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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千字三分,写文不易,请,谢谢。

    撑着炕起身,头里面像是装着团浆糊,昏昏沉沉不大舒服。这时,张婆子端着盆从屋外走进来,忙说道“姑娘醒了,奴婢正准备来叫姑娘起来吃晚饭呢。夫人说再睡下去,到了夜里就该睡不着了。”

    卢希宁接过张婆子递来的衣衫往身上套,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婆子看了她一眼,说道“姑娘吃完了饭,与纳兰公子一起去散步消食。纳兰公子没有让奴婢跟着,后来没过多久,姑娘就醉倒睡着了,是纳兰公子将姑娘抱上马车送了回来。”

    卢希宁扣着绊扣的手一顿,睁大眼睛说道“他能抱得动我真是他抱的吗”

    张婆子无语至极,片刻后说道“姑娘不该关心这些,奴婢见着纳兰公子的时候,他的脸色好似不大好。姑娘吃醉前,可是又说了什么话得罪了纳兰公子”

    卢希宁呆了呆,皱起小脸拼命回忆。只是实在回忆不起来,只得颓然放弃,说道“我不记得了。”

    张婆子忧心忡忡看着她,说道“姑娘啊,奴婢跟着姑娘,从进庄子时就想出声提醒,姑娘说话太直愣愣,哪有那般问话的。奴婢又怕纳兰公子会以为咱们府上没有规矩,主子说话,哪有下人插嘴的理。纳兰府上的规矩重,那么多人都见着姑娘吃醉了,还被纳兰公子亲自抱着。就算姑娘与纳兰公子定了亲,也会有人多嘴说闲话,要是传到觉罗夫人耳朵里去,只怕会以为姑娘轻狂。”

    卢希宁被说得烦躁不已,这破规矩真是多如牛毛,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她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喝过酒,也不知道她喝断片后是什么德行。

    冥思苦想,卢希宁也没想到解决之法,干脆放弃先去洗漱,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吃酒了,等会还是去请教嫂嫂吧,问她究竟该怎么办。”

    张婆子也无法,忙跟着去伺候她洗漱。去到正院之后,饭菜已经摆在桌上,卢腾隆与李氏已经坐在桌上等她。

    李氏上下打量着卢希宁,卢腾隆则关心地问道“妹妹,头还疼吗”

    卢希宁摇摇头,说道“不疼,就是有点儿沉。”

    卢腾隆松了口气,招呼她坐下来,说道“不疼就好,等晚上再睡一觉起来,头就不沉了。你以前滴酒不沾,第一次吃酒不知轻重,肯定会醉。听说你又吃的是黄酒,喝起来甜滋滋的跟水一样,不经意间就得喝多。黄酒后劲足,上头之后可不是会醉。没事没事,先过来用些饭吧,哥以后陪着你喝,把这酒量给练起来,保管你没多久就能千杯不倒。”

    李氏气得直往卢腾隆身上放冷箭,见他厚着脸皮没有反应,只得作罢。

    李氏其实也认为卢希宁得学会吃酒,贵人家的宴请酒席多如牛毛,她总免不了要出来招呼客人。要是酒量不好,当场撒起了酒疯,她本来就不会说话,要是再酒后没得控制,那样的场景,李氏不敢再想。

    不过卢腾隆吃醉了酒也磨人,李氏一直不许他吃,当即说道“妹妹吃酒,你只能在旁边看着。我知道你馋那一口酒,吃后发酒疯,看我跟你没完”

    卢腾隆悄然朝卢希宁挤挤眼,闷头吃饭没有吭声。

    中午卢希宁吃多了些,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个半馒头,喝了碗面片汤便放下了筷子。

    卢腾隆几口就解决了卢希宁掰下来的半个馒头,李氏胃口向来小,照样只吃了一个馒头。

    卢希宁坐在桌上等他们用饭,突然问道“嫂嫂,吃太多的话会不会有违规矩”

    李氏愣了下,思索着说道“这不能吧,规矩中也没有这一条。以前额涅曾跟我说,别信那些说姑娘得瘦才好看的话,太瘦可不好看。能吃是福,将死之人才吃不下东西。还有呐,这女人太瘦,生孩子都难。”

