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快斗表情不似作假,而且富江也不认为快斗会在这种让自己也会社死的事上敷衍,所以富江信了他一回。
“很好。”他站了起来,“说正事,我需要合身的衣物,黑色的,不久后我要执行一个任务,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快斗愣了一下,“什么任务”
富江就冷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这让快斗很快就领悟到了关键。
“你是警察嗯不像,是犯罪组织的成员吧还是暴力社团的成员”
“都是。”富江实话实说。
“好吧。我也不会劝你,毕竟我本身也在做犯罪的事,不过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苦衷。”
快斗打开靠墙的衣柜,将最内侧的板子一推,一个暗室出现。
里面有他为易容准备的各种款式的衣服。
快斗钻了进去,边看衣服边回头说了一句,“你再变一次,我看看体型。”
富江再次化形。
“魔法可真厉害啊,哪怕再精妙出彩的易容术都做不到这一点。”
快斗感叹了一句,上下扫视着变身后的富江。
“看完了么”富江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完了,不过你先别变回去,待会儿还得试衣服。”
快斗说完后,捏着下巴打量着衣服。
“嗯,170左右,偏瘦穿码的应该可以,你要什么类型的衣服”
“中性,最好宽大一点。”富江简单回答道。
“诶为什么”快斗没有掩饰一脸的失望。
“你说呢”富江的指甲极为明显的增长了一大截。
“咳咳,没事,很正常,嗯。”快斗擦了擦额头,继续翻找衣服。
虽然富江的穿搭喜好与他女装时的喜好完全不同,但耐不住他衣服多,总能找到几件合适的。
“开衫卫衣,比你的体型大一码,你看看可不可以。”快斗扔了一件黑色卫衣过去。
富江手一抽,不合身的巨大风衣就掉在了地上,她随手接住卫衣套在羊绒衫外面。
“可以。”她看了眼镜子,轻轻点了下头。
快斗松了口气,又递了一件黑色牛仔裤过去,“这是我这里最中性的打扮了,你要不接受那我就没办法了。”
“嗯。”富江将牛仔裤和卫衣放进了塑料口袋里,然后解除了化形魔法,将风衣重新穿上。
“啊你不在这里试一下吗”快斗清了清嗓子,“咳,万一到时候发现不合身”
“那时你也该做好死的准备了。”富江摘下眼镜恐吓了一下。
以快斗的经验丰富程度,怎么可能分不清衣服大了还是小了。
如果不合身,那就是故意耍他。
“好吧。”快斗挠了挠头,从衣柜后面的暗室钻了出来,递给了富江一个文胸。
富江
他没有伸手去接。
“呐,拿着啊,送你了。”快斗皱了皱眉头,“不会不合身,75b的,虽然你衣服穿挺厚,但我眼力也不是盖的。”
富江差点忘了,快斗在女装方面还是个完美主义者。
“选择宽松的衣服自然是有理由的。”
富江接过文胸,锋锐的五指收拢,伴随着嘶哗的碎裂声,衣料的碎片飘到了地上。
“就算你不要,也别弄坏了啊。”快斗惋惜的看着地上的碎片,“每次买女式内衣,都很羞耻的啊。”
就这样,富江完成了衣物的搜集,开车返回了自己的别墅。
因为夜色已深,马路上的车辆极为稀少,富江微微开始走神。
当然,这种走神不是那种会导致车祸的走神,只要稍有不对劲出现,他就能立即做出反应。
他在思考自己化身之后该用什么名字。
虽说他之前表示这幅化身不需要新名字,但是正如红子所说,伪装这门技巧,是要讲究人设的。
就如同基德和快斗的人设不同一样,为了区分自己在不同情况下的表现和反应,富江认为给化身形态起一个名字是有必要的。
“嗯昙花一现么”富江微微扯开嘴角,露出一副有些渗人的笑容。
“叫日云艹化似乎有点太难听了。”富江眉头紧皱,“而且还有两个和草有关的字眼,这不好。”
既然这样,就用花的寓意来决定吧。
想到这里,富江调转车头,停在一家网吧前面。
他下车直直的走了进去,看到了坐在里面的网管。
富江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嗯”网管看着变灰的屏幕,脸色不耐的抬起头。
“咿保,保护费不是刚交过吗”
这反应好像有点不对
富江怔了一下才发现,眼镜忘了戴上了。
“开一台机子,半小时多少钱。”富江俯视着他。
“不,不要钱”网管结结巴巴的答道,并递出一张纸条。
“谢谢。”富江接过纸条,走到对应的电脑前坐下。
他打算查一下昙花都有什么寓意。
“刹那永恒,机遇,美丽,消逝”富江皱起眉头。
这t怎么起
就叫刹那机遇刹那消逝机遇消逝
怎么想都不吉利吧
这岂不是意味着,他遇到了机遇,但一刹那就消逝了
或者一刹那死去或者美丽消逝
富江默默地关闭了电脑,走出去坐回了车上,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对,这次他依旧要求助万能的琴酒。
有事就找琴酒准没错,这是对劳模的尊重。
