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好吃就扔掉吧。”
“哪个同事送的, ”孟步青溜溜地盯着她，“是只送你的吗”
季婉睨她眼，“给所有人带的出差礼物。”
“哦, 那就能浪费。”
“”
孟步青顶着纯良无辜的表情，又咬了口。她适应之后, 慢慢品尝出回甘。
边啃着巧克力, 边慢悠悠地收着棋盘。
她收好了也没, 翘着条腿坐在那里看她工作。
季婉也没开口赶她。
夜里的书房极安静, 书桌侧边靠着窗台。城市里的各色霓虹光彩太亮，衬的那轮月光模糊朦胧。
孟步青望着神贯注工作的季婉。她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电脑屏幕, 偶尔敲几下键盘。
长睫半垂，冷淡的神情, 侧颜却娇稚柔美似溶溶月色。
半晌。
孟步青拿出手机玩。
几个群的消息都99, 她往下划，看见崔悠然她今晚有没有空玩游戏。
九发的。这个时间她应该有空。
孟步青打开小说软件看了眼, 这才发现，琉缘的连载标记完结了。
怎么有二万字就完结的小说。
“”
连麦玩游戏吵。她想打扰季婉，就给崔悠然回了个今天没空的消息。
闲着也是闲着。
干脆开琉缘刚完结的文看起来。
孟步青虽然己的语文水平好, 但她审美很, 整个百合频道只有漆玟能入她眼。
然, 小甜饼也是能看。
她看到中间, 因没有任何紧张刺激的剧情, 所以实在有打瞌睡。正犹犹豫豫要要继续
“洗澡去吧。”
季婉抬手合上电脑。
“好, ”孟步青嘴里应着，先出于友谊把文订阅了，顺手撒完花，切回漆玟的文章底下发梦留评, “老婆今天也超级棒”
季婉没有想偷看，可就站在她的身后。
熟悉的界面瞥眼就反应过来。
她装作什么也知道地先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调到最左边的热水，弯腰将本就干净的浴缸重新仔细冲洗遍。
然后开始蓄水。
同时把沐浴乳之类的东西，从旁边淋浴房里的架子上拿下来，放到浴缸贴墙处。
保证她伸手就能拿到。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无端想到医院里，孟步青吞吞吐吐半天说的话
“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季婉唇角动了动，觉得好笑。
同时也泛起股说清的情绪，像感叹，似动容。
孟步青跟过来，扶着门框有傻眼“你是趁我没在的哪天，找人上楼重新装修过了吗”
季婉摇头“只是找人清洁消毒过而。”
孟步青左右看看，基础的墙面地砖没有更改，应该没有重装过。
只是软装部换过了。
原先简单到廉价的浴室焕然新，添置了精致的黄铜架子，大面积的深灰色的防水窗帘缀得整块空间级起来。
季婉想起来“你的睡衣还没拿上来。”
“嗯，”孟步青指挥她，“在阳台的烘干机里没收，帮我拿过来。”
季婉安静三秒，开口询“那内衣内裤呢”
孟步青“也在里面。”
“好。”
她转身下楼。
很快把衣服抱过来。
孟步青身子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季老师，我要是洗完澡在浴缸里摔了怎么办。到时候我身无寸缕，很难办的啊。”
季婉打开柜门，拿好浴巾起递给她，想了想说“等你洗完澡，把水放干净，就坐在在浴缸里换好衣服，然后喊我过来扶你。”
“行。”
孟步青长腿跨，右腿慢慢挪地坐进浴缸里。
洗澡时注意到旁边摆着的洗护用品。
都是没见过的外国牌子。她凑过去辨认，幸好是英文，还能分清楚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挤出些洗发露，涂抹到发上，股朴素清凛的草木气息。
她瞬间想笑，边搓着泡泡边思索
这是生发洗发膏吧
她弯着眼暗搓搓地笑了几声。
洗好澡，把水放干净。
孟步青拿起浴巾，才发现叠起来的是厚厚的两条。她擦干净身上，还有条，顺便把浴缸擦了擦。
这样穿衣服就弄湿。
“季老师”
她声呼叫。
隔了儿，季婉推门进来。
雾气弥漫在浴室内，还没消散。
空气里弥漫着她熟悉的淡淡香气。
小姑娘脸颊被水汽蒸得泛红，手搭在浴缸边，有水珠从手背滑落。
厚重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很快将睡衣的整片后背打湿，还在往胸前滴水。