    卢腾隆闻言,眼珠子咕噜噜在李氏身上打转,她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看着我作甚,莫非是你嫌弃我不能生,要打着主意想纳妾了”

    卢腾隆吓了一大跳,忙双手乱摇,连声否认道“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想法,我只在想你是不是太瘦了,以后得多吃一些。”

    李氏神色缓和了些,冷哼一声道“我成日操劳,劳心劳力,就是吃再多也胖不起来。哪像你,成日脑子里不经事,只知道吃吃喝喝,吃了还不见长肉,浪费粮食”

    卢腾隆吸了吸鼻子,缩着脖子溜下桌,说道“妹妹,我们去散步消食。”

    李氏唤来下人收拾,自己也跟在他们兄妹身后,在庭院里悠转。

    天气一天热过一天,晚上的风吹到身上已经没了寒意。李氏走了几步,见卢希宁难得沉默,转头说道“妹妹,今天你与纳兰公子去赏花吃茶,最后却吃得那么醉,还人事不省被送了回来。当时你被纳兰公子抱下马车送回房,我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纳兰公子,可有灌你吃酒”

    卢希宁不知道还有这一出,拧着眉头回忆,从他们在“丙舍”见面时说起,直说到吃饭吃酒“后来的事情,我就再也记不得了。”

    李氏听得面无表情,卢腾隆也伸长耳朵听,惊叹道“哎哟还真是有钱人家,明前龙井,明前这茶叶估摸着刚到码头,就快马加鞭送到了纳兰府上。不过妹妹,你怎么能问什么情不情呢,就是你问,他也不会承认啊。这男人的事情,哪能事事告诉女人,女人心眼小得很,断容不下别的女人,哪怕是过去的事情,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纳兰容若吧,我瞧着还算聪明,肯定精得很,那嘴也严实,我都打死都不会招,何况是他”

    李氏狐疑地看着卢腾隆,他自知说漏了嘴,装作无辜看向了别处。

    卢希宁不在意纳兰容若的感情史,问道“嫂嫂,张婆子说,我这样不合规矩,要是被觉罗夫人知道了,会认为我轻狂,我是不是又惹了大麻烦”

    李氏微微皱眉,说道“张婆子是汉人,对旗人姑娘了解得还是太少。旗人在马背上打天下,就是姑娘家也能骑马射箭。就拿京城来说吧,汉人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旗人姑娘照样能骑着马在京城里随意行走。觉罗夫人是满人,满人儿女自小都吃酒,京城里的贵人,吃醉了酒闹出的荒唐事可不少,觉罗夫人哪会在意你这点子事情。”

    卢希宁顿时长舒了口气,李氏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妹妹啊,别听你哥胡说,男人隐瞒这些事情,那是男人心里有鬼。纳兰公子以前如果真有喜欢的姑娘,肯定是不合规矩,旗人姑娘没有选秀,怎么能私定终身。若是被皇上知晓,就算纳兰尚书,也要吃挂落。妹妹就这么问了出来,要是纳兰公子以为妹妹拿这件事在要挟他,以后嫁过去,唉。赐婚是赐婚,这后宅的事情可说不清楚,要让一个人病亡,那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咱们家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耐,就是妹妹突然没了,咱家也没办法替妹妹讨回公道。”

    卢希宁听得瞠目结舌,卢腾隆一蹦三丈高,尖声叫道“他敢要是妹妹少了根头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皇上跟前告御状”

    李氏怒瞪着他,骂道“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只是猜测而已,纳兰公子是君子,断不会是如此歹毒之人。妹妹啊,我瞧着纳兰公子待你真好,抱你回来的时候,我准备让幸福美好去搭把手,他都拒绝了,亲自把你抱到了炕上放好。妹妹,你平时吃得不少,身子可轻不到哪里去。就是你哥,估计都抱不动你。我瞧着纳兰公子涨红了脸,背后都被汗水浸湿了,他却一句抱怨都没有,还客气得很,连声给我道歉,说是没有照顾好你。”

