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礼才不愿意为翁家人奉献一生,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更不想和翁斐然这个人渣有任何关系
“你想好了没有”蒋礼追问道。
翁斐然蹙眉,“好吧,但是你要保证我带你离开这里后,不许纠缠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配”蒋礼没好气的说道。
翁斐然感觉受到了羞辱,再加上蒋礼的话十分粗俗,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和女人计较。
于是,二人收拾好了,去给翁父翁母请安。
请安完,蒋礼却不打算走,拿眼神看着翁斐然,翁斐然深吸一口气,“爹,娘,学校那边,我就请了几天的假,我想着明天就回去了。另外,我想把蒋氏带着,一则照顾生活起居,二则多相处相处,互相了解一下。”
翁父翁母有些意外。蒋氏为人聪明,性子却柔弱,在娘家时就据说是当家理事的好手,他们挑中蒋氏,也是因为这个。翁父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没办法亲力亲为了,儿子虽是大学老师,可每个月不光不往家里拿钱,还要家里补贴,他们不能歇。原打算娶个能干的儿媳妇回来,帮忙打理家务的。
只是儿子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管家是重要,可儿子和孙子更重要。翁父还能再撑几年,等蒋氏有孕了,再让她回来也不迟。
翁父翁母眼神商量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
翁母犹豫道,“只是你的嫁妆”
“自然都放在家里,我只带一些随身物品就行了。”蒋礼温顺的说道。还没脱离这里,该装还是得装一下的。至于嫁妆,该舍就得舍,何况嫁妆里值钱的,能带走的,她都归置好了,剩下的东西,和自由相比,不值一提。
翁父翁母想了想,便应了。
翁母背地里找到蒋礼,如此这般嘱咐了一般,大概意思就是让她把握机会,早点怀上孩子。还给了蒋礼几个所谓的生子秘方。
翁母走后,蒋礼看都没看,将那几个方子揉着一团,扔到了路边水沟里。给点钱也成啊,生子秘方她才不感兴趣呢
就这样,蒋礼和翁斐然去了上海。
踏上去上海的火车,蒋礼才算松了口气。翁斐然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我们没有领结婚证,所以,也不存在离婚这一说。”这是他才想起来的。
“哦,那也没事,你写个和离书吧。放心,我说话算话,不会缠着你,等到了上海,我们就分道扬镳。家里若问,你就说我一病死了。”蒋礼无所谓的说道,“要不,你现在写,写好了,我就换个车厢,看到你,我眼睛疼”
翁斐然气的面红耳赤,打开行李箱,翻出纸笔,开始写和离书。
蒋礼趁机瞄了一眼,看清了钱放在了什么地方。趁着翁斐然不注意的时候,将钱袋子摸到了手,藏在了袖子里。倒不是她贪心,只是她剩下的嫁妆折算起来,比这个可值钱,就当互相抵消了吧
翁斐然一气呵成,写好了和离书,又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将和离书递给了蒋礼,蒋礼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细心的收好,拿起自己的行李箱,“行,那咱们就此分手吧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说完,蒋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找列车员,给自己换了个车厢。
翁斐然瞪着眼睛,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不过这样也好,他还是他,孑然一身的他,无牵无挂的他。
到了上海,蒋礼拎着行李箱下了火车,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去哪里。
算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蒋礼随便找了个旅店住了进去,好好洗个澡,睡了一觉,去了家餐厅,在侍应生惊诧的眼神里,安然自若的坐下,点了份早餐,又买了几份报纸,一边吃早餐,一边翻着报纸。
“小姐是想要租房子”忽然有人问道。
蒋礼扭头一看,是餐厅的侍应生,他注意蒋礼很久了,这位女士虽然穿着一点都不摩登,可举手投足间的自信和气质,和那些摩登女郎不差什么,况且她还识字,会看报纸,不过看的都是些招租广告之类的。
“是啊,你有合适的房源”蒋礼问道。
侍应生点点头,“我叫阿毛,我妈帮工的东家有个房间想要出租,虹口区那边,属于公共租界,您可以去看看。”东家老爷过世了,就剩下太太小姐母女俩,想要租一间房出去,家里多点人气,也能补贴家用。只是为难的是,太太想租给女客,可正经的女人谁在外面租房子啊。好容易遇到这位小姐,瞧着挺正经的。
蒋礼想了想,“可以,你什么时候下班,带我去瞧瞧吧。”
“我现在就可以带您去,我和领班说一声就行了。”阿毛激动的说道。
“行,等我吃完就走。”蒋礼笑着说道。