“帮我想个名字,和昙花有关,女名。”
琴酒
你又开始了就像之前问我爱你的摩斯密码一样,突然提一些奇怪的要求,不定期发作的毛病
“日云艹化。”琴酒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不好听,认真想,不要敷衍我。”闲的没事的富江打扰着闲的没事的琴酒。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还没想好么”富江等的不耐烦了。
“去问伏特加。”琴酒挂断了电话。
富江拨通了伏特加的电话。
“帮我想个名字,和昙花有关,女名。”
“啊这”正吃着爆米花看电影的伏特加满脸问号。
和昙花有关的女名格拉巴这个要求有点阴间啊。
昙花它又不是开在日本的,能组个屁的名字。
“你问大哥吧,大哥懂花,可懂了。”伏特加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琴酒让我问你。”富江声音中的寒意透过话筒传入伏特加的耳中,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不会,是在推脱吧”
“不是,当然不是,我马上就想”伏特加连忙解释了一句。
一秒过去了。
五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伏特加满头冷汗,完了,根本想不到啊。
“幽寺未央就这个,我想到了”
伏特加硬着头皮编了一个名字出来。
“哦它和昙花有什么关系”
伏特加的瞳孔不断颤抖,果然,格拉巴肯定会问这句话。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名字和昙花有什么关系
答案是屁的关系都没有,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
“这当然是有关的。”伏特加的语气充满了学霸的那种淡然和自信。
他花了几秒时间,理了一遍此生的学识。
“这个名字中的“幽寺”取自华国唐代诗人,姚合的过昙花宝上人院,虽然奇怪,但确实可以作为姓氏。”
“哦不错。”富江的嘴角开始僵硬。
上辈子身为华国人,他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这首诗。
这就很尴尬了。
他也不清楚这首诗究竟是说什么的,不过诗名上确实带着昙花二字,应该没什么问题。
见暂且唬弄了过去,伏特加松了口气,但同时暗暗苦恼了起来。
未央该t怎么解释幽寺可以强行关联一下的话,未央就真没办法了。
可恶啊,为什么当时没用弥或者寂之类的做名这还可以和这首诗再关联一下。
“然后呢”富江继续提问,“未央又是哪首诗”
“嗷呵呵,这就不是诗了,不过也有点关系,但这属于很冷门的知识,你没听说过的话实属正常。”
伏特加清了清嗓子,尽心尽力的胡诌道
“以爱花闻名的俄国著名诗人,阿卡托洛夫斯基游历华国时,曾目睹昙花凋谢。
“他为昙花的美丽而惊叹,为昙花的凋谢而悲叹,他抬起双手,捧起散落的花瓣,
“脱口而出道henoxшnn,Вэnrhtoжe。”
富江
伏特加这突然彪出的是哪门语言俄语吗
“什么意思”一滴冷汗溅在手上他却恍然未觉。
不知何时开始,和伏特加对话居然让他如此的有压力。
“意思是非凋谢也,未央也,可以理解为不要这样就结束啊
“这句话表达了阿卡托洛夫斯基那时的不甘与痛心,以及对昙花继续盛开的美好祈愿。
“但,凋零就是凋零,枯萎的昙花不会重现奇迹,最终,阿卡托洛夫斯基的游历以悲剧而告终。
“正如周先生所说的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一样。”
伏特加撒了个弥天大谎,完美的解释了为什么阿卡托洛夫斯基寥寥无名,因为他悲剧了。
并引用名人名言,将自己这个谎言的寓意象征升华。
末了,他又用一句虚伪的关心来转移话题,让富江不要继续纠结名字。
“我不知道你要将以昙花为特点的名字送给哪位女士做昵称。
“但是,你要记着以昙花为名并不是吉利的象征。
“请记住,莎士比亚曾说美貌比金银更容易引起歹心,我希望你能注意。”
说完后,伏特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似看尽了世间百态最后遁入红尘的高僧。
见富江那边一时没有出声,明显是被震住了后,伏特加满脸喜意的挂断了电话。
富江默默地看着手机。
“这编的是一套一套的啊,厉害,厉害。”
虽然这辈子念书的记忆没有继承,上辈子念的也忘得差不多了。
但学历不高却又不总是和无知挂钩。
最起码,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他还是分得清的。
不过难为伏特加编的这么尽心尽力,这名字就先用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