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之平静的看着她,取下身上的外衣,走上前给她披上,贴心的为她系好脖子上的衣带。
至始至终,他的手指都没有碰她分毫。
贺砚之收回手看着她,语气温和“我知道你不曾爱过我,但是我以为,你至少会留下来安心做我的妻子。”
说罢,他自嘲的笑了笑。
良久,他抬手隔着空气抚摸着诸云梦的脸庞,眼中是化不尽的哀伤。
“梦儿,以后,自己多保重。”
大手从脸庞滑落,诸云梦看着贺砚之转身,抬手想去抓住什么,却只能抓住一团空气。
她想,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贺砚之的价值,就到这里了,不是吗
可是她为什么会舍不得呢
诸云梦啊诸云梦,几年的温情就让你感动了吗
这俗世的爱恨情仇不过是最虚假的东西,回到就天界,才是她最后的归途,不是吗
脩则看着诸云梦红润的眼睛,又看向远处孤单的身影,抬手捏着诸云梦的双肩“梦儿啊,男人多的是,何必这么望眼欲穿呢”
“你好好为我办事,你要什么男人,我都可以为你找来啊。”
诸云梦收回手,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总觉得心口酸涩。
“今夜起火,不像是意外,你不去查一查吗”
脩则回头看着他的七情宫一片火海,眼神里的怒火也在闪烁“八九不离十了,本君也猜到是谁了。”
郯渊
除了他,这诺大的葉妒城无人敢如此放肆。
“诸云梦,本君已经知道该如何让这两人分开了,明日,你便动手吧”
诸云梦“好。”
脩则威胁道“但是你要明白,你若是失败了,我就将你和你的俏情郎,小侄女,通通丢给界河。”
诸云梦意味不明的看着脩则,一字一句吐的缓慢“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的。”
说罢,也在不管他,转身离开。
另一边,遥知知心情大好的抱着怀里白嫩嫩的小胖墩回到住处。
七情宫的大火,惊扰了满城的风雨,滕曳几人坐在不速之客的界河的对面,等着他们二人的归来。
见遥知知怀里睡的正熟的小人,滕曳道“你们从哪里偷来的小孩子”
遥知知拍着金蝉的后背“去你的,偷什么偷,这是我们捡来的,小金蝉,但是现在不叫小金蝉了,郯渊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叫郯徵,小名肉肉。”
滕曳一听,吃惊的看向郯渊“郯徵,你这是把人当儿子养,怎么,你也不怕他哪一天把你吃了去,郯渊,你是知道你这辈子没个儿子养老送终了,所以提前给自己捡一个。”
“还随手捡个金蝉,你这是哪里来的运气,让我也去捡一个去。”
说着,伸手去摸遥知知怀里的肉团子,肉团子身上裹着郯渊的外衣。
滕曳撇了撇嘴,郯渊这厮是真把人家当儿子啊。
郯渊推开他的手“孩子还小,不要乱碰,咬着你,你不要来找我闹”
滕曳又将手伸了过去,满不信邪的道“切,就着小东西它梦咬的了我啊嘶”
滕曳正大言不惭的说着,遥知知怀里熟睡的小家伙,张口对着他的手啃去。
绿色的鲜血糊了郯徵满脸,郯渊舔着嘴边的绿色汁液,面色越来越扭曲,他皱着脸大哭“呸呸呸好苦啊哇呜哇好苦啊”
滕曳收回手,幸灾乐祸“小崽子,胃口太大了,也不看看本君是什么张口就想吃,毒不死你我可是你祖宗。”
郯徵转头将脸埋进遥知知的胸口,亨利道“哇呜我好苦,我好苦啊”
他命苦啊
这都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霸道食人花,居然是霸道食人花
遥知知忍着笑,拍着郯徵的后背“乖,不哭,我给你吃糖果,好不好啊。”
郯徵仰头,一张小脸皱皱巴巴的,挂着两个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不可怜的样子。
来不及同情。
只听他开口道“要吃蘑菇。”
郯渊拽着他的脖子,将郯徵放在自己怀中“有你挑的资格吗”
给你什么就吃什么吧
郯徵无声的抽噎,敢怒不敢言,最后只能捏着白嫩嫩的拳头被郯渊将脑袋按在他的肩膀上。
郯徵趴在郯渊的肩膀上翻着白眼。
死长虫,他总有一天要吃了他。
界河起身,走向遥知知,在还有三步的距离之时停下道“七情宫的火是你们放的。”
遥知知耸肩“不知道,可能是天火吧”
界河也不在多问“中午那几个人跟丟了,在整个葉妒城也只有脩则有那个能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护着她们了。”
遥知知蹙眉“你是说,诸青璇几人被脩则救了”
遥知知默默思索。
他们怎么扯上关系了。
界河笃定“是。”
郯渊走向两人中间,悄无声息的隔开两人,笑道“看样子,风雨欲来了呢”
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拉开帷幕了。
遥知知“郯徵在我的手里,诸青璇早晚会找来,她为了寂无名的小命不会轻易放弃郯徵的。”
郯徵抬头,眼睛大大的写满了好奇“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过他。
遥知知摸了摸他光滑的小脑袋“因为你可以吃掉咒术啊”
郯徵摇头“我不喜欢吃”
他不喜欢吃毒和咒术,太苦了,还会肚子痛。
郯渊“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郯徵闻言,安心的趴在郯渊的肩膀上,手指扣着他衣服上的刺绣,小声的道“谢谢你。”
还是不吃他了吧
他会保护自己哎。
郯渊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脑袋“臭小子”
“哎哟不要打脑袋,会变大的。”郯徵推开郯渊的大手,气呼呼的朝着遥知知挥手,要去她怀里。
“娘亲,抱抱。”
遥知知从郯渊怀里抱过他,郯徵埋在遥知知的脖子里。
好香,好软啊。
果然男人都是臭的。
界河看着这一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耽搁诸位了,先退下了。”
遥知知“好,麻烦您了。”
界河脚下一滑,回头苦笑着“不必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