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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感冒啦
    姜离忧穿好衣服出来,池修雨的衣服太大了,他不得不把袖子挽了好几圈。

    吹干头发,趿拉着拖鞋,姜离忧打量起屋子。一百五十平左右,装潢精致低调,家具彩电一应俱全,但没什么使用过的痕迹。

    他打开厨房的门,很浓的生姜红糖味扑面而来,池修雨煮好姜汤,关火,盛进碗里,递给他一碗。

    有点烫,姜离忧捧着玉白瓷碗,一边吹一边慢慢抿。

    池修雨两口干完,微微蹙眉,他不喜欢生姜的味道,去客厅接了一杯温水漱口。

    幸好家里还留着好几套他之前刷过的试卷,池修雨把它们翻出来,誊抄了几道典型真题上去。

    他的字迹很工整,是标准的瘦金体,笔锋凌厉。

    书房宽敞,毛地毯上放着一张红木长桌,桌上的灯是暖黄的。

    纸上的墨迹已经凝固,姜离忧柔软的指腹摩挲了一下深刻的字迹,抬头看了池修雨一眼。

    池修雨不动声色“看我做什么”

    姜离忧问“你平时怎么没戴眼镜”

    是一副原木纹框架眼镜,压下了眉眼间的冷戾,显出几分不显见的温和,像一位年轻学者。

    “戴了的,隐形。”池修雨淡淡回答,打开轻薄的笔记本电脑,修长十指在键盘上敲动。姜离忧探过头去看了一眼,英文标注的折线图,他看不懂,无聊地退了回去。

    窗外是铺天盖地的大雨,屋内静谧,只剩下笔尖在纸张上唰唰书写和池修雨敲键盘的声音。

    大雨冲刷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个小小的书房。

    姜离忧刷题的姿势不端正,百无聊赖的,不是按笔帽,就是画小人,解题速度缓慢,写着写着就枕着手臂趴在了桌子上。

    池修雨敲键盘的声音停止,动作顿住,淡淡抬眸盯了他一眼。

    姜离忧不情不愿地坐直身子。

    池修雨问“哪里不会”

    姜离忧指了一处,池修雨瞥了一眼“资料书72页,第四个公式。”

    书房里响起哗啦啦翻页的声音,姜离忧找到公式套入,以一个讨巧的路径算出答案。虽然做题的速度很慢,但幸好都是正确的。

    池修雨教给他的解题方式,恐怕老师也想不出来。

    “不会的为什么不问我”

    姜离忧低着头写答案“你嫌我笨。”

    池修雨下意识想反驳,我什么时候嫌过你笨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他以前对姜离忧还蛮不耐烦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他的衣服穿在姜离忧身上大了很多,领口处空空荡荡,瓷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姜离忧穿着他的衣服,像一只兔子主动钻进了狮子标记的领地。

    姜离忧问他“你是不是很渴”

    “什么”

    “你在咽口水。”对面的美人满目真诚。

    池修雨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我去倒杯水喝。”

    姜离忧笑容收敛,一脸诧异“真渴了啊骗你的,你没有吞口水。”

    池修雨原本都走到门口,闻言当做没听见,脚步更快了些。

    他站在饮水机前,才发现自己杯子都忘记拿,站在原地懊恼两秒,去厨房拿了只新杯子。接水的时候下意识摸了摸脖子,怀疑自身,到底咽没咽口水

    没咽姜离忧怎么开那种玩笑他发现了自己在看他吗

    高楼之外,雨急如骤,微凉的雨丝从窗户的缝隙里飘进来,浸湿了窗帘,池修雨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远处暮黄的光线隐匿在天际线后,他看了眼手表,此时是下午两点,但天色已经晚得像入夜了。

    在窗前站了十分钟,直到一杯温水变凉,他才再度回到书房。姜离忧在他开门的一瞬看了他一眼,虽然没露出什么特殊神色,但看姜离忧心情要看眼睛。明显在憋笑。

    幸好池修雨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重新打开休眠的电脑时,情绪已经平复到和平时无差。

    姜离忧写完了题,交给他检查。这次的正确率很高,只错了几道,讲解之后对方也很快反应过来,能够举一反三。

    “做得可以。”池修雨放下红笔,先扬后抑,“但题目也不难。”

    姜离忧两只手臂交叉叠在红木桌上,探身向他靠近,抱怨道“想得到你一句夸奖真难。”

    橘花的甜香萦绕过来。

    声音也娇娇的,是在抱怨呢,还是在撒娇呢。

    池修雨心下微动,面上一本正经,思想早就偏到了别处。

    少年声音冷淡而沉稳“平时刷题要多刷真题,真题是很质朴的,和模拟题不一样,没那么多花花绕绕。”

    姜离忧是我的妻子。

    “做题仔细很重要,尤其是做简单题时,不要掉以轻心。一道题如果思考超过五分钟写不出来,就可以直接跳下一题了。”

    丈夫可以对妻子做任何事,所以即便现在脑海中充斥着出格的臆想,也是可以原谅的。

    “打草稿要尽量工整一些,检查起来也方便。”

    要是能早点结婚就好了。

    “勤能补拙,熟能生巧。比起多挣分,更重要的是不丢分。”

    姜离忧亲起来是什么样的

    姜离忧认真地记着“噢噢是这个样子。”

