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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有一个很讨厌的人
    “好,谢谢管家叔叔,你先去忙吧。”

    “嗯,小姐您有需要就叫我。”

    “好。”

    纪时鹿牵唇笑了。

    这么多年家里的谁对她不是冷眼相对,怎么这白祎初一生病,氛围似乎都变了。

    纪时鹿去到后院。

    奶奶正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手里抱着一个小玩偶,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奶奶。”

    纪时鹿喊着,快步靠近蹲在奶奶身边。

    奶奶侧头便看见了纪时鹿,茫然地偏了偏脑袋,“你是谁呀”

    真诚的发问。

    虽然明知道是因为奶奶生病了,可每一次听到都还是会有一阵难过。

    不过没关系,奶奶忘了,她会替奶奶记起来。

    忘了一次,提醒一次,忘了两次,那她就提醒两次。

    每一次她都会。

    纪时鹿将手覆在奶奶布满皱纹的手上,唇边含笑,轻声说道“奶奶,我是甜宝啊。”

    奶奶这才正眼打量着纪时鹿,苍老的面庞满是疑惑。

    纪时鹿不慌不忙地说道“奶奶还记得以前的明童杂货铺吗,那里奶奶经常会带我去买糖果吃,从我记事起都是奶奶和甜宝在一起。”

    那时年纪太小,一岁回来,奶奶已经开始有遗忘的症状了。

    但奶奶还是没有忘记过要带她的甜宝去明童杂货铺买糖果。

    奶奶似乎是想起来了,轻声喃喃“甜宝。”

    纪时鹿一双狐狸眼水光莹莹,声线微微颤抖“奶奶,我在。”

    “奶奶想甜宝了,甜宝为什么不来看我”

    听到这话,本就一直在眼眶盘旋的眼泪啪嗒一下掉落下来。

    “奶奶,对不起,是甜宝的错,甜宝以后一定经常回来看你,好不好”

    奶奶就是这么好哄,展颜笑道“好啊,甜宝答应咯。”

    纪时鹿忙不迭点头“嗯嗯,甜宝答应了。”

    奶奶轻声说道“甜宝,奶奶给你一个好东西。”

    这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为了符合人设,奶奶还鬼鬼祟祟地瞥着四周,生怕有人出现。

    纪时鹿有些好笑,不过还是顺着奶奶说道“是什么啊”

    只见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果。

    是纪时鹿最喜欢吃的那个牌子。

    眼眶涩涩的。

    “奶奶。”

    “嘘甜宝你收好,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不然糖果就没得吃咯。”

    纪时鹿接过,“奶奶,有谁要抢糖果吗”

    奶奶委屈地瘪了瘪嘴,“嗯,有,好讨厌好讨厌。”

    纪时鹿直觉,奶奶说的肯定是白祎初。

    “那这个讨厌的人是谁呢”

    奶奶紧皱着眉头,挠了挠脑袋,低声喃喃“讨厌的人,她是是”

    等了几秒,纪时鹿便将奶奶的手拿了下来握在手里,“奶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反正也不重要。”

    “嗯,甜宝最重要了。”

    纪时鹿陪着奶奶待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六点才准备离开。

    出门时恰好碰上下班的纪振忠。

    “小鹿。”

    纪振忠诧异地喊了一声。

    纪时鹿停下脚步,抿了抿唇,“爸,有件事问问你。”

    “好,进来坐着说。”

    纪时鹿摆摆手,“不了,就几句话,我知道了就离开了。”

    “行,问吧。”

    “白祎初她的病是什么”

    现在连妈都不屑喊了。

    她不配。

    纪振忠敛眸,长叹一口气,满是无奈。

    “其实她的症状有好些时间了,两年前你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发作过了,但因为你不常在家,所以没发现,后来你直接搬出去,就”

    纪时鹿冲绳自己的问题,“她得了什么病”

    “急性应激障碍。”

    纪时鹿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这些年,不生病不自残恐怕已经是精神力够强大了吧。

    纪振忠“小鹿,你怎么知道的,你刺激她了吗”

    “呵”

    纪时鹿毫不掩饰的轻蔑。

    “爸你该好好想想,好好反思这一切,而不是问我是不是刺激了她。”

    这话一出,纪振忠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

    可等他想道歉的时候,纪时鹿早已冷然决绝地离开。

    纪振忠无力的垂首。

    纪时鹿出去的时候,秦临深已经站在车前等着她了。

    “阿深。”

    扑了个满怀。

    秦临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情绪好吗”

    纪时鹿仰头,“好啊,没事。”

    秦临深沉默着打量着她,似是要洞穿她的伪装。

    但今天似乎真如她所说的那般,没受到什么影响。

    牵起女人的小手,“走,回去吃饭。”

    “好。”

    洗完澡纪时鹿从浴室出来,秦临深正笔挺地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身上的浴袍因为他的动作微敞。

    每次看都是一种视觉冲击啊。

    纪时鹿向他走过去,秦临深听见声音抬起头来,可只一眼,柔意满满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

    看到这个眼神,纪时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怎么有点渗人。

    “怎怎么了”

    秦临深将腿上的电脑放在一边,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腿上。

    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她的天鹅颈。

    “怎么回事”

    完蛋,忘记了。

    今天上了药之后她用气垫遮掩了一下,现在洗完澡肯定掉了。

    纪时鹿逃避着他森寒的目光。

    秦临深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着自己,语气强势不容置疑,“说,到底怎么了”

    纪时鹿只能乖乖全盘托出。

    可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办

    也不能动手去把她打一顿吧。

    暂且不说她是因为病动的手,另一层面,就算两人现在已经决裂,但怎么说她都是她的母亲,而她也就只是嘴上这么决绝,要说到真动手,肯定是不太可能的。

    纪时鹿双手抱着秦临深的脖子,“哎呀,别生气,就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秦临深坦白地说道“如果她不是你母亲,我”

    “我知道,但谁让她是呢”

    秦临深将纪时鹿抱着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我去拿药。”

    “好。”

    乖觉地点头,要多乖就有多乖。

    这种有气没处发泄的感受真的很不爽。

    秦临深面色冷沉。

    “以后回家我陪你去,拒绝也没用。”

    纪时鹿深知现在不能触他眉头,乖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