一时吃完了饭,阿毛早就等在那里了,蒋礼笑着跟他走了。
“小姐,我给您叫辆黄包车吧”阿毛说道。
“远不远不远的话,我们走着去,我初来乍到的,你给我介绍一下吧。”蒋礼笑着说道。
阿毛笑道,“不远,走着去的话,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于是两人便走这去了,一边走,阿毛一边给蒋礼介绍。
蒋礼点点头,等到了地方,蒋礼看了看环境,还不错。
“就这间,还有个阳台,这边是我表妹的房间,还有个卫生间,你也可以用的,一楼是太太的房间,厨房在一楼,你也可以用的。只是东西得自己单买。水电费平摊。房子虽小了点,可东西都齐全的。”阿毛详细的介绍道。
蒋礼点了点头,“租金多少”
“一个月三十块”阿毛扭头看了姨妈一眼,试探着说道。
一个月三十块,这房租可不便宜。要知道上海一个熟练工人的月工资才五十块钱,这都赶上一大半了。
阿毛见蒋礼有些犹豫,赶紧又说道,“这房子这位置,值这个价的”
蒋礼看了看旁边的母女一眼,“行吧,除了我,不会再租给旁人了吧”
“不会不会,就你一个租客,是吧太太”阿毛赶紧说道。
旁边的女人板着脸,“家里就这三个房间,没有多余的房间租出去的,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租的,我是看你是个正经人才租给你的。”
“行吧,那就这么定了,只是这租金怎么给先交多长时间的”蒋礼笑着问道。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签合同交钱拿钥匙。蒋礼一次了半年的房租。
然后就是去旅店拿行李,这次阿毛执意给她叫了个黄包车。蒋礼也没拒绝,塞给阿毛两块钱,“今天麻烦你了,这点钱你拿去喝茶吧”
房租也好,这些钱也好,用的都是翁家的钱,蒋礼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阿毛没想到蒋礼出手这么大方,笑着收下了。
蒋礼顺利搬了家,又去了百货商场,买了些日用品,这下,钱袋子里的钱总算花的差不多了。
而翁斐然那边,也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那里面足足两百多块钱,是翁母补贴他的,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二十块呢什么时候丢的,他都不知道难道是在火车上可是不对啊,行李箱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自己的视线,而且其他行礼都没丢,只有钱袋子。
难道是那个女人
翁斐然想到这个可能,气的脸通红。有心打电话回去和翁父翁母告状,可又说不出口,只得作罢,少不得这个月要省吃俭用才行了。
可他素来大手大脚惯了,再如何省,也是不行的。不过十天不到,就发电报回去要钱了。
翁母还在奇怪,不是才给了两百多块嘛,怎么就没钱了一边让人去汇钱一边和翁父发牢骚。
翁父抽了口烟说道,“如今他们是两个人,肯定不够花啊。”
翁母想想也是,只是未免觉得蒋礼不大懂事,不会勤俭持家,嘴里也嘀咕了几句。
翁父倒是为蒋礼说了几句话,“那是上海,又不是我们这里,蒋氏一个妇道人家,连县城都没去过,她知道什么,还不都是听丈夫的。你真要怪,就怪你儿子,花钱大手大脚。”
翁母哪里舍得责怪宝贝儿子,她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是做大事情的,花点钱怎么了,家里的钱不就是给儿子花的吗
顺利在上海安了家,接下来,蒋礼要考虑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她规整了一下自己目前所有的财产,两条小黄鱼,这是她嫁妆里最值钱的东西,是她娘生前留给她的,一直藏到现在。再有就是三百块钱,再有一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她娘留给她的东西,她也只保住这些,其余的,那些田亩铺子,算了,不想了。
至于做些什么。蒋礼想了很多,本来打算写小说的,可又不想抄袭借鉴,况且,原主幼时只上过几年学,认识几个字,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思来想去,还是做吃食吧。毕竟不管什么时候,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总没错。
于是蒋礼打算在周边考察一下,看看是租个地方,还是随便在路边支个摊子。结果又遇上了阿毛。
阿毛看到她态度很热情,蒋礼想,大概是那两块钱的缘故。
“小姐这是要去哪”
“我打算做些小买卖,想支个摊子卖点吃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蒋礼看到阿毛也很热情,这可是个地头蛇,如果有他帮忙,肯定能成事。
“小姐会做西式糕点吗”阿毛眼前一亮,问道。
蒋礼点点头,“会一点。”
“太好了,小姐请跟我来。”阿毛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的物价我上网查了一下,大概综合了一下,大家不要较真啊,就当架空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