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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第73章

    花荣担心想, 高铭你悠着点, 别一会他们被你过分感动, 再拦着不让你走。

    这时,鲁智沉着脸对花荣道“叫你跟着去, 你得把孙军师平安带回来,你要不行, 就让洒家跟着去。”

    考虑到童威童猛划船体力,还是不要载着鲁智深比较好。

    高铭承诺道“你们放心, 他平安都在我身上。”

    很快,给花荣取箭喽啰回来了, 除了弓箭外,还递上了纸笔。

    被押解丘岳、周昂和刘梦龙等人也都到了, 知道梁上打算换俘, 一个个看得出来都很高兴。

    丘岳被关押时候,周昂跟他通过气了,晓得对方真是高衙内,彻底闭嘴了。

    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高衙内, 心里犯嘀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一接触到高衙内眼神, 想起被打耳光, 本能赶紧移开了视线。

    花荣怕高铭调动其他人情绪太过, 像上次那样都拦着不让去就糟糕了, “快走吧, 去晚了, 李俊说不定会有危险。”

    童威童猛纷纷点头,“军师,快走吧。”

    高铭便由花荣扶着登上了船,站在船头,跟岸上人挥手,相看泪眼。

    岸上人,都拼命朝他挥手,依依送别。

    等岸上人都看不到,高铭才慢慢转身,见童威只顾着划船,并未看他和花荣。

    那童猛划着另一艘载着俘虏船,更是没功夫看他俩。

    高铭终于忍不住朝花荣露出了一个大大笑容。

    花荣也朝他笑。

    高铭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赶紧抬手捂住嘴巴,就怕笑出声。

    实在是太开心了,马上就能见到他爹了。

    因为儿子以死相逼,不让他亲临战场,高俅便坐镇济州府衙指挥战事。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第一个坏消息就是他心腹丘岳和周昂被梁山人活捉上去了,马军和步军溃败。

    逃回来副将道“太尉,一个贼寇箭法端精准刁钻,将丘将军射翻了。不过,卑职看清了,那带头是个二十来岁白净年轻人,这群人都听他指挥,这人据说叫孙小五,最近才在梁山有威名”

    高俅脑壳疼,这两个人不是儿子和花荣吧。

    为什么他们要抓自己派去救他们将领

    为什么

    高俅这个疑问还没想通,就又传来悲报,刘梦龙率领水军覆没,他自己也被抓上梁山了。

    路上两员统帅和水军统帅全部被抓,高俅气得想吐血。

    唯一算是有利消息是,抓住了一个梁山贼寇,只是无论如何盘问都不说叫什么,但交战时候,属他最英勇,应该是个头领。

    就这一个梁山贼寇,还不是官军抓,而是梁山泊附近渔民,为了赏金,硬生生将他给捕获给捞上来。

    高俅连遭败绩,正气不顺,立即传令,“将此人严刑拷打不拷问出一二,唯你们是问。”

    那刘梦龙被抓,水军统帅就剩一个党世杰,高俅寻思不行话,明天就由他亲自挂帅出征,就不信这小小梁山泊还踏不平了。

    抱着这个念头,正准备叫党世杰进来商量排兵布阵,此时就听人来报“太尉,停在水道战船,被人射了一支箭到桅杆上,箭上有一封信。似是梁山人想要换俘。”

    那三个被抓统制官都是高俅心腹,一听说换俘,高俅岂能不心动,拿过那封信一看,就见上面是儿子笔迹,落款也是孙小五。

    高俅一瞬间眼眶湿润,拿着信就往外走,“是梁山人发来,信中说如果想换俘,就要我亲自去河道见他们面谈。”

    旁边牙将们,见太尉这般焦急,都以为他是牵挂丘岳、周昂和刘梦龙,才这么激动。

    一个牙将道“不知道这次敢来换俘是什么人,真是不怕死。”

    另一个道“他们抓了咱们三员主将和数个副将,捏准了咱们不敢轻举妄动,才这般胆大。”

    “卑职觉得太尉不可冒险,这或许是计,引您到河道去,不要中了埋伏。不如叫人装扮成您样子去谈,反正他们也没见过您本人。”

