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横肉的婆子,脸上眼里都写满了不满二字。
这丫头迟迟不回来,倒不用挨骂受气。
可怜她们这些在宅子里伺候的,见天被挨个叫进去,就是一通的臭骂。
这婆子不高兴满嘴的抱怨,而这丫头比她还不高兴。
一点也不客气的怼了,这满脸横肉婆子一脸。
“什么叫我骗了夫人什么叫我拿了银子跑了”
“你们就满嘴喷粪吧”
“我为了打听出真实的消息,我容易吗我”
“不就迟了一两天吗,你们当我愿意啊”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少说一句吧。”
旁边有婆子见两个人,不管不顾先拌起嘴来了。
忙不迭凑过来,活了个稀泥。
“夫人一直都在等着侯府那边的信呢,你们想吵,等回了夫人再吵。到时候你们愿意吵多久就吵多久,这个时候就别添乱了,行吗”
在这和稀泥的婆子的催促里,满脸横肉的婆子和这丫头总算不吵吵了。
二人冷哼一声,把脸一扭,给了彼此一个后脑勺。
屋子里等的正不耐烦的叶无忧,自然听到了这二人的争吵。
她皱了皱眉,压了压心里蹭蹭蹭直长的火气。
不由的在心里埋怨了一声她娘莲姨娘,怎么给她找了这么两个棒槌。
互相大为不满的两个人一进了屋子,就立即换了一张毕恭毕敬的脸。
“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这会子才回来的,实在是今天才打听到消息的。”
“奴婢一打听到消息,就一点也不敢耽搁的跑回来了。”
“说吧,侯爷到底怎么了”
叶无忧只问忠勇侯,一点也不关心忠勇侯府。
在她心里忠勇侯是忠勇侯府的主人,只要他飞不出她的手心。
忠勇侯府总有落在她手里的那一天,只是迟一点早一点而已。
“回夫人,侯爷他,真的摔了。”
这丫头不敢怠慢,几乎叶无忧一问出口,她就回答了。
“什么”
叶无忧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脸上半信半疑的表情还是没变。
“侯爷怎么就摔了你见到侯爷了吗”
“侯爷他摔得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忠勇侯会摔了一跤。
她又不是没有去过侯府后花园,那里就算是最高的假山,也不能让武功高强的忠勇侯给摔了啊
这丫头急忙抬头,看了叶无忧一眼,又急忙把头低了下来。
她紧张的,舔舔有点干涩的嘴唇,才小心的回道。
“侯爷是太高兴了,才忍不住去后花园假山上喝酒的。”
“谁知道,侯爷一喝就喝多了,就,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府医说侯爷喝的酒太多,这一下就摔得比较重。”
“你快说啊,侯爷到底怎么了”
叶无忧控制不住的,尖声喊道。
这丫头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藏到她的胸前。
她再度紧张的舔舔嘴唇,才能继续说下去。
“侯爷的腿断了,府医说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完全好得起来的。”
她说了一半藏了一半,只说忠勇侯摔断了腿,却没有说他连肋骨都摔断了好几根。
叶无忧是什么人,忠勇侯不知道,她们这些伺候她多年的还不知道的。
只要一想到那些被叶无忧活活打死的下人,她就不敢说出全部的实情了。
叶无忧没有怀疑她少说了一半,她这个人自高自大又自卑,其实还过度自信。
她全部心神都被忠勇侯摔断腿,一年半载才能好这件事占据了。
“侯爷糊涂啊”
心里窝着一团火的叶无忧,狠狠闭眼,用力的呼吸了几次。
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暴虐,但她的胸脯一直在剧烈起伏。
“他怎么就忍不住去喝酒了呢”
“他不知道喝酒误事吗”
“不行”
叶无忧猛睁眼,抬腿就要往外走。
“我要去看看他。”
“夫人,不可啊”
她跟前的婆子忙上前一步,试图拦下已在暴怒边缘的她。
“您别忘了莲姨娘的再三交代啊。”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去亲眼看一看,我是不能放心的。”
叶无忧哪是能听的进劝的人啊,她抬手用力的把劝说的婆子一把推开。
不管不顾就往外冲出去。
她娘总叫她等,总叫她忍。
忍忍忍
忍个屁啊
她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口。
忍了这么多年,她也只是忠勇侯养在外面的外室。
哪怕忠勇侯给她布置的外宅富丽堂皇,到处都是珠光宝气。
也还是不能叫她安心,更不能叫她甘心。
叶清那个贱人,就因为挂着忠顺伯府嫡女的名头,就能被忠勇侯这个只属于她的男人,迎娶回忠勇侯府里。
即使她的计划成功了,她也只能是有子不能认的继室
所以叶无忧在心里,对莲姨娘也是一肚子的埋怨。
她恨莲姨娘没有一个好的出身,不能做忠顺伯的正室,只能做他的妾室。
哪怕是宠妾,那也是妾。
就连生出来的儿女,也都是庶出。
才会害的美貌与智慧并驾齐驱的她,就因为一个庶出的身份,不能堂堂正正嫁给忠勇侯。
还要偷偷摸摸,通过一番暗箱操作,才能以继室的身份嫁过去。
虽说有忠勇侯给她撑腰,她不用像有些继室一样,在一些特定的日子里,还要给原配发妻行妾礼。
但总归还是比叶清那个贱人,生生的矮了一头。
其实,莲姨娘和叶无忧不是没有打过皇家人的主意。
但莲姨娘被荣华富贵烧昏头的脑子,后来却不得不清醒了。
忠顺伯府的名声太差,就算她家是伯府,也是被剔除出进宫参加选秀的资格的。
这也是,莲姨娘和叶无忧不得已,最后才带着不甘心,挑选了忠勇侯的原因。
也为此,忠勇侯一为她准备好这座外宅,她就迫不及待的搬出来了。
从搬出忠顺伯府的那一天起,她就再没有往忠顺伯府走过一步。
就连莲姨娘想见她,也要过来这边。
不是为了忠顺伯府这个名头还有点用处,依着叶无忧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性子,早就把忠顺伯府一脚踢开。
再不许忠顺伯府黏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