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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求婚后生活和谐婚后住哪儿,怎么住……
    沈思的视线从那棵粗壮的榕树上移开,  的目光落在余别恨的身上。

    周遭簇新气派的佛殿殿宇在后退,景物逐渐地模糊,仿佛置身在古旧的山寺之中。

    “殿下,可要许个愿”

    “噗嗤。阿元你今日是怎么了怎的也学那妇孺所谓鬼神,  无非都是世人假,  或自欺欺人或杞人忧。倘若许愿有用,那岂不是人人皆可心事成。这世间又岂有那般多失意之人与其求神,  不如求己。”

    “竭己之力,  终不能成,当如何”

    “怎么可是父皇又为难晏家,为难于你”

    沈思唇边的笑意敛起,陡沉了语调。

    晏扶风摸腰间的骨笛,  “圣上无为难晏家,  为难于臣。”

    沈思取笑道“阿元你知不知,  你只要对我扯谎,  便不自觉去摸你腰间之骨笛。”

    晏扶风摸骨笛的手微顿。

    “是我不够强大。倘若我此时已登”

    晏扶风神情严肃“殿下慎言。”

    “殿下慎言,殿下慎行。我有时在,  倘若当个太子便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半步。若当真有所谓轮回转世,  阿元你也不莫要当这世家公子,  世家终究要低头于皇权。你去当个江湖郎中,我便去当个剑客。如遇不平之事,  我便快意拔剑,若是负伤,  你便替我医治。你我人仗剑岂不自在,逍遥”

    沈思将晏扶风腰间的骨笛抽出,做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砍杀。

    “百姓自有百姓的苦楚。徭役、赋役,  苛捐杂税,每一项都足以令寻常百姓苦不堪言。至于江湖郎中,士农工商,江湖郎中地位低下,诊金所得往往甚是微薄,不过是艰难糊口。不若殿下所之逍遥、自在。至于剑客,风餐露宿,漂泊无依,且不说一把剑,又能助多少不平之事常言道,不如意事十常。但凡是人,总归都有各自的苦处同难处。

    殿下不同。只要殿下成为明君,减轻徭役服役,减免苛捐杂税,将金凉驱除我大恒大恒边境,开下太平之盛世,方能福及举国之百姓。那时,无需剑客除不平,人人皆可安居乐业。”

    沈思骨笛在掌心敲了敲,“呐呐我不过是发发牢骚,阿元你当真好是啰嗦。”

    “殿下”

    “成了,成了。我晓得。我方才当真不过是说笑。我登上皇位,成为一名贤明的君主。如你之言,开太平之盛世”

    沈思方才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是太子,自小就接受未储君之教导,成为一代贤君是自小便立下的弘愿。尤其是父皇近年沉迷享乐,朝中大臣一味软弱,只知求和于金凉各部。

    岂不知,欲壑难填,更勿论野狼之口欲。

    晏扶风“嗯。”

    沈思乌色的睫羽眨了眨,话锋一转,“方才是谁要我慎言”

    “这山寺鲜少有人。偶尔一次,没有妨碍。”

    “话倒是教你说尽了。”

    晏扶风单膝跪于地上,抱拳道“请殿下放心,臣定竭力辅佐殿下。鞠躬尽瘁,死”

    沈思骨笛抵于晏扶风唇上,“住。”

    “起身。”

    晏扶风一个指令,一个,从地上站起声。

    “思思”

    沈思倏地从过往回忆当中回过神。

    昔日同阿元的对话,如今皆历历在目,却已隔人世。

    余别恨温声问道“在事情”

    “起一桩旧事。”

    “同你那位故友有关”

    沈思的指尖拂过树梢上飘的那些许愿的红绸带,“嗯。也曾带我去过一座山寺。在山寺的后院,也是种了株这般紧密相连的榕树。只是这座山寺的变化有点大,我进寺门时没有认出。现在看见这棵榕树,才起。应该就是带我去过的那一间山寺。”

