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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 14
    nc代表副本系统的判定,nc不会出错,出错的是玩家的人数。有人已经死了,但ta却混进了玩家里,除了她和叶浮舟之外,其他八个从工地回来的玩家里,隐藏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是谁是什么东西是死去玩家的鬼魂还是副本里的鬼怪假扮的就像昨天假扮叶浮舟那这也是一场幻境吗ta的目的是什么

    一顿饭吃得心慌意乱,自然也没什么胃口。午饭之后,其他八个人离开餐厅,小溪看向叶浮舟。

    叶浮舟伸出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别说“暂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小溪抿紧唇不说话了,开始收拾餐厅,下午她们还要去洗衣店。既然叶浮舟让她当不知道,那她就当不知道好了。

    下午去洗衣店的时候,正巧又遇到了街道办事处的魏姐,小溪发挥她自来熟的本事,跟魏姐相谈甚欢。

    叶浮舟见状,让她留下跟魏姐聊天套套话,问问这条街的历史什么的,她自己则要出去一趟。

    小溪一把拽住她,小声说“你去哪儿我自己不敢她她也是个nc啊你知道她是好人坏人万一也是个鬼咋办”

    叶浮舟没说自己去哪儿,只提醒她“记得用防御道具,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没再给小溪墨迹的机会,挣开她的手就快步出了洗衣店,留下措手不及的小溪,独自面对nc魏姐。

    小溪暗自磨牙叶浮舟我记住你了

    叶浮舟不担心小溪,她身上的防御道具至少足够她在这个等级的副本里自保。

    从洗衣店出来,叶浮舟直接去了戏楼,戏楼离洗衣店不算特别远。她直奔戏楼里那口井,到那的时候发现,整个戏楼都已经完成了拆除作业,那口井因为刚刚打捞上来尸体,暂时没有被封死。

    被拆掉的戏楼成了一片废墟,遍地残垣断瓦,满是尘土灰尘,而那口暂时没有被封的井孤零零摆在那,看上去更显荒凉。

    叶浮舟慢慢走过去,井边留着不少水渍,应该是之前打捞尸体时留下的,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痕迹。她站在边上感受了一下,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怪异的地方。

    叶浮舟慢慢探身往井里看了看,下面黑洞洞的,看不见底,不知道多深,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她伸着脖子往里看了好一会儿,结果都没有任何反应,想象中的鬼怪没有出现,更没有什么突然施加过来的力量要拽她下去。

    看来,那个军阀鬼怪有可能已经离开了,那个多出来的玩家大概率是它。

    叶浮舟捡起一块大石头往井下扔,侧耳仔细听着,没有预料之中的落水声,反而听到一声清脆的石头落地声。

    叶浮舟眯了眯眼,看来这一趟也不算无功而返。

    想到还独自留在洗衣店的小溪,叶浮舟犹豫了一瞬要不要立刻回去,但她转眼看到井的边缘石砖,后撤的脚步立刻停住。

    这口井年代久远,堆砌的石砖自然也有些年头,叶浮舟却发现这些石砖颜色深浅不一,底座的部分看上去年代更加久远一些,越往上石砖经受岁月洗礼的痕迹就越浅。

    这口井被修缮过,看石砖的样子不是近期修缮的,应该有很久了。

    叶浮舟有了猜测,民国时期这口井被人修缮过,它真正建造的时间比民国还要久远。会是谁修缮的它那个军阀他化作鬼怪之后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害死了他他和洋房里那个女鬼是什么关系

    抬头看向已经拆除的戏楼,叶浮舟没有回洗衣店找小溪,而是迈步走进废墟之中。

    戏楼的废墟已经难以再看出它曾经的样子,叶浮舟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碎砖石上,地面被砖土瓦屑覆盖,很难看到下面,叶浮舟在废墟之上转了一圈,终于是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喂你哪儿来的”

    听见有人喊话,叶浮舟抬眼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灰色工服的工人,不一样的工服颜色引起了叶浮舟的注意,她仔细打量了工人几眼。

    那工人站在井边,正冲她挥手“你是哪个施工队的这里马上要由我们三队进行铲土作业,麻烦你离开”

    槐街的拆除必然不是只有他们一个施工队,只是其他施工队都是游戏里的nc,非必要时刻不出现。

    叶浮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在面对陌生人的注视和询问时,她瞬间没了刚才的从容,看上去十分局促。她最终还是没能憋出一个字,在那工人诧异的眼神注视下,迅速离开了戏楼工地。

    回到洗衣店,正好小溪送魏姐出来,看那样俩人十分亲近,魏姐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不停地对小溪笑,才见过两次,完全没把她当外人。

