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迷雾
    许笃琛神色沉静,没回她话,起身把书放回书架。

    两人出了书店,慢慢沿街走着。

    走到街道比较窄的路上,许笃琛自然而然走到外侧。

    快到中心街路口,人群开始密集起来,路边还有人在卖各色各样的氢气球。

    许笃琛看周围很多女生手里都牵着一个,转头问她“你不拿一个吗”

    温榆脸上漾起笑意,他终于开口说话,一路上气压不太高,她都不敢说话,摇摇头“我不用。”

    中心街简直就是人挤人,温榆被个壮汉碰了一下,后背撞上许笃琛结实的胸膛。

    许笃琛条件反射扶住她手臂,温榆歉意地扭头看向他“不好意思,许先生。”

    “没关系,小心一些。”许笃琛话还没说完就立马放开自己的手。

    温榆立马站稳,边走边时刻注意着周围,以免再被撞到。

    等倒计时开始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激动地叫出了声“10,9,8,7,6,5”

    温榆碍于许笃琛在旁边,只在心里开始倒数。

    “2,1”

    顿时夜空满是星光交映的烟火。

    许笃琛听见温榆叫他,侧过头,她的双眸正在烟火下熠熠生光,笑得闪眼。

    周围很是吵闹,有拥吻的情侣,亲密的年轻夫妇,幸福的一家三口他们都在互相对着最亲近的人表达爱意。

    可一瞬间,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都被屏蔽在外,许笃琛只听到她的声音“许先生,新年快乐”

    他心跳似乎暂慢上一拍。

    而那一秒之后,心跳也没有恢复如常,却是彻底乱了节奏。

    还没等他调整好,温榆忽然睁大了眼,扑向他怀里。

    温榆额头碰撞到许笃琛下巴,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许笃琛的手在惯性冲击下环住了她的腰。

    他们看起来就好像周围其他情侣那样,在迎接新年的欢乐氛围中,正甜蜜相拥。

    等她站稳一些,许笃琛也没松开环着她腰的手,而是稍稍退后,用另一只手隔开周围人群,多一些空间,让她能站稳。

    两人都站稳后,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求婚,所以人潮间拥挤了一下。

    温榆双颊泛红,还好是冬天,大衣厚实些,不然她这就是袭胸了。

    许笃琛微低下头,用她能听见的声音说“走吧,回酒店。”

    往回走的路上还是很拥挤,但两人都隔开了距离,许笃琛手揣在大衣口袋里。

    温榆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挽起唇角。

    刚刚的气氛换在别人身上,真的有够暧昧了吧。但在他俩身上,真就是无事发生。

    他对自己肯定没意思,不然这种情况下有谁会拉着手臂喜欢的话,应该是顺势搂怀里,或者直接牵起手。

    而他回去,怕不是还要使劲洗手。

    温榆带着许笃琛走到一个巷口,她那辆baby蓝的甲壳虫乖乖停在那儿。

    “现在肯定打不到车,我下午让我同事帮我开到这边的。”她咧嘴朝他笑笑。

    许笃琛掀眸看她一眼,没说话上了车。

    回到酒店,送他到房间,温榆准备回管家房,忽然听见他低沉又有些温柔的嗓音“新年快乐。”

    温榆和他四目相对,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他不弹钢琴的话,去配音也不错。

    新年第一天,入住率不高,想到下午有半天假,温榆去总统套房看一下卫生情况。

    到浴室温榆先给许笃琛把电动牙刷冲上电,检查台面时发现一个橙色小盒子。

    待她拿起看清盒身上的字母,手上动作一滞,瞳孔微缩。

    sertrae,舍曲林。

    愣了几十秒,温榆把药放回原处,出了房间。

    晚上8点,颐悦轩。

    温榆刚拔下车钥匙,就见易琛然在门口打电话。

    他蹙着眉头,掐着烟吸了一口,转头看到温榆,点头示意,让她先进去。

    温榆面上朝他笑了一下,心里开始吐槽,又在装酷,不过六哥痞帅确实是no1,这气质真是拿捏得妥妥的。

    她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我带您过去。”

    温榆浅笑“在燕归来是吧,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过去。”

    “好的。”

    温榆刚到包间门口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激动地叫出声“五哥”

    谭斯柏正和温柏林说话,突然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高分贝呼唤。

    看着眼前个高貌美的人,谭斯柏愣了一下“小七”

    回过神来又说“变样了啊”

    谭斯柏高中时常在温家住,那会儿温榆还在上小学。

    温柏林每天吊儿郎当,谭斯柏倒比他更像亲哥,辅导作业,声乐班接送,收拾欺负温榆的小男孩,这些活都是谭斯柏的。

    只是这几年都忙着自己的事业,他也不在国内,见的次数很少。

    温榆和这堆哥哥一起长大,他们放学打架,她就在旁边帮忙看书包,完事了每人会给她买包旺仔糖。

    “大哥三哥没时间,二哥那个闲人你也约不来”温榆嫌弃地看一眼温柏林。

    “别事后诸葛亮,你行你约啊。”温柏林语气不屑。

    易琛然推门进来,坐下后问她“你那个甲壳虫还开呢,叫四哥给你换个911啊,现在女孩不都喜欢吗”

    温榆起身给他们添茶,瞪他“甲壳虫怎么了,招你惹你。要我说你就是个etc,没事就抬杠。”

    每次都嘲讽她的甲壳虫,甲壳虫多可爱啊。

    温柏林笑着说“因为他只能欺负你啊,他六你七,他还能欺负谁。”