    卢希宁愁眉苦脸蹲了下来,只觉着头更晕了。听李氏的意思,她现在的生死,都掌握在纳兰容若的人品上。可是,在醉的这段时候,她究竟有没有说过得罪纳兰容若的话

    再也没了消食的心思,卢希宁怏怏不乐回了东跨院。她白天睡了一下午,又揣着心事,以为晚上再也睡不着。谁知沾着枕头,照样一觉睡到了天亮。早上神清气爽起床,脑子里也恢复了清明。

    李氏在忙着给卢希宁张罗嫁妆,吃完饭之后就匆匆出了门。吃过午饭,她左思右想深思熟虑之后,到胡同外找了辆骡车,去了西城纳兰府。

    卢希宁像是上次那般,在胡同口转悠等着。刚转悠了一阵,便听到温和熟悉的声音响起“姑娘可是在等我”

    卢希宁猛地回头,纳兰容若背着手,正站在她面前。卢希宁脱口而出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纳兰容若愣了下,见胡同口有人经过,还好奇张望过来,带着她来到僻静处,说道“今日我没出门,恰好在家。听行墨说好似看到了姑娘,便出来瞧一瞧。姑娘以后若是要找我,跟门房说一声便是,不用在外面等。”

    卢希宁点点头,说了声知道,然后福了福身,期期艾艾地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吃醉以后的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不管我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请你都别放在心上,就当我是在放屁吧,风一吹就没啦。”

    纳兰容若神色古怪,憋了半天猛地俯身凑过去,然后砰地一声,与卢希宁来了个头碰头。

    卢希宁往后蹬蹬退了两步,蒙着额头哎哟出声。

    纳兰容若忙拉住她,急着道“可有撞疼,快让我看看。”

    卢希宁拿开手,说道“没事,就是被你吓着了。你这样不好,若真是生气想要揍我,捡块砖头一拍,我脑袋就得开花。不能头碰头,人的头骨硬度差不多,你想碰伤我,你也得受伤。”

    纳兰容若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哪有教别人怎么对付自己的,再说我怎么会揍你,只是想吓唬你一下罢了,谁知道你没躲开。”

    卢希宁脸颊鼓了鼓,咕哝道“我怎么知道你突然会要吓我啊,根本都没反应过来呢。”

    见到她鼓起的脸庞,纳兰容若手指直发痒,恨不得伸手戳一戳。见她白皙的额泛起些微的红,凑上前轻轻吹了口气,说道“对不住,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痛了。”

    温热的气息吹来,卢希宁怕痒,咯咯笑着躲开了,说道“别吹别吹,好痒。不过你吃了什么啊,吹出来的气也香香的。”

    昨日软玉温香在怀,纳兰容若不知下了多少定力,才压下了心中的燥热。

    这时见到她明亮含笑的眼,像是被蛊惑了般,凑近轻声道“鸡舌香,你要不要也尝尝”

    卢希宁说道“好啊好啊。”

    纳兰容若再也控制不住,俯身下去,轻轻覆上了她殷红的唇。

    行墨顿了下,忙恭敬地道“爷,夫人说爷吃多了酒,要用些清淡的吃食。粽子是糯米做成,吃了怕爷积食,又不是爷惯常吃的甜粽,就没让厨房呈上来。”

    纳兰容若说道“我又不是三岁稚童,怎么会积食。你去吩咐厨房蒸两只送来。天气热粽子也不能久放,得用冰镇着,万万不可坏掉,每餐都记得蒸两只。”

    行墨呆住,纳兰容若饭量小,若每餐都吃两只粽子,只怕其他饭菜都不能碰了。不过想着粽子是卢家送来的节礼,加上其他点心,除了送去正院觉罗氏处外,全部留在了南院。卢家回了好几大盒,纳兰容若得吃上些时日了。

    觑着纳兰容若的神色,行墨没再多言,忙转身去到厨房,唤来管事的高嬷嬷吩咐道“快些去将爷昨儿个从卢家带来的粽子,蒸两只送去,其他剩下的粽子点心,得仔细保管好了,不要怕费冰,得多用些冰块。要是坏一只,大家都得吃挂落,切记,一定要看好。”