孟步青坐在浴缸里，乌亮的眼睛瞬瞬地盯着她。
唇边勾笑，“小婉子，快来扶朕起身。”
有乖，也有坏。
季婉“”
没搭理她。
季婉从柜子里又拿了块干净的浴巾，递给她说“把头发擦擦，别着凉了。”
“哪儿那么容易着凉。”
孟步青去接。
季婉把浴巾抖开，直接上前盖到她的脑袋上。
孟步青想挣扎，可惜坐在狭小的浴缸方便乱动，又怕再次扭到右脚。
只能象征地进行口头抗议“我想擦头发，我就是喜欢然干你能违背我的意愿”
“好好，你先别动，很快就擦好了。”
“”
这人有在听她讲话吗
季婉帮她仔细擦着头发，突然轻笑说“幸好你是小狗，然现在肯定晃我身水了。”
孟步青闷声“汪”
季婉唇角弧度扩大“可爱。”
孟步青“汪。”
“”
孟步青歪了歪脸“继续夸了”
又揉搓几下，季婉大致帮她把头发擦干，就把浴巾拿开了。顺手折叠了下，又擦干己手上的水。
然后，捏了把孟步青的脸揶揄
“小姑娘脸皮怎么那么厚。”
触感软滑细腻，热热的。
她很快松手。
孟步青两手扒着浴缸边，完愣住，张嘴可思议瞪着她。她怎么可以捏己的脸
如果是河豚，她肯定胀成个气鼓鼓的球了。
“起来吧，”季婉把浴巾放旁边，摊开手掌，“伸手。”
孟步青下意识听话，去搭她的手。
“”
季婉憋着笑，“好乖。”
“你就笑吧”孟步青深呼吸稳住表情，语气幽幽地说，“心等儿要咬你。”
季婉好脾气地说“别咬我，咬了谁来照顾你。”
孟步青松开她的手先坐到浴缸边上，左脚支撑着身体，站起身后，猛地环住季婉的肩膀。
整个人倾靠过来，恨能把重量都分给她似的“行，那你多照顾我。”
“”
之前的路，孟步青都是在季婉右边，单手扶她的肩膀。
动作很轻，作单腿跳时保持平衡的辅助而。跟扶个移动拐杖没区别，客气又然。
像现在。
压低的声音近在耳旁。
季婉被她扑得背脊弯，忙抱住她的腰，稳神无视耳旁温热“你稍微慢。”
“你好好扶住了。”
“”
孟步青下楼梯也没用扶手，紧揽着季婉的肩，蹦蹦跳跳地进房间。
她的房间小，加上床是最大尺寸的，通到床头的过道就显得分狭窄了。
孟步青脚踩地面，想轻飘飘地踩地小几步。
脚踝传来的鲜明刺痛，让她下又老老实实地把腿再抬起来了。
季婉没留意她的小动作，依旧往里。刚抬腿还来及跟上的孟步青被她带得踉跄了下，“等等”
她要跌倒前，本能地抱着季婉想稳住身体，却无力单腿保持平衡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己从身后环住季婉的腰，把她直直地扑倒在床上。
“”
重重摔在席梦思上，回弹起轻重的弹簧声音。
孟步青有季婉在底下垫着没事，却能感觉她猝及防之下，手都没工夫撑。
应该摔得挺疼的。
忙把人翻过来，“没事吧”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正脸，季婉抬手挡住了半张脸。她眼圈泛红，隐约闪着泪花，没有说话。
见状，孟步青浑身僵。
紧张得话都结巴了下“磕、磕到哪儿了”
“撞到鼻子”季婉眼里晃着灯光，发觉她眼神里的焦急，忙解释说，“没事，手机砸脸的感觉而。缓缓就行。”
孟步青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手，仔细打量，幸好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她顿半晌，“现在还疼吗”
“了。”
孟步青松口气，旋即才发觉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有奇怪。或者应该说，实在太奇怪了。
孟步青贴在季婉身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玲珑有致的柔软身躯，距离太近，甚至能感受到她喘息的律动。
嗅到脖颈间幽幽香气。
灯光映得漆黑发丝泛着亮。
茂密的发散乱铺在孟步青熟悉的纯色床单上。五官柔美，唇瓣娇艳。
像是要接吻的姿态。
季婉脸颊浮现出粉意，面上还是动声色，只是被乱发遮挡的耳垂泛着红。
她眼神轻轻偏开，没说话。
时静得仿佛连发丝都凝固了。
这时候，窗外传来短促的汽车喇叭，让孟步青回过神。她的动作还僵着，心却活起来。
越跳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