    谭斯柏抿了口茶“想要哪辆我给你换。”

    “得了吧,你就会充好人。这是我妹,她要我会不给她换”温柏林的桃花眼一斜,没好气地对着谭斯柏说。

    温柏林看向温榆,扬唇笑起来“她是怕她马甲掉了,我在酒店遇见她,都装作不认识。”

    温柏林像明艳动人的妈妈,而温榆像清隽俊朗的爸爸一些,两个人不仔细看,倒不会联想到是兄妹。

    加上当年温妈回北都时,扬言她跟女儿不会再来申城,申城的人怕是都忘了温柏林还有个妹妹。

    温榆起身把大衣挂到衣架上“我从小就喜欢甲壳虫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都停产了。这样,我生日你们送不同色的就好了,我收藏。”

    然后转过脸,欠揍地对着易琛然说“六哥嘛,就不用啦,知道你创业艰难,需不需我给你入点股呀”

    易琛然目光转向温柏林“四哥,你不管管”

    温柏林伸出手指,在谭斯柏面前的桌上敲两下“找错人了,她亲哥在这。”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团。

    吃饭时,谭斯柏和温榆聊起工作的事。

    “听温柏林说你在做许笃琛的管家”

    “嗯你认识他”温榆夹了块虾仁。

    “我们两家住得挺近,一起吃过几次饭。”

    她这才想起谭斯柏家后来搬到了国的j州。

    温榆问出心中好奇已久的问题“他爸妈是不是长得也很好看”

    “嗯我记得那是他继父。”

    温榆夹菜的手一顿

    “继父”

    “嗯,他继父也姓许,还有个继妹,不过他们家的氛围挺好的。”谭斯柏不认为重组家庭会有什么问题,他自己后妈就比亲妈还好。

    见温榆有些出神,谭斯柏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别光问我。”她说着用手肘碰了碰谭斯柏,挑挑眉,“怎么样,还不给我找个五嫂”

    谭斯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含着笑“我这次就是为你准五嫂回来的。”

    一月三号,是许笃琛生日。

    温榆一大早就去餐饮部找到点心主厨“李师傅,蛋糕就照着我这个图上做。”

    温榆杂七杂八说了一些其他的要求,沟通好后回到总套,为许笃琛布置早餐。

    许笃琛迟迟未下楼,温榆上了楼,在泳池找到他,他刚从水中起身。

    水珠滑过结实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再往下是性感的人鱼线

    温榆暗戳戳地挪开视线,拿起长袍递给他。

    没想到他身材这么有料,妥妥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绝味怕是都找不到这么绝的锁骨。

    许笃琛冲完澡下楼,头发还有些微微湿漉,神色淡淡。

    用完早餐二人和平时一样,去了琴房,他这几天在琴房呆的时间越发的长。

    中午回来刚进房间,温榆和总经理林总推着一个蛋糕进来。

    温榆笑得清甜“许先生,生日快乐”

    许笃琛看向那个方方的蛋糕,上面是一个q版小男孩,带着生日帽,写着hay birthday。

    蛋糕底部的垫纸还写着,不管几岁,快乐万岁。

    许笃琛微微愣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浅笑,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温榆扬了扬嘴角,她也开心。他难得一笑,正好还让林总看见,那她着升职不是就稳妥了嘛

    刚一出门,温榆还是被林总几句“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胆子也大,搞个小男孩图案的蛋糕,万一许先生不喜欢呢”

    温榆小声反驳“这样和其他酒店不一样,才特别嘛。”

    “好了,快进去吧。”

    温榆走到餐桌旁边,许笃琛问她“蛋糕是你让做成这样的”

    温榆点点头“是的,我昨晚画的,今天早上和西点师傅沟通了一下。”

    给q版的你戴生日帽是因为,现实里肯定带不上。

    “为什么是方的”

    温榆咧嘴一笑“蛋糕普遍都是圆的,方的代表您的与众不同。”

    许笃琛抬眸,好笑地看她了一眼,真会拍马屁。

    “谢谢。”

    温榆拿出一个精致的暗灰色长条小礼盒,放到桌上,轻推到许笃琛面前。

    许笃琛抬眼看她,扬了下眉梢。

    温榆挽起唇“这是我送您的礼物。”

    温榆不喜欢随便收别人礼物,那次许笃琛送了她香水,正好他过生日,她就挑了一样等价的东西回礼。

    许笃琛打开盒子,是一条银色的释迦结西装驳头链。

    驳头链可以增加西装的精致感,优雅又细腻。比起袖扣,温榆这种细节怪更喜欢研究这些小众饰品。

    “谢谢”许笃琛幽幽地望了她一眼。

    温榆收了餐,许笃琛告诉她,下午他不去练琴,温榆就在办公室忙自己的事。

    奇怪的是,晚餐时许笃琛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冷得冻人,温榆都不敢跟他多说话。

    温榆有些不放心,快到10点时,还是去了总统套房一趟。

    她轻声打开总套大门,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侧过头就看许笃琛,背靠椅子,坐在阳台上。

    阳台上只开了非常弱的灯光,桌上放着一瓶已经喝得差不多的红酒。

    许笃琛穿着件黑色衬衣,衣领几颗扣子被解开,能看到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胸膛,有些松松垮垮,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有劲的手臂。

    他一只手支在椅子边上撑着额头,正揉着眉骨,另一只手耷拉的垂下去,指尖还夹着一根烟。

    手背上能清晰地看见一根根青筋,而地上是玻璃杯的碎片。

    “许先生”温榆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