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羂索在空出现在温迪身边的那一刹那就认出了他,百年前的一剑,是羂索永远无法忘记的耻辱。
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
一百五十年过去了,他还是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羂索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前仰后合,看着空的眼神充满深深地恨意。
羂索活了上千年,唯在空身上品尝到耻辱的滋味,他作为“加茂宪纪”,被家族驱赶,被咒术师鄙夷,拖着受伤的残躯接受他们的指指点点。
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的是多么伟大的事情,愚蠢,都是愚蠢的人类
“十刑稻鬼,杀了他”
羂索的一声令下,原本被空劈开的十刑稻鬼剧烈蠕动起来,用极快的速度长出了新的肢体,嚎叫着朝空攻去。
似有似无的熟悉感从羂索身上传来,空皱眉,他没有在意十刑稻鬼,直直地朝羂索走去。
一步。
两步。
每一次落脚,都会产生巨大的震荡波,大地的回响激起黑色的液体,将靠近的十刑稻鬼全部掀飞。
“咒灵这种东西,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寒霜不知什么时候凝结在了雾切之回光上,空气中的温度降了下来。
无数的冰刺出现在空的身后,组成一只有着巨大双翼的冰鸟,冰鸟扇动双翼,暴风雪自它而起,呼啸着涌向十刑稻鬼。
“旅行者记得留活口”温迪怕空直接杀了羂索,连忙高喊。
空没有回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提着雾切之回光走到羂索面前,羂索面色惊恐,他想逃,但双脚被紧紧地冻在地上,冰霜还在不停地攀升,很快就将他的下半身完全冻结。
“就是你,伤害了我的同伴吗。”
空看着羂索,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一样。
而且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掺杂着奇怪的情绪。
不过这并不重要。
即使是熟悉的人,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空答应了温迪要留活口,因此并没有下重手,只是轻轻一挥,紫色的剑刃落在羂索身上,从肩膀到腰侧,鲜血喷溅到空的身上,染着血光的剑刃映出羂索恐惧的样子,以及他眼中冷若冰霜的空。
又是这样。
又是这样的一剑。
温热的鲜血顺着寒霜留下,羂索好像又回到了一百五十年前。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狼狈。
耗尽羂索千年心血,本以为是无可阻挡的十刑稻鬼在空用冰元素凝出的冰鸟不堪一击。
身上扎满了冰刺,四肢被冻掉,稻鬼不停的消耗咒力恢复自己的身体,然后又在冰鸟的攻击下再次倒下。
“你究竟是谁。”
羂索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为了人类进化而持续了千年的大计,真的只能到这里了吗。
空没有回答羂索,而是收起了剑,眼中含着隐隐的怒气。
温迪
自己居然又被他骗了
空还以为羂索是多么厉害的敌人,居然能伤到温迪,结果结果
看他身边的咒灵倒是很能吓唬人,但是本人也太弱了自己轻轻一剑就结束了战斗
意识到自己又被温迪戏弄了一顿,空又气又喜。
气的是自己上当,喜的是温迪没有受伤,他没有来晚,也没有再像当初那样无能为力。
但还是好气啊
不行,这次绝对不能轻松放过温迪,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玩笑可以,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
空打定主意,压抑住怒气,调整好表情,做出十分担忧的样子。
嗯,决定了,在星海罗盘充能结束之前,就让温迪在医院待着好了,而且一定要禁酒
空在心底想着要怎么整治温迪,羂索看着空百年未变的面孔,不甘与惊疑在一瞬间迸发到极点。
“你究竟是什么人一百五十年前,就是你带走了我的实验品,现在又来阻挠我”
“你是谁究竟是谁”
当初他因为空成为过街老鼠,现在又因为空葬送了自己的千年大计,羂索不甘心,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老天是瞎了眼吗自己明明是在为人类寻找新的可能性,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一百五十年”
一百五十年前,试验品,再加上这癫狂的样子与似有似无的熟悉
空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皱眉看着羂索,“你是加茂宪伦”
一百五十年前,空和荧来过这个世界,因为咒灵长得实在是太辣眼睛了,两人并没有待太久就离开了这里。
而加茂宪伦做的事,实在是给兄妹两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那个可怜的女人从地窖中出来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身上残留的痕迹让人不敢去想她究竟有多么残忍的事情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不同时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从这个世界离开后,空与荧去了很多个世界,又在提瓦特待了很久,只是对羂索来说,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情,对空来说,可不止一百五十年。
时间让记忆中的情感也淡去了,空看着羂索,甚至都提不起再给他一剑的愤怒。