    刚刚才社恐体验的叶浮舟不免在心里惊叹小溪这项能力,为什么她就能这么自来熟感觉她们现在就差一把瓜子就能嗑起来了。

    “诶哟,小叶你回来啦”魏姐看见叶浮舟,笑眯眯地主动跟她打招呼。

    叶浮舟冲她点头,算是回应。

    小溪见她回来了,提着的心彻底放下,说“那魏姐您回去吧路上慢点儿”

    “行,那我先走了。小叶回来你也就不害怕了吧”

    叶浮舟“”牛哇,你都能找nc保护你了

    魏姐离开后,叶浮舟跟着小溪进洗衣店。

    “正好你回来,衣服快洗完了。”小溪回头冲她眨眨眼睛,“我问出一些东西。”

    叶浮舟问“什么”

    “关于军阀和她夫人的。”

    魏姐给小溪讲了个民国“潘金莲”的故事。

    民国时期,天下动荡,各地军阀纷纷拥兵自重。当时槐街还是著名的烟柳之地,这里属于德国租界,即便在战乱时候也是十分安全的。军阀割据时代,一位当地的军阀娶了当地富商家的女儿,夫妻两个初时十分恩爱,军阀买下了槐街里这处又大又舒适的洋房赠与新婚妻子。

    后来战争频繁,军阀时常不能在家,渐渐冷落了妻子。他偶尔回家,妻子跟他撒娇抱怨,他心都疼化了,总是用尽浑身解数哄她,甚至买下了那座戏楼以及戏楼里常驻的戏班子送给她,跟她说,如果他不在家的时候,她觉得无聊了,就去戏楼听戏,想听什么自己点。

    夫人很高兴,跟军阀甜蜜恩爱,后来不久就怀上了孩子,十个月后诞下一个男孩儿。军阀十分高兴,夫妻俩又度过一年多恩爱的日子。

    之后战争再次爆发,军阀再次离开家去了战场,这一次一去就是两年。听说军阀在战场上差点儿死掉,是怀着对夫人和儿子的爱才拼尽一切活了下来,就想回到家里跟妻儿团聚。可等他到家之后,一切都变了。

    夫人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无微不至,她开始对他疏远冷淡,军阀心痛又无奈,但觉得是自己外出两年冷落了她,她心中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他一次次这样安慰自己,直到他发现夫人偷偷和那个男人私会。

    那个男人是戏楼的班主,长得斯文英俊,肚子里也有墨水,很懂得怎么哄女人

    军阀一下子就崩溃了,他不能接受,瞬间情绪崩溃。一天晚上,他跟踪妻子出去,再次撞见她和那个戏子私会。一瞬间,怨恨、愤怒、屈辱和失去挚爱的崩溃冲击着他的理智,他几乎是想都没想,掏出枪就把那个戏子打死了。

    戏子倒在血泊中,夫人被吓傻了,她哭着求军阀放过她,说她会改。

    军阀看她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求饶,突然找到了一些残忍的乐趣。他没有立刻杀掉妻子,而是把她带回家里,他们曾经最温暖的爱巢。

    军阀把夫人带回他们的卧室,夫人不停求饶,而他们才刚满三岁的儿子这时恰好醒了过来,在床上哇哇大哭。

    夫人抓住军阀的手,试图用儿子向他求情,请他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过她这一次,她以后一定改,再也不会了

    但军阀冷冷看着她,突然残忍的笑了,他拿出绳子把夫人绑在椅子上,然后把他们才刚满三岁的儿子从床上拎了起来,当着她的面把哭得越来越大声的儿子扔进了卧室内漆黑的衣柜中。

    “不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啊那是你的儿子啊”

    军阀这时已经完全疯了,他失去理智,冷冷觑着夫人冷笑“谁知道是不是呢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可说不准,万一当初也是背着我在外面搞男人呢”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虎毒还不食子那是你的亲生骨肉”

    无论她如何叫喊,军阀都无动于衷,就只是这样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看着她因为儿子在黑暗无光的衣柜中不停哭喊而崩溃,看着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他们就这么在卧室里对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谁都注意不到时间,任它流逝,直到那个孩子彻底没了声音,连一丝微弱的声都再也听不见。

    “你放过孩子放过他”夫人依旧死死盯着衣柜,不住喃喃自语。

    军阀终于动了,他走过去打开衣柜,把两岁的孩子从里面拎了出来,然后像是扔破布娃娃一样扔到夫人面前。“咚”得一声砸在地上,那孩子一动不动,脸上还挂着泪痕,感觉已经没了气息。

    夫人盯着孩子的尸体,整个人完全丧失理智,她恶狠狠抬头看向军阀“你会遭报应一定会遭报应的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你一定叫你为我们母子陪葬”

    军阀冷冷看着她,露出残忍而变态的笑,一步步走向她,冲她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