    牙将们说什么都有,但基本都同意换俘,毕竟他们被抓大将更多,如果不换,对方只损失一个贼寇,他们却要折损三个大将。

    太尉见居然有人从中作梗,不叫他见儿子,当即冷声道“小聪明,这箭能在深更半夜准确射到战船桅杆上,必然是那花荣做。”

    花荣这名字,大家都熟悉,是高衙内好朋友。

    高太尉心腹都知道此人,自打高衙内死了,高太尉没少骂他,从忘恩负义到狼心狗肺骂了个遍,最后骂到语言匮乏才罢了,不过最近倒是不骂了。

    见高太尉生气了,其他人不敢出声,毕竟一个失去儿子父亲,一个失去大将太尉,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高俅为了“救出心腹”骑马连夜出城,奔赴河道边停着战船。

    等高俅到了,立即叫人喊话,叫梁山人马上船来谈。

    不一会,就见河中央有人晃动一个灯笼,喊话道“我们是来谈判,俘虏由另一艘小船装着藏在隐蔽处,不要耍手段。”

    “小小贼寇以小人之心揣测君子之腹,太尉亲临跟你们谈判,不要恁地多话,赶紧上来”回话人有着官兵特有傲慢。

    不一会,小船划近,官船上人见只小船上只有一个艄公,两个看似谈判人,便扔下一个软梯来。

    高铭见状,抓住软梯便要爬上去,然后上了几节就不行了,软梯来回晃荡,十分难上。

    官船上人都一副无语样子,梁山不都是强盗么,就这体力也能当强盗

    撑船童威也很无奈,虽然对孙军师能耐有了解,但也忍不住暗想,这也太差了吧,这要是谈不拢,花将军能带着这样人成功逃脱么。

    唉,好担心。

    花荣对高铭道“下来吧,我背着你上去。”

    高铭就差软梯这道坎儿,便能见到自己父亲,不想因为挑战浪费时间,立即道“好。”

    于是花荣接住他重新回到船上,然后叫他搂住自己脖子,顺着软梯上到了船上。

    甲板上灯火通明,但站都是低级别军官,未曾见过高衙内,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按照太尉命令带他们到船舱中。

    船舱指挥室内,高俅已经等候多时,见门被推开,儿子出现在视线内,不由得接连去拂眼角泪水。

    房间内只留了两个高俅绝对心腹,都认得高铭和花荣,也知道衙内还活着,但此时见这一幕父子相见景象,还是忍不住陪着感动。

    高俅一把抓住儿子,先上下打量了一遍,再捧着脸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不少鼻子不缺眼睛,才含泪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高铭眼泪也在眼眶内转,好不容易才没掉下来,挤出笑容,“爹,你哭什么,不该高兴么。”

    这句话直接戳破高俅强撑情绪,忍不住痛哭道“做人父母怎么忍得了见儿女受苦,我儿,你不知道为父多担心你。”

    高铭见状,又是给他爹擦眼泪又是顺背,“我真没受什么苦,我被掳走了没几天,花荣就上梁山找我了,之后我一直跟着他,没受一点苦。”

    好一顿安慰下,高俅才平静了下来。

    高俅因泪水模糊视线落到了花荣身上,感激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国做逆贼草寇,更不会背叛朋友,我高俅不管是以太尉身份,还是以父亲身份都要好好谢谢你。”

    花荣忙道“太尉言重了。”看得出太尉是真疼高铭。

    “花荣,你因为我儿才落草,白白担了污名,我会奏明圣上,还你清白。”

    花荣作揖,“谢太尉。”

    高俅见儿子回来了,害怕夜长梦多,“事不宜迟,快随爹回到济州城中,明日就动身回东京。”

    这么好儿子,万一待会梁山贼寇又来抢怎么办。

    “爹,我这次来,其实没打算回东京,我想继续留在梁山上。”高铭怯生生慢悠悠道,怕说快了,他爹承受不了。

    “什么,为什么”高俅无比震惊,震惊到好一会都保持一个姿势看儿子,他觉得儿子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你都平安回来了,竟然还想回去”