    高嬷嬷迟疑着说道“爷惯常也不吃南方的点心,怎么今儿个都当成了宝贝”

    行墨掀了掀眼皮,说道“这些点心可不一般,让你去就去吧。还有,每餐饭必有两只粽子,搭配着其他的点心呈上来,快去,我还得回去伺候爷呢。”

    高嬷嬷见行墨神色郑重,忙不迭转身去了灶房,张罗着蒸粽子,领冰放置点心。

    纳兰容若吃着茶等粽子,抬手抚向脸庞,卢希宁拧过的地方,好似还隐隐作痛。

    她下手得可真重啊,真是一点都没有客气。想着想着,他不禁垂首,暗自偷笑。

    热气腾腾的粽子送上了桌,肉香混着糯米的香气,扑进鼻尖。行墨拿着筷子要上前伺候,纳兰容若摆了摆手“以后吃饭都不用你们伺候。”

    行墨拿着筷子的手僵住,恭敬应是后退在了一边。见纳兰容若拿起筷子,夹开粽子放进嘴里,停顿了片刻才咽下去,然后又夹了一块,再如以前那般吃了。

    以前生病时,都是行墨伺候纳兰容若吃药。现在他觉着,纳兰容若吃粽子像是在吃药,偏生将两只拳头大的粽子,吃得一干二净。

    行墨仔细一琢磨,心里惊讶更甚。纳兰容若看似宽和温厚,毕竟身份矜贵,从不轻易与人亲近,看来卢希宁,真正被他放在了心上。

    漱完口,纳兰容若含了块鸡舌香,略微思索之后,吩咐道“把剩下的鸡舌香都拿给我,再去寻几个小匣子来。”

    行墨应是,转身下去拿了鸡舌香与几个小匣子,放在纳兰容若手边,他拿起匣子左挑右选,终于选了只刻着兰花纹的花梨木匣子。

    用银镊子夹了鸡舌香,装了满满一匣子,裁了青蓝细绢包裹在外面,再系了同心结,装进稍微大些的花梨木匣子里。

    纳兰容若将匣子递给行墨,说道“你拿去送给卢姑娘,记得了,要送到卢姑娘手上。”

    行墨捧着匣子,转身往外走,这时行砚匆匆从外奔进门,神色紧张上前请了安,说道“爷,老爷从宫里递了消息出来,说皇后娘娘诞下了龙子,没熬过去,薨了。”

    纳兰容若怔了怔,皇后赫舍里氏今年不过二十一岁,与康熙少年夫妻,这一去,康熙只怕会悲痛万分。

    他忙唤住行墨,吩咐道“你换身素服再去,跟卢姑娘也说一声,最近我不能去看她了,让她好生保重。行砚,你去拿素服来,我也换身衣衫,院子里所有人都换上素服,过节喜庆的物事都撤下去。”

    行墨行研忙领命,分别前去忙碌。

    卢希宁接过行墨手上的匣子,笑着谢过,问道“纳兰公子可还好,昨天吃了那么多酒,头还疼吗”

    行墨恭敬地道“回姑娘,爷昨天回去吐了两回,然后睡到早上起来,已经好了些。只胃口不好,早饭只用了姑娘送的粽子。爷还说,以后每餐都要吃姑娘送的粽子点心,等吃完之后,再吃别的饭菜。”

    卢希宁霎时瞪大眼,说道“那哪行呢,不能餐餐吃这些啊。不过他是大人了,既然喜欢吃,就随他去吧。你回去替我跟他说声多谢,鸡舌香听说很贵,让他破费了,以后不用再送。”

    行墨应是,“姑娘,皇后娘娘薨逝了,爷这段时日不能来看姑娘,让姑娘不要担心。”

    卢希宁啊了声,她还记得选秀的时候,看到那团明黄的身影,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真是红颜薄命。

