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69章 她也有一条红绳
    然而,现在他却发现席有幸对他的那份情,很可能并不是过去凌襄说的那样。

    他以为已经证实了她对他的心意

    到头来却变成是他自己放纵了情意,任凭自己受她吸引,放肆地靠近,直至沉溺,不可自拔,辗转失向。

    慕何从另外一份记忆中抽出身来,神色不见缓和,反而凝重更深。

    他匆匆地将本子放回那个密码盒里,接着把盒子塞进了抽屉。

    这个动作用的力有些重,盒子往抽屉里推得很深,好像磕着了什么硬物。

    慕何稍微回过神,低头去看,发现抽屉里还放着一个更小的盒子。

    他心头突然一颤,顿时对那个小盒子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

    犹豫了几秒,他还是伸手将小盒子拿了出来。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会轻易去探及别人的隐私。

    可这里是席有幸的书房,存放的东西都和席有幸有或多或少的关联。

    而他刚刚才看过一个盒子,发现了好些年前的旧事,那旧事席有幸从来不曾跟他提起。

    如果不是意外掉落,他根本不会知道原来她和他的缘分牵绊,比他过去印象中的出现得更早。

    她什么都藏在心底,像是将他当作局外人,但他分明身在局中,也深陷其中。

    他甚至有一丝隐约的怨怼,责怪她的不肯剖白,造成这许多的弯路,让他总是慢上一拍或者是很多拍。

    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也不想再一味地处于被动,她不肯往前迈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就由他来带着她向前。

    她不能再瞒着他。他也不能再遗漏任何细节。

    也许这个小盒子里就藏着新的秘密。

    他宁可不再当什么君子,也要抓紧每一份离她更近的机会。

    最终,他选择打开了小盒子。

    盒子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尽现眼前,只有一件物品。

    一条小红绳,样式就是他颇为熟悉的,今天才见过。

    傅闻笙右手戴着的那条红绳,和盒子里的这条,一模一样。

    慕何的眼神倏地变了,似是涌进了纷乱的暗涛,满腹疑问横生。

    为什么两条红绳会是同一个款式

    这两条红绳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否则,像傅闻笙那样的人怎么会挂在手边,随身携带,并不在意这绳子和他整个人的气质并不相衬

    另一条红绳又为什么会被席有幸仿佛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单独存放在一个盒子里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在席有幸的书房里,在这个装了她父母遗物的抽屉里,会出现这条红绳

    这个抽屉里的东西显然对席有幸而言,十分珍贵。

    思及至此,慕何不由攥紧了盒盖,脸色霎现混沌。

    难道不仅是席有幸对他的情份止于恩情,还有她对傅闻笙的情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他越想越乱,只记得席有幸将事情都瞒得太深,深得令人无所适从,愈发不敢笃定其意。

    凌襄对他说过的事,也不过是凌襄自己的所见所感。

    他和席有幸之间存在诸多误会,比如,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确定席有幸对他的抗拒和嫌恶从何而来。

    那凌襄的话是不是也有可能源自于什么误会

    席有幸从没有亲口跟他说过哪怕一次好话软话,这样的她,对他会是真的有意吗

    又或者是,她对傅闻笙才是真正的爱情,却被她断然舍弃,只为了回报多年前他的那一份恩情

    这可能吗用婚姻大事,用她终身幸福来还

    慕何思索得更久,就更是将念头定在了这个方向上,自己问自己再多遍,得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别人不可能,但席有幸会。

    她从来不肯欠人恩惠,事事分毫计较,明码算账摊清。

    她的性子还尤为极端,一旦确认了目标,便会不管不顾,果断狠绝。

    何况,她对傅闻笙的态度,她对傅闻笙的特殊,不同于她对别人,更不像她对他的尖锐刻薄。

    倘若两相比较,任谁都会认为她真正属意的人是傅闻笙。

    难道真是他再次判断失误是他又错了

    殊不知,他自以为的新,实则成了她寻觅美满幸福的阻碍

    他向来不屑去做这般强断蛮横,逼迫别人的行径,最后却还是落在了这种难堪的位置上。

    更糟糕的是,如今的他根本不可能拱手将席有幸让出。

    不管她心中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傅闻笙,也不管她对他是不是真的仅有恩情的顾念。

    他已经对她动了心,过去他尚且还能克制住那些没来得及张扬蓬勃的情意。

    但现在不行,他对她,产生了最为明确的感情。

    那感情强烈得有时连他长年累月形成的礼数习惯都管控不住,压抑不住。

    他的处境已变得进无可进,退也退不了。

    这一刻,他真想不顾一切地闯进她的心里,看明白她的心,找出所有让他不能安定,气闷难解的答案。

    慕何僵着手,缓缓地把盒子放回了原处,也把抽屉推了回去。

    可已经揭开的秘密仍旧盘桓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质问着他的自私和荒唐

    不甘就此收回的情念更是承着这些突如其来的打击,折磨着他,让他没有办法安然合眼,整夜无眠。

    一夜安然好眠的席有幸则是大清早就醒了过来,睁眼起身,就看见坐在阳台藤木椅上的男人。

    慕何的背影总是给人挺拔舒朗的感觉,不会像此刻,显得落寞颓然。

    席有幸蹙起了眉心,看着仿佛入定般的他,渐渐的,感到莫名的不快。

    这种陌生的情景让她一时心神难静,她随后烦躁地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进了浴室中。

    热水洗净了身子之后,她才觉得心底的乏闷减轻了不少。

    梳洗完了,她换上家居服,踏出浴室,刻意不去看阳台,径直转开脚步,就要离开主卧。

    “有幸。”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低唤。

    席有幸不耐烦地回过头,惊见一对凝着血丝的俊眼,心口狠噔,蓦地皱眉直讽出声“你昨晚是做贼去了”

    她只记得昨晚睡着之前的事,睡着后慕何做了什么,她全无印象和感觉。

    慕何并不在意她的嘲讽,语气平静地询问“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