    “是,我想回去招安他们。”高铭说出了自己真正目,“坐上寨主,带着他们招安。”

    因为之前,没有他爹同意,他才迟迟没有大行动。

    高俅有点接受不了,慢慢开始捋,“你要做寨主做强盗头子”

    花荣在一旁解释道“衙内现在已经坐上第二把交椅了。”

    高俅震惊,“不仅仅是军师么,怎么都成第二把交椅了”

    高铭尴尬笑道“这个过程很复杂,总之经过一番你争我斗,我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

    高俅心道,自己这宝贝儿子真是到哪里都这么优秀,进了强盗窝,都能做成强盗头子,拔得头筹。

    “别管第几把交椅了,有什么稀罕,这水洼子,我再带兵来剿,你和花荣都随我回去。”

    “爹,带兵来剿,何其难也,这八百里水泊乃是梁山天险,地形十分复杂,芦苇荡有千百种变化,说句不好听,不熟悉门路进来,就算没人打你们都出不去。我现在已经付出很多了,不如就让我做完,这样话,也不必劳民伤财。我回去了,梁山上那两个头领,可就要带着众人闹事打州府,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高俅还是接受不了儿子提议,“他们有这个能耐”

    “有。”高铭斩钉截铁道“如果我不通知呼延灼撤退,恐怕连他都要被捉到山上了。如果我不和花荣带兵打丘岳和周昂,怕是他们已经被梁山人杀了我一个劲儿强调抓活,才留了他们一条命,那刘梦龙同样如此,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我从中作梗。”

    花荣也证明,“他们不是一般强盗,许多人都比官军厉害。衙内招安他们,确实是最好办法。”

    在高俅眼中,花荣话是很可信,他是武将,人又诚实,他对梁山实力判断可以作为重要参考。

    高铭见父亲有所动摇,继续劝道“他们守着这水泊天险,出来攻打州府,打完就跑,朝廷调兵速度根本来不及,一旦被他们打破州府,囤积粮食和财富,那就是不动如山,神仙都别想短时间内拿他们怎么样。刘梦龙在江南叱咤风云,到了梁山不还是败了,并非是刘梦龙不够厉害,而是敌人太过强大。这还是我提前通风报信了,如若不然,恐怕连另一个大将也要被抓去。”

    高俅纠结道“招安当然可以,但你还得跟我回去,我回去奏明圣上,派使臣来招便是,你和花荣还是得跟我回东京。”

    “不行,如果我回东京,梁山现在寨主晁盖是不会想招安。”

    而等宋江干掉晁盖,再招安,不知道得等猴年马月,梁山已经犯下多少血债了。

    就像他加速了梁山泊人员聚齐一样,他回去加速顺利招安过程,减少朝廷和百姓损失。

    “他既然不愿意招安,你还想招安不要告诉为父,你是想凭一己之力促成他们招安。”

    “刚才我就说了,我要做寨主。”高铭目光炯炯道“相信我吧,爹。”

    高俅无奈又痛心道“我相信你,可谁来体谅我心情,你此番回去,就是重入虎穴,我身为你父亲,会、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再回到危险地方去。”

    花荣见高铭朝他使眼色,开口道“太尉放心,我会继续保护衙内。其实说真,高内并不危险,倒是晁盖和宋江比较危险,现在最得人心就是衙内了。如果此次成功换回人质,想必地位会更上一层楼。”

    高俅不言语,作为一个父亲,心里还是不愿意松口叫儿子回梁山。

    “爹,如果能拿下梁山这群人,我回到朝廷颜面上也能好看一些,要不然,我现在回去了,只是个被拯救俘虏而已,在官家面前也抬不起头,但如果我做上寨主,以一己之力叫他们招安,官家也会对我另眼相看。”

    把事情高度拔到建功立业层面,高俅动摇了许多,“这”

    “我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要急流勇退呢,一辈子都背负被掳劫黑点,第二把交椅跟寨主差距可大了。第二把交椅还是受制于人,但做了寨主,我就是最成功细作,除了招安梁山功绩,官家对我个人能力会有更好认识。”高铭道“就算你拦着我,我也想赚这个功劳。”