    送走行墨,卢希宁回去东跨院,打开匣子之后,见里面还有个匣子。包得这样好,这香值多少银子她不知道,只瞧这匣子做得这般精巧,就应该能值不少钱。

    看着同心结,卢希宁便知道这是纳兰容若亲手所系,心道他还真是心灵手巧又闲得很。打开最后一只匣子,香味顿时扑面而来。

    她见旁边还嵌着只银色镊子,拿起来垫了垫,又咬了口,惊讶瞪大了双眼,居然是真银子

    卢希宁感叹不已,纳兰府上的日子,比起卢家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她试着拿银镊子捡了块鸡舌香放进嘴里,香气在嘴里蔓延开,还有些清凉与淡淡的苦涩。

    她含了阵,哈了口气在手上,仔细一闻,与纳兰容若呼吸间的气息一样。

    卢希宁鼓了鼓脸颊,昨天他吃醉了酒倒在自己怀里,跟只猫一样,还会撒娇。成天又香喷喷,以后要与他相处,还真是难啊。

    分了一大半鸡舌香装在外面的匣子里,她想了想,连银镊子也一并放了进去。

    银镊子有好几两重呢,可以拿给李氏去填补家用。昨天纳兰容若来一次,加上他的下人们一起,花了估计卢家一个月的饮食花费。这只银镊子,也能补偿些李氏的亏空。

    去到正院,李氏正在紧皱眉头算账。她见卢希宁手上捧着匣子,问道“行墨走了纳兰公子给你送来的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

    卢希宁将匣子放在桌上,说道“里面是鸡舌香,我留了一些,这些给嫂子。里面还有只银镊子,能值些银子,嫂子也拿去用。”

    李氏打开匣子,取出银镊子看了看,放在了一旁,捡了颗鸡舌香闻了闻,又再放了回去。

    “鸡舌香就留着你哥用吧,他平时在外面,总得清爽干净些才好。这只银镊子,你留着吧,贵人家日子过得精细,你以后也记着得多看多学,别闹出笑话来。”

    卢希宁沉吟片刻,说道“嫂子,银镊子你留着吧。我也不怕闹出笑话,反正我是出自什么样的家庭,大家早就清楚。以前卢家曾富贵过,现在没落了而已。再说,觉罗夫人也一样啊,她阿玛是英亲王,英亲王也被幽禁赐死,早就不在了。哥说过,京城里先前的亲王贝勒府,现在连影都没了,反正谁也别笑话谁,下一次还不知道轮到谁呢。对了嫂子,皇后娘娘薨了。”

    李氏难以置信,失声道“什么皇后娘娘薨了”

    卢希宁点点头,说道“先前行墨告诉我的,我也觉得很意外,选秀时她还好好的呢。”

    宫里的皇后离卢家太远,彼此也没有什么交情,李氏也只唏嘘了几句,起身吩咐下人将过端午节的装点全部取下来,又去拿了素服让大家换上。

    不大一会,卢腾隆也从衙门回了家,见到她们都一身素净衣衫,说道“你们都知道皇后娘娘没了”

    李氏说道“先前纳兰公子差人送了鸡舌香给妹妹,顺道说了皇后娘娘薨逝的消息。”

    卢腾隆听到鸡舌香,斜了眼案桌上放着的匣子,撇了撇嘴骂了句,去换了身素服出来,顺手拿了只鸡舌香含在嘴里,砸吧着嘴说道“还真是香。这皇后娘娘一去,皇上估摸着得要缀朝几日,我也不用去衙门了。不过大家都得警醒些,不能被人抓着小辫子,到时候参揍一本,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氏应了下来,又问道“皇后娘娘怎么突然就没了”

    卢腾隆说道“也不是突然,昨儿个皇后娘娘诞下了龙子,没能挺过去。这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皇后娘娘这次没能再走回来。”

    李氏叹息,说道“可惜了孩子,才刚生下来,就没了额涅。”

    卢腾隆暗自翻了个白眼,说道“那可是龙子,哪轮得到你我可惜。皇上也不过二十岁出头,肯定还得立后,少不了他的嫡母。万幸是妹妹没有入宫,纳兰容若虽不那么好,嫁到纳兰府上总比宫里强。”

    李氏斜睨着他,“你吃着纳兰公子送来的鸡舌香,还说着他的坏话,也不怕坏了你的舌头。”

    卢腾隆不敢反驳李氏,干脆叫上卢希宁,一起去逗他的蛐蛐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