛,感觉沉韵并没有像传闻中那般傲慢无礼。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沉韵,轻轻掀起了红盖头。

    面前女子垂眸低首,眉眼倾尽银丝月光,娇媚而纯净,如灼灼荷莲。

    沉韵慢慢地垂放下双臂,缓缓地抬起眼眸,映入眼帘的席景宥逆着月光,面容清丽俊俏。

    她不由地微张开唇瓣,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欢喜和惊艳。

    四目相对的两人都一时愣神,沉诸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席景宥突然想起沉韵是沉诸的女儿,很快就瞥开了目光。

    沉浸在一见钟情里的沉韵扬起嘴角,柔和道“早就听闻帝君陛下气概非凡,但还是百闻不如一见。”

    有自知之明的席景宥明白沉韵是在胡诌,他尴尬地轻咳了声,也瞎编道“朕也听闻沉韵姑娘品尚德渊。”

    “是吗”沉韵惊讶地扑闪了下眼睫,“居然还有这样的传闻”

    话语间,她忍不住昂脖哈哈笑了两声,这可把席景宥因她貌美的一丁点好感消耗殆尽。

    “嗯哼”沉诸冷着脸孔咳了声,示意沉韵注意形象。

    意识到失态,沉韵赶忙抬袖遮面,但还是收敛不起笑容。

    席景宥耷拉下眼帘,只能在心中暗自长叹。

    他的正妻,怎么会是这样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成为一国之母

    夜间至深,星宿稀疏。

    席景宥以身体不适、学习政务为借口,逃进御书房将就了一晚。

    沉韵独占奢华舒适的大软塌,睡地那叫一个香沉,甚至还打起了鼾声。

    沉诸念在女儿还未进行皇后的册封典礼,也就暂且对席景宥逃避花烛夜的行为不予计较。

    毕竟逃得了初一,逃不掉十五。

    只要成了亲,他这“国丈大丞相”已是板上钉钉。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被抓捕的吉琅樱和言翊被绑在营帐梁柱两侧,帐外士兵把手森严。

    两人背靠着背,看不见彼此的面容,却能清晰感受着彼此的呼吸。

    “殿下,对不起。”吉琅樱微垂着眼睫,神情失落,“我对你隐瞒了真实身份,您现下应该很失望吧”

    言翊记得与吉琅樱相处的朝朝暮暮,怎么也无法想象,吉琅樱是如何承受下那些男儿都难以承受的事情。

    愧疚的他咬牙抿唇强忍着哽咽,却止不住翻涌上鼻尖的酸楚,眼眶也闪烁出点点泪光。

    “怎么会失望呢”言翊轻轻摇了摇头,下意识挤出一抹微笑想要给予安慰,可马上就发觉吉琅樱看不见。

    他又吸了吸鼻子,补充道“我还是那句话,有你在身边很好。”

    “尽管我是女儿身,但有些事是不会改变的。”吉琅樱满心感激,语气认真,“无论如何,我会像以前那样,成为殿下的得力助手,用心侍奉殿下。”

    言翊想起她执行任务时经历地种种危险,再也克制不住心痛。

    他长呼出一口气,再没做出回应。

    如果可以,他宁愿吉琅樱继续当她的鹰首领,总比被卷进国家权势斗争好。

    帐外白雾迷茫,守在偏僻帐厕的士兵数量不多,有的握着长矛打着呵欠,有的在草垛旁小解。

    果敢胆大的犀牛率先将小解的士兵一掌打昏,扒拉兵服时还不忘对埋伏在草丛中的渠良招了招手。

    渠良点了下头,将装有催眠毒针细小直筒对准另外的士兵。

    “咻、咻”两声,两名士兵应声倒下。

    仅存的士兵晃了晃倒下的,轻唤道“阿起,现下可不能睡啊”

    话刚说完,渠良又吹出了一根催眠毒针。

    不一会,帐厕无声无息的失守。

    渠良赶忙上前和犀牛一同脱起士兵们的兵服。

    “渠良总管,您吹针怎么如此精准”犀牛在忙碌时还不忘感叹。

    渠良刚要回答,前来帮忙的戎尔蹲身说道“宦官没有根子,所以阳气都凝聚在嘴上了。”

    “去你的”渠良没好气的将纸筒对准戎尔,还翻了个白眼,“你连媳妇都没有,还说什么阳气不阳气的”

    三人谈话期间,从别处搞到兵服的魏桂也跑了过来,“准备好了吗”

    戎尔点了下头,“我和魏桂去救殿下和阿鹰,渠良和犀牛去放火。”

    “然后在北边山头汇合。”渠良严密补充道。

    计划完毕,穿着禹国兵服的四人混进了营地。

    渠良和犀牛直径走向贡品仓库。

    把守士兵个子不高,但面向机灵,状态精神。

    渠良举起手中水壶,镇定道“我是沉岳将军派来取酒的。”

    把守士兵用手中火把照了照渠良的脸,怀疑道“第一次见你,是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