    “为父还是担心你。”

    “有花荣保护我,没事。”高铭道“我们寸步不离,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谁敢来害我另外还有秦明和孙立等人,现在半个山头都是我人,就差临门一脚了,就让我回去吧。您难道不想我更上一层楼么。”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高俅不再说话,显然在做思想斗争。

    高铭继续劝道“爹,我总不能永远在你羽翼下,不管是朝中斗争还是面对真正战争,我想自己面对,你要相信,我能做得到。”

    儿子要长大了,做父亲,是不是应该适时放手叫他自己搏一搏呢

    高俅长长叹气,“让为父想一想,你和花荣一路来,肯定饿了,先吃东西吧。”

    高俅吩咐端来酒菜,叫高铭和花荣先吃。

    不知是用心烹饪关系,还是太久没吃到好厨子饭菜了,高铭看着做得像模像样菜肴,顿时觉得梁山大块酱牛肉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梁山治好了他曾经挑食毛病,但为了不让父亲看出蹊跷,不敢吃得太凶。

    但高俅还是问道“是不是山上都吃不到这么好吃饭菜”

    “山上还好,酒肉都是有。”

    “唉,一群草寇懂什么菜肴美食,胡乱炖肉罢了。”高俅心疼道。

    高铭岔开话题,“爹,我们把丘岳、周昂和刘梦龙等人用小船载着,藏到了芦苇荡里,他们挺好,没有性命之忧。对了,那个李俊没被你杀掉吧”

    “原来他叫李俊。”

    高铭笑道“嗯,混江龙李俊,在梁山上人人都有绰号,我也叫花荣给我起了一个,叫响云箭。”

    花荣有些许紧张,怕高太尉看出他起名时候别有所图。

    虽然他起时候完全是下意识,但现在想想,十分般配,怕高太尉看出他心思。

    但高俅显然没往别处想,听了只是一笑,“你们给彼此起绰号,倒是有趣。”

    花荣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真是“做贼心虚”。

    高俅情绪逐渐趋于稳定,“时辰还早,你给为父讲一讲,你是怎么坐上第二把交椅吧。”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毕竟儿子当初是被掳劫上山。

    高铭就一边吃一边从他们进入青州剧情开始讲起,等讲到要被王英做醒酒汤,高俅暴怒,“这厮就是死了,若是活着非将他凌迟不可”

    王英这个吃人心家伙被施以凌迟,可谓罪有应得了,可惜死得有点早,便宜他了。

    高铭继续讲,就讲到了花荣投奔梁山来找他。

    高俅向花荣投去了感激又器重眼神,夸赞道“我当初也奇怪,我一向看人很准,我还想花荣一个将门之后,怎么会做反过逆贼,原来你是去梁山找我儿,你有情有义,是我大宋好将领,我儿好朋友。”

    花荣又被高俅夸了一顿,只能说“太尉过奖了。”

    而讲到如何在梁山上一步步上位时候,高俅忍不住拍掌称快,同时也在心中暗想,这么看来,儿子或许真有本领降服那些强盗,不觉间已经没有那么抵触儿子要回梁山提议了。

    这一顿饭,连吃带说话,足足吃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边已经放光。

    高俅内心已经妥协,依依不舍道“只是你这次回去,什么时候才能招安回到东京啊,唉。”

    “这需要您配合我,您向皇帝奏请招安事。一旦朝廷有招安旨意传来,我就能说服他们同意招安。”高铭笑道“都包在我身上。”

    高俅看着儿子绽放自信笑容面庞,有种恍惚感觉,儿子确长大了,不禁酸涩欣慰着。

    作为太尉,他当然希望国家有儿子这样有担当人才,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无法下定最后决心。

    “如果你这次回去,有个闪失”他这辈子一定会在后悔中度过。

    “不会,有花荣呢。”高铭用大拇指指向花荣,“我和他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危险。”

    花荣严肃认真道“太尉,您放心,我就是拼死也会保护衙内。”

    高俅看出花荣此言中坚定,不仅是口头轻飘飘承诺,而是当真发自内心用性命在担保高铭安全。

    高俅深吸一口气,重重吐掉,才松口答应,“那好吧。”