“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虽然模样改变了,但是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当时应该把你杀了的。”
空本想让羂索品尝到自己恶行的恶果,因此当时才会留手,后来他也听说加茂宪伦被赶出加茂家,被咒术师唾弃,过得十分不如意,没有很长时间就死了。
现在看来,恐怕是加茂宪伦想了什么办法假死,又或者是
嗯
空注意到羂索的头上有着和当时加茂宪伦一样的缝合线。
直觉告诉空这道缝合线有问题,他想了想,在羂索惊恐的目光中用剑尖轻轻划过。
嗯
好像,能打开
空看见缝合线被自己划开,皮肤之间露出了一道细细的缝,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令他无比后悔的动作,顺着缝隙用剑尖往上一挑。
空
温迪
漏瑚
羂索被两人一咒灵的表情取悦道,长着嘴巴的脑花发出诡异的笑声,“怎么,连这都接受不了吗”
离羂索最近还是亲手用剑挑开的空收到的冲击最大,他先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雾切,然后毫不犹豫地扔掉。
什么东西啊啊啊啊啊
空去过那么多世界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啊,本以为咒灵已经够让人反胃了,为什么还会存在着长着牙齿的脑花啊
空沉默着迈着淡定地步子远离羂索,走到坐在水球上还装受伤的温迪身边,一把把他揪起来,“别装了,温迪。”
空现在也没有去搞温迪的心情了,脑海里已经被一团团长着嘴巴的脑花占据了。
空将温迪推向羂索的方向,面无表情,“活口给你留了,去吧。”
“不不不,旅行者。”温迪摆手,一边扶着额头一边捂着心口,“我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创伤,我需要治疗,旅行者,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别想把烂摊子交给我”空一把揪住温迪的辫子,不让他溜走。
温迪保证,提瓦特上最丑陋的丘丘人都没有刚刚的那一幕让他难以接受,不如说和那只长着嘴巴与牙齿的脑花比起来,丘丘人简直成了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某位屑风神提出一个非常屑的主意,“要不然我们去找老爷子吧”
“反正有你的冰霜和我的风墙在,他不能逃走,等到时候让别人来处理就好了。”
空赞同比大拇指,“好主意。”
倒不是真的这么怕啦,只是感觉就是很恶心啊脑海中已经可以想象出来那种摸上去滑溜溜又软又弹的触感了,可怕的不是现实,而是自己的想象。
空不想自己的脑袋继续被一只张着嘴巴的脑花充斥,二话不说答应了温迪的提议,六翼从身后展开,两人在漏瑚疑惑地目光中飞离高专。
“漏瑚我们去找老爷子啦待会见”
漏瑚
咒灵的构造和人类不同,漏瑚看见了脑花也不会像空和温迪那样有过多的联想,站在原地对两人的行为摸不着头脑。
想不通,不想了,花御怎么还没回来找花御去。
打着去找钟离的名号实则只是想离开现场的空和温迪慢悠悠地在天空飞着,温迪趁这个机会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诉空。
“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了吗发生的变化可真不小啊。”
“哈哈,你说寻找七神脚步的提瓦特啊,这是行秋想出来的计划,本来以为大家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横滨,所以和当地的官方势力达成了合作。”
“雷泽身上的狼灵居然变成了咒灵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是说家入硝子吗我记得她,她打游戏很不错想见我一面当然没问题,我也很好奇她现在的情况。”
“什么你说你跟咒术界也达成了合作推翻总监部似曾相识的故事该说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事吗。”
“钟离他居然当老师了看起来你们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不错,提瓦特的大家都很担心你们,琴团长甚至都想扔下西风骑士团的事务来这边找你了。”
空和温迪有说有笑地飞着,空将提瓦特的大家对伙伴们的担忧与思念传达给温迪,勾起了后者对提瓦特和蒙德的思念。
“真想回到蒙德啊,摘星崖上的塞西莉亚花应该已经开了吧。”
这个世界虽然有趣,但终究不是提瓦特,巴巴托斯是提瓦特的风神,温迪是提瓦特的吟游诗人,不管身处哪里,提瓦特是永远的归属。
“很快就能回去了。”难得见到温迪露出这样的表情,空心中一软,“最多一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到提瓦特了。”
“一个月居然还要这么久吗,旅行者,羽球节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呜,我本来还想和老爷子一起参加比赛,然后赢过他的”
计划中自己大展身手赢过老爷子的画面变成泡沫消散,这个世界上多了一只失去梦想的风精灵。
“羽球节啊,还没开始呢,这个世界的时间和提瓦特不一样。”空说道,“影知道你和钟离去稻妻是为了邀请她羽球节,很高兴。不过因为绫人失踪,社奉行这段时间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稻妻也并不安稳,影需要留在稻妻把控局势,只能下次再参加了。”
不过如果能赶在羽球节之前找到绫人,让他把社奉行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影大概就有时间去蒙德参加羽球节了。
空和万叶、行秋从这个世界回到提瓦特的时候,距离他离开才过了七天,稻妻的小说大赛也没有开始,只可惜行秋的大哥因为他失踪,现在对行秋紧张的很,完全不敢把人再放出璃月。
对此,行秋也很无奈,但家人的担忧怎么能够辜负,只能摇头惋惜,写了一封信给八重堂那边,说自己今年无缘,明年再见了。