    从树干上挂的树龄推断,时间上是吻合,且那间古寺,亦是在半山腰。

    时间,地点皆是吻合的。

    这山寺于大恒晚期曾遭遇山火,也不知是大火及时扑灭,还是冥冥之中当真有神明的庇佑,此株榕树却是无恙。

    当初,在认出阿元时,满心要阿元回起过往之事。赠画也要,主接近也好,无非是要阿元尽可能地起尘之事。

    若是换以,定备述详尽,以期待阿元能起一些过去的事情。

    不知何时,竟不再执于阿元是否能起过往之事,甚至,既是阿元有现在的活,或许什么都不起,才是对阿元最好的。

    香音寺不是近年才出名,是因为大恒晚期山寺的一位住持因为收留百姓流民,后山寺的住持同师父皆惨遭反贼杀害。幸存的百姓为纪念寺中的师父,这才在这片惨遭战火同大火的废墟之上,新修建了这一间山寺。当时,后院的株榕树也是未能幸免。都以为这株榕树是活不成了,没,年春,发了新芽。

    榕树有灵,香音寺得神佛庇佑的传闻也便不胫而走,香火旺盛至今。而这株榕树被当成姻缘树,也不是近年的事情,事实上,从东启国起,这棵榕树就因为形状像是偎依的恩爱伴侣而被当成是姻缘树。

    只是当时山寺不出名,只有当地的村民才信奉这个传说而已。

    但是思却说,在那个时候,这棵是被当成是许愿之树。

    思于深宫,对民间传说不熟悉不奇怪。

    晏扶风呢是当真对当地传说不熟悉还是用这样的方式,隐秘地倾诉自己的爱慕

    是抱什么样的法,跟思个人站在这株姻缘树下

    “那个时候你跟你的那位故友,许愿了吗”

    “我是从不信许愿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的。所以我只在许愿的红绸带上写,希望能达成所愿。未料”

    “结果许的心愿,跟你有关”

    沈思的手从那些缥缈的绸带之间收回,“嗯。”

    偷看了阿元系在树上的红绸带。

    “是个有心之人。”

    也是可怜之人。

    把人带姻缘树下,当时心中应该也是有希求的。在的内心深处,应该也有过要不管不顾,只求能够同思像寻常爱侣那样能相携一。

    只是晏扶风太理智,对思也太敬。君臣之别,世俗不容,令只能,只字不提。

    金凉攻破宁安,思在仓促之中即位,晏扶风远在边境。人再见面,应该是晏扶风攻进金凉,迎回思。回宁安,一个被幽禁,一个是为帝王猜忌的大将军,人除了一些大场合,不可能有见面的机,更不要说一起出宫游玩。

    那么,们山寺时,思的年纪应该也不大,而且当时应该也还只是个太子,还没登基。

    对男女之事可能都一知半解,何况其。

    余别恨在心底叹了口气,为那位从未谋过面,但是却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一代良将。

    “既那次没能为你自己许下什么愿,这次就好好为自己许一个”

    沈思抬头看了眼挂满红绸带的榕树,语气不解,“你不是说这株是姻缘树么”

    “我们不是正好要结婚结婚毕竟不是小事,而且工性质的原因,婚后我肯定没有办法随你一起住沈家公馆,需要你跟我一起住进我的公寓。只是这样一,你可能陪沈老爷子的时间也减少。时候,你可以工日随我住我的公寓,等周末,我再陪你回。具体时候怎么住,还需要商量。

    而且听说同居很容易起争执跟纷争,我们可以求婚后的活能和谐一点。”

    婚后住哪里这个问题沈思还当真没有细过。

    一心只跟阿元的婚事能定下,好安爷爷的心。,沈思私心里也十高兴这桩婚事,往后便能跟阿元朝夕相处。

    至于婚后活和谐之类的,全没过。

    喜欢住在沈家公馆,一足够清净,喜欢同沈老爷子住在一起。可自从沈越、谢云微们也都搬进后,有时确实令人心烦。

    如此,婚后住哪儿,怎么住,确是个问题。

    沈思狐疑地盯这株大榕树,“这株树也管这些琐事么”

    不是只能求婚姻久

    “心诚则灵。走吧。既是大年初一,新年伊始,我们也去许一个。”

    沈思了,颇有道理。既是了,不若也许一个。

    人红绸带的写字桌,从师父手中领了条红色的绸带。

    山寺准备的是毛笔,现在好多年轻人毛笔都不太用,而且红绸带偏软,不若纸张那么好下笔,大部人很难一次性就把字给写好,就一连换了好几个红绸带。

    沈思自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从桌上拿了一只毛笔,沾上墨水,提笔,一挥而就。

    把笔搁在笔架上,余光往边上的余别恨的红绸带上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