    父亲终于同意了,高铭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是高俅还是不愿意让儿子就这么离开,让他和花荣在船上补了一觉后,又安排酒席,叫两人又好好吃了一顿,才不舍叫人取来关押李俊,进行所谓人质交换。

    高铭有种感觉,他越是留下,父亲弄不好越舍不得他,要是临时改变主意,非要带他回东京就麻烦了。

    所以一见已经命人去提李俊,高铭就起身道“那我去叫童威童猛放人了。”

    高俅只能缓缓点头答应,“唉,早晚有这一刻。”

    高铭和花荣来到甲板上,拿来一盏灯笼,左晃三下,右晃三下,上下各晃两下。

    这是他和童威童猛约定暗号。

    等了一刻钟,隐隐听到有划水声,就见童猛划着一艘小船过来。

    船头站着周昂,作为一个旱鸭子,周昂不敢乱动。

    童猛仰头大喊,“这是其中一个,还有两个,还藏着,我们李俊哥哥呢”

    高铭趴在栏杆上朝下喊“已经答应放人了,就来了。”

    想必剩下丘岳和刘梦龙由童威在不远处看管着,如果这边耍诈,那边立刻弄死两个人。

    很快,就见李俊被人捆着出现了甲板上。

    一看就被用过刑,不过整体还行,毕竟还能站立。

    李俊见到高铭,说不出吃惊,“是军、军师来救我吗”

    高铭见他眼眸中有闪光,不知道是泪光还是灯笼映照。

    高铭催促道“先不要说这些,你先下去,让童猛载你走。”

    “那你和花将军呢”李俊担心道。

    “你放心吧,咱们手里还有两个他们人,童威会用他来换我们,你有伤,你快走吧。”

    李俊点头,花荣给他松绑,李俊回头感激看了高铭一眼,先下了软梯,跳到了童猛船上。

    童猛拼命划船,几下就窜出去老远,消失在了黑暗江面上。

    很快,再次有水声传来,是童威划着船来,但是船头只有丘岳一个人,不见刘梦龙。

    童威大喊道“叫我们军师和花头领先到我船上来,等我们走了,自然会放那个刘梦龙,他是个水军会自己划船,你们不要担心。”

    高铭心道,这童威童猛不愧是跟着李俊贩过私盐,心思也蛮缜密。

    高俅不想儿子这么快走,叫人吩咐下面那个贼寇等一会,将儿子和花荣叫到僻静处又叮嘱了几句。

    “你这次回去,记还用孙立那个酒店传消息下来,有什么帮助就说,如果事情不妙,就赶紧让花荣带你逃掉。”

    高铭点头,“爹,我都记住了。”

    高俅心里酸涩道“爹等你好消息,你走吧,我再跟你花荣说几句话。”

    高铭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见他爹还在看他,不由得鼻子有点酸,朝他爹笑着再次摆摆手,才真出了船舱走掉了。

    高俅不敢多看儿子离去方向,就怕看多了,又舍不得将人给喊回来。

    等高铭走了,高俅看着花荣,长叹一声,才道“我下面要讲这些话,不是作为太尉,而是作为一个父亲。”

    花荣静静听着。

    高俅道“我这个儿子骄生惯养,十分任性,之前又荒唐,如果有惹你生气地方,你要多担待他一些。等回到东京,我自有补偿。”

    梁山上都是强盗,高铭武艺不行,全靠花荣保护,真发生些什么,他这个太尉也是鞭长莫及。

    如果儿子真闹脾气给花荣惹怒了,节外生枝,不是他想看到。

    所以提前让花荣有个心理预期,只要他担待衙内,暂时忍一忍,回到东京自然有补偿。

    “不,其实衙内他”花荣想解释说高铭很好,真既不任性也不荒唐。

    “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高俅打断他。

    花荣只能继续听着。

    高俅恳切道“我就将铭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嘱托。”

    “请太尉放心,我就是舍出性命也会护衙内周全。”

    高俅欣慰拍了拍花荣肩膀,一片信任全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