“那个蓝头发的、笑眯眯的稻妻人也来到这个世界了”温迪回想记忆中的绫人,唔长得倒是蛮好看的,就是笑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自在,尤其是他和璃月七星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温迪感觉好像看到他们在打架一样,那个场面啊,激烈的恨,可真是让人看了就不敢靠近。
“是啊,希望在我们离开这个时间能够遇见他吧,到时候就可以一起回去了。”空满怀期待地说。
最好剩下的五个人都出现,这样自己就可以一次性都把他们送回提瓦特了。
频繁的在两个世界之间穿梭,空也是会感觉到累的。
“真是多亏你了,旅行者。”温迪眨了眨眼,“等回到提瓦特,我请你去天使的馈赠喝酒,我请客”
“伙伴之间客气什么我要喝蒲公英酒满满一大杯蒲公英酒”
不逃吗
异能特务科已经盯上了你。
涩泽龙彦看着手机上的讯息低笑一声,“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晚了吗”
耳边直升飞机的轰鸣越来越近,涩泽龙彦站在落地窗前,光洁的玻璃反射着他眼中的狂热,“真是美丽的异能力啊,如果能变成宝石,一定比我所有的收藏品都要绚丽。”
自天而降的陨石,恢弘壮观的画面让人真的无法想象居然出自一人之手。
“可惜”
真是可惜啊,老鼠们的计划落空了,钟离根本没有被龙彦之间影响,那么绚丽的异能力,无法成为他的收藏品。
涩泽龙彦知道自己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被一些没有露脸的家伙当成了工具,但他并不介意,他享受着看见异能力者被自己的异能力亲手杀掉的愉悦,这样就足够了。
涩泽龙彦已经可以预料被异能特务科抓住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不会受到任何虐待,最多是严加看管。
没关系,他早就不在意自由了。
呵呵,异能特务科不也是把自己当成可以利用的工具吗,利用自己的龙彦之间去对付他们看不惯的异能力者,啊无趣啊,这个无趣的世界,只有宝石才能让自己开心了。
那么再见了,涩泽先生。
“再见了,老鼠。”
数架直升飞机冲破浓雾将涩泽龙彦所在的酒店包围,探照灯打在涩泽龙彦身上,后者放下手中的酒杯,躬身行礼。
“这场雾,该结束了。”
东京的人民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睡的特别想,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街道和楼房里出现了不明原因的破坏,郊区的树林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后来,官方回应城市内部是一伙犯罪分子在昨夜进行了犯罪活动,目前已经扣留,郊区树林的深坑则是因为陨石撞击,现场已经拉了封锁线,正在将陨石搬运到研究所内进行研究,预计会对本国航天事业做出有力推动。
没有亲身经历过夜晚的人,虽然从新闻的只言片语中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也没有什么线索去支持他们的怀疑。
而亲身经历过夜晚的人,才知道昨夜的影响,远远没有结束。
“啊啊啊啊啊杰脑花吃人啦”
“闭嘴,悟。”
“哟雷泽,好久不见,听说昨晚你救了不少人呢。”
“老爷子,你都不知道昨晚高专里发生了什么,我跟你说啊”
“朋友,卢皮卡的朋友,欢迎你。”
“什么昨天晚上异能力者袭击东京,硝子,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的好不好,五条和夏油都瞒着我,垃圾同期。”
“”
嘛,就让这些家伙好好放松一下吧,更多的暗潮,让大人来面对就好了。
收尾远比看上去的麻烦许多,咒术界这边,夜蛾正道压下了羂索的事情没有上报给总监部,而是以藤斋建联和诅咒师进去忌库偷取咒物为由,在五条家的帮助下将总监部中藤斋建一系连根拔起,自己取代他坐上了高层的位置。
“夜蛾正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居然和五条家走在了一起,夜蛾正道,你忘记你的身份了吗”
高大的男人在众人的咄咄逼问下挺直了脊梁,冷漠地看着在场的高层。
有的高层从今日醒来高专的变化中已经嗅到了不对,沉默着坐在位子上。
有的高层愤怒地指责夜蛾正道,将莫须有的罪状压在他的身上。
感谢羂索,他成为藤斋建后,利用总监部高层的权力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甚至还能够将在场一大半高层都能拉下来。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可就变味了。
“松本先生,您家的儿子三年前晋升一级咒术师,是在北海道进行的等级评定,是吗”
“京先生,上个月您受邀去藤斋建家中做客,听说送了他一把特级咒具作为拜访礼物。”
“安泽先生”
“陇先生”
一件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从夜蛾正道口中说出来,这个沉默寡言、一直在默默忍受的男人在这一瞬间显得十分锋利。
他站在那里,承受着在座高层的咒骂、猜忌,然后用最锋利的刀刺回去。
“没想到,我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坐在首位的老人一直一言不发,等到夜蛾正道说完,开口说道,“夜蛾正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一直十分尊敬在座的各位,咒术界能够存续如此之久,离不开各位的努力。”
“只是诸位应该意识到,时代,已经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还不是尾声还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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