    记着记着他又忽然反应过来,我记这个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要高考。

    池修雨停下来,喝了一口放凉的温水。姜离忧看着他滚动的喉结,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你的喉结好大。”

    池修雨差点被一口水给呛住。

    下一句,更惊世骇俗“我可以摸一下吗”

    他的神态是很纯真的,像是根本不知道在作为未婚夫的男性家里,“我能摸一下你的喉结吗”,是一句多么有暗示性的话语。

    池修雨“嗯。”

    微凉的指尖贴上来,但是很快地,一触即分。

    姜离忧低声“哇。”

    池修雨心里怪怪的,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其实太懂。

    “真羡慕你。”姜离忧忽然捉住他放在红木桌上的手,让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的喉结就不明显,你摸。”

    肌肤的触感温润而光滑,池修雨的手就像被吸附住了一样,难以离开,眸光渐渐暗下来,修长的手指从脖颈上滑,轻轻捏揉着柔嫩耳垂,宽大手掌缓缓摩挲着姜离忧的侧脸。

    姜离忧的眼睛里像有深邃的漩涡,一眨不眨地盯着人时能把人的心魂都吸进去,他微微偏头,柔软的脸颊竟在池修雨的掌心里蹭了蹭。

    气氛如陷入了玫瑰色的海洋般粘稠、焦灼。

    再这么下去就糟糕了。

    池修雨的眸色越来越深,就在这种气氛要彻底激出火花的前一秒,姜离忧忽然坐直身子,拍开他的手,似真似假地抱怨。

    “做了这么久的卷子,总得让人休息一会儿吧我想吃炸鸡腿。”

    旖旎的气氛一下子消散。

    这么大的雨,去哪儿给他买炸鸡腿池修雨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鸡蛋和青菜,还有两袋拉面。

    “只有拉面了,要吃吗”

    姜离忧对吃的倒也没那么执着,很乖“好哦。”

    池修雨煮好拉面端出来,却发现姜离忧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怀里抱着一只软枕,半盖在身上的毛毯勾勒出玲珑起伏的线条。

    池修雨把面放在桌上来,蹲在沙发前,推了推他的肩膀。

    “唔,烦死了。”姜离忧闷闷地嘀咕一声,在软枕上蹭了几下,把脸埋进枕头里。

    手指接触到的温度似乎高得有点不正常,池修雨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点低烧。

    “娇气。”

    他把姜离忧从沙发上打横抱起,抱进卧室。毛巾浸了凉水降温,给家庭医生打完电话后,拿着一版感冒药回到卧室。

    “姜离忧,起来。”池修雨捏了捏他的两腮,捏得睡得正熟的他嘴唇嘟起,“吃完药再睡。”

    姜离忧在梦里也觉得他很烦,抱着软枕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软枕里。

    池修雨怕他窒息,想把软枕从他怀里抽出来,但姜离忧闭着眼,紧蹙眉心,死死抓住。

    池修雨刚一抽出来,他就开始掉眼泪,一滴泪珠从泛红的眼尾滚落,砸进枕头里。池修雨神色僵硬,赶紧又给他塞了回去。

    姜离忧睡得正迷糊,隐约感觉两腮被捏起,嘴里塞进一个小小圆圆的药片,苦涩的味道顿时在整个口腔蔓延开来。他用舌根一顶,立马吐出了来。但没过多久,药片又被塞了进来。

    如此反复,喂他药的人终于耐心告罄,药片再次被塞进来的一瞬,唇上也有什么东西覆盖过来,紧接着一口温水渡过来。

    姜离忧呜呜叫着,抗拒声被堵在嘴里,变得十分模糊,不少的水从双唇相贴处涌出,双手抱住覆盖在身上年轻男性宽阔的脊背,伴随着细弱哭腔,难耐地抓挠着。

    药片终于被喂下,对方却缠着他退缩的舌尖,贪恋又痴迷地吮吻。

    扣在少年脊背上的莹白手指蓦地用力,把衣服抓出道道褶皱。

    过了不知道多久,姜离忧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唇角是干的,嘴里的苦涩药味淡了很多,但舌尖被吮吸到发麻的痛感尤在。

    是梦吗还是不是梦

    模糊的视线中,唯有少年修长挺括的背影是清晰的。他站在床边,和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中年男子交谈,男子连连点头应是,拿着一剂退烧针走过来。

    池修雨在他身边坐下了,把他抱了起来。姜离忧坐在他腿上,紧紧揽住他的脖子,抗拒“不打针。”

    池修雨“好,不打针。”

    言罢,撩开他的衣袖,露出洁白手臂,针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了进来。

    医生技术很高,速度很快,打完后迅速抽走收离,姜离忧反应了一会儿才察觉到痛,深深觉得自己被欺骗,迷迷糊糊的大脑迟钝地翻上一股怒气,一口咬在池修雨肩膀上。

    “骗子,呜”

    池修雨一手揽着他腰,任由他咬着肩膀,一手把他袖子捋下来“没骗你,真的没打针,你只是被虫子叮了一下。”

    “虫子呢”

    “我已经拍死了。”

    接收到少东家的眼神,医生嘴角微抽,为了自己工资着想,还是拎着医药箱默默退出房间。

    姜离忧脑子晕乎乎,很轻易地被哄骗过去,语气十分感动“谢谢,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