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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IF线:阿贝多 (4)
    无垢之土,与最后的花园

    4

    “我也曾爱过一次;”

    “如果爱指的是把你带到天堂之门,”

    “却只为提醒你它永远对你紧闭的残忍。”

    阳光如同黄金一般闪耀,漫天飞舞的蒲公英掠过了永冻的极寒冻湖。泛起涟漪的颤抖像野火一般燎烧着整片荒芜的雪原,深深的冻土层中掩埋的灰烬沉默着。

    “可以”

    “请你收下吗”

    小灯草、风车菊、甜甜花、蒲公英、落落莓、嘟嘟莲,大朵大朵的塞西莉亚花,少女黑曜石般的双眼微微颤抖着。

    几秒后,塞西莉亚花于灰烬颤抖着绽放了。

    “塞西莉亚花”

    “名字与外形同等美丽的花朵,只生长在清冷而风急的高处。”

    “如同他的真心一般,难以触碰。”

    小女孩吐着舌头把最大的一束花塞到了你们的手上,零散的塞西莉亚花从绸带中溢出,随风吹向蒙德城。

    风花节的到来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街边醉醺醺的人们、晚报上刊登的情诗,狂欢的人们甚至想要带着美丽的鲜花爬上广场的风神雕像挂在祂的手上,而神对这一切并无意见。

    但在这一瞬间,街道上所有的喧嚣人声好像全都销声匿迹,只留下唱诗班的歌声。它像风一样掠过街巷、酒馆、墓地以及教堂,歌颂着风神巴巴托斯,歌颂着蒙德,歌颂着爱情,歌颂着春天,歌颂着自由。

    “您正要去蒙德城的风花节吗”

    “蒲公英,风车菊,小灯草和塞西莉亚花。”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好,”

    “我曾经那样爱过她。”

    “请让她为我找一块星银矿,”

    “不要太暗,也不需要多么璀璨;”

    “我曾经那样爱过她。”

    “请让她为我调一杯酒,”

    “不要太甜,也不需要太苦;”

    “我曾经那样爱过她;”

    “请让她为我找块落脚地,”

    “就在群山与湖畔之间;”

    “我曾经那样爱过她。”

    “您正要去蒙德城的风花节吗”

    “蒲公英,风车菊,小灯草和塞西莉亚花。”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姑娘问好,”

    “我曾经那样爱过她。”

    青年过于白皙的脸上突然浮现了几分赤色。不知为何,你觉得那抹赤色看上去很迷人。

    你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在你还在最初的世界的时候,你曾经抵达过一片冰冻已久的山脉;疏离、冷淡、遥不可及,毫无疑问,那里是阳光从未抵达的雪原。

    漫行于茫茫雪原之中,你们冻得瑟瑟发抖。细节你已记不太清,但你仍然记得你曾经深一脚浅一脚地攀登上高高的坡顶。极目远眺,苍白的阳光照耀着单调无垠的雪原。

    忽然在某一个角度,你突然感觉有什么闪了一下。那须臾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让你甚至短暂的失神了一瞬。当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你甩开了后面大喊着“老师”的队员们,踉跄着跑向了那个方向。

    在那里,你找到了一块被掩埋的赤色矿石。它看上去很安静,埋在雪中,静静地与你对视。后来的鉴定过程中,他们说这是一块相当珍贵的宝石,惊讶于你的运气。同队幽默的外国女士甚至撞了撞你的肩膀,调侃地说

    “嘿,这座雪山喜欢你。送你一块这么好看的红宝石,说不定是和你告白呢。”

    到底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说了什么话、又给它起名为什么,你已记不清了。你深深地惊叹于这块宝石的美丽,但对拥有它并无兴趣。在展览上展出后,你就把它捐献给国家了。

    当然,这件事当时惊讶了无数人。同行的人曾经问过你为什么,毕竟所有人非常清楚它的珍贵程度和价值,但你却连一点不甘心都没有地直接放弃了所有权。

    你当时是怎么样回答的呢

    你已经记不太清了。那十几天中,你的记忆被痛苦搅成了一团,各种各样的片段被打散、重构;你只记得那时你俯下了身,怔怔地与那抹赤色对视着。它看上去很安静,并不在意自己是在宫殿中接受万人的赞扬还是在雪地中沉睡。

    可你觉得它看起来好孤独。

    于是你伸出了手。

    而他没有拒绝。

    “好。”

    你接过了阿贝多手中的花,冲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

    “花很好看,谢谢。”

    心脏跳得很快,你不断告诫阿贝多肯定是不愿意拒绝那个小女孩或者不想让自己当时陷入尴尬才这么说的,绝对不是自己脑补的那样。

    毕竟这可是阿贝多,那位礼貌而疏离的阿贝多先生

    可是心里好开心,也不敢看他的脸。

    你把脸埋在簇簇的花束中,努力尝试压住心跳和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你你喜欢就好。”阿贝多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狼狈地别开了眼。清风拂过,青年有些紊乱的呼吸中混杂着雪松的清苦与花朵的甜蜜。你静静地埋在花丛里看向他,空气似乎僵住了。

    但是

    你并不讨厌这样。

    你不太懂现在的心情应该用何种方式来表达。开心兴奋不知所措犹豫疑惑

    你不明白。

    收紧了微微发白的指尖,你轻轻咬了咬嘴唇。

    心脏跳得好快。

    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在温暖的阳光中、在微醺的空气里,在这条街道与唱诗班的歌声一起,站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样就好。

    只是这样静静地和他在一起就好。

    蒲公英在空气中飘逸着。它穿过大街小巷,从酒馆一直到高高的风神像与教堂,从湖中央的蒙德城一直到风洗的群山。它钻进人们的衣兜里,掠过人们缀满酒香的指尖,甚至钻进了你一直以来紧闭的心房里。

    或许是因为必经之路有“喉咙”,你被其中一只调皮的蒲公英呛了一口,忍不住偏过头咳嗽了两声。阿贝多几乎是在这一瞬间转过了头,紧张地扶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们回去休息”

    “不用”你咳嗽了两声,用尽全力抑制住想要继续咳嗽下去的冲动,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宽慰道,“只是被蒲公英呛到了而已啦。好了好了,赶紧看看我们的清单还有哪些没买”

    你们坐在街边的椅子上,亲密地凑在一起阅读着清单,一起讨论着有哪些东西要多买点、哪些东西要少买点、哪些东西在哪里买;你说想要吃甜甜花果酱配面包,阿贝多还顺着你的要求在画布上画出了一朵塞西莉亚花,别在了你的头上。

    身体很痛,几次连笑容也几乎要维持不了。

    可是你想看看提瓦特。你想看看这个你几十年来用尽一切力气想要记住的地方。你想走遍大街小巷,你想站上风神像,你想爬风车去摘慕风蘑菇;你想去摘星崖,想去风起地,想尝尝甜甜花酿鸡和提瓦特煎蛋。

    你想和他待在一起。

    一阵疼痛袭来,你抿着嘴咬紧了牙,趁阿贝多正俯下身垂下眼,认真地挑选着你想吃的甜甜花果酱的时候快速地擦了擦因为疼痛而沁出的冷汗。

    “阿贝多,”你看着面前的服装店眼前一亮,“我想去这里看看。”

    就算所在的世界不一样,对于优秀的设计,你还是移不开眼。

    阿贝多点了点头“那我们”

    “我自己去看就好”你笑着推了推他,“购买清单就交给你了,好不好”

    他顿了顿,无奈而亲昵地为你披上外衣“那我一小时后回来。有什么想要买的就装好,等我回来一起结账就好,可以吗”

    你冲他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知道啦阿贝多老师”

    目送着阿贝多转身离去,你呼出了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和服务店的店员笑着寒暄了几句,便随便拽了一条裙子,匆匆地赶进了试衣间,用力地关上了门。

    几乎就在门终于关上的瞬间,你捂住心口痛苦地靠着门瘫软了下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袭来,让你整个人都痛苦地蜷缩在了房间的角落。

    怎么会这样

    说到底

    我到底为什么没有死,而是来到这里

    你不想死。你怕死。面对着漫天的黄昏,你选择平静从容地接受死亡,也只不过是对于命运的无奈和释然罢了。

    因为

    因为,当时的你,还想要记住提瓦特,想要记住大家,想要记住

    “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

    “便会形成一把锁。”

    紫藤花海剧烈地燃烧着,几乎要灼烧整片苍白的雪原。玉兰树便飞速地抽芽、生长,花朵一朵一朵地绽开。满树满树的白玉兰就像是鸽子膨满的羽毛,在夹杂着细雪的风中轻轻地摇曳。阳华在灼烧,湖面在灼烧,冻土在灼烧,那双湛蓝如同矢车菊花瓣的双眼颤抖着

    “我不怕。”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属于我与你的这把锁”

    “谁也不许斩断。”

    “别担心,毕竟我们同为异类,不是吗”

    不想死。不想离开。不想忘记。

    “阿贝多”

    因为很久之前和他

    “你有心跳了啊。”

    如同苍白的日光,如同极海的冻冰。他是雪原里的赤色,是灰烬中的玫瑰。

    “下次再见吧。”

    很久之前,很久之前就已经说好了

    说好过不会忘记。

    说好过会再次相遇。

    因为已经

    翠绿的风自窗涌入,强烈的气流裹挟着森林中的清香与沉静,鼓起了你手中的白裙。风呼吸着,苍翠之风与琴弦一同停驻于此。

    你微微睁大了眼睛。

    于是

    见到了风神。

    作者有话说

    if线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世界线每一条没有任何的关联哟。

    会有if线的是阿贝多魈温迪达达利亚钟离枫原万叶托马顺序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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