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乔凡与另一名店员正在清扫卫生，感觉有人进店，下意识头, 见是曹玄鹤, 略微惊讶“老板，早上好。”
曹玄鹤点了下头, 直接步入屏风后。
店员桥桥望着自家老板的背影，凑到乔凡身边，小声问道“乔哥，咱老板最近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店里, 平时没有样过啊”
桥桥也是古玩店里的员工之一, 平时负责出去收集古玩，最近没碰到什么好玩意儿，就在店里待着。
她在店里也是待了五六年，非常清楚自家老板独独往的性格, 平时想见到他，堪比登天，一个月里能见到一两次就算好的了。
最近一周里, 她竟然见着了次，怎么能不让她惊讶
乔凡摇头“不知道。”
他也察觉到了最近自家老板的异常, 他也没胆子上前询问，老板的儿哪能轮到他们些小员工关。
休息室内, 空无一人。
只有司岭与娟姐两个小鬼站在窗边，偷偷朝外瞧。
“娟姐，你说要怎么办”
现在就连那两个小员工都瞧出主人不大对劲了。
娟姐叹气道“前端时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闹掰了, 难道是主人又将明壹赶走了”
司岭摇头“我瞧着不像。”
他将曹玄鹤最近总是走神，在家里沙发上丢平板的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我瞧着次像是明壹的丢下了主人。”
娟姐惊诧“真的假的，明壹那小鬼竟么有出息吗”
司岭瞧着娟姐那满的笑意，不解道“我怎么觉得你听完是主人被丢下，反而有点高兴”
娟姐掩唇笑道“你见过咱家主人被人或者小鬼甩过”
司岭“没有。”
他们主人虽然性格怪僻，但长得确实出众，不管男生女生都对他产生过想，最后因受不了他冷淡的态度，只能惋惜的放弃。
么年，主人身边别说恋人，就连朋友都没几个，哪的被甩一说。
娟姐道“是啊，就是因为没有过，所以才觉着稀奇，上次就瞧着主人对明壹跟我们不同，现在看果然有问题，就是不知道主人是做了什么，点炸了明壹那个小炮仗。”
司岭皱眉，不太理解娟姐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是怎么。
娟姐瞥了他一，说道“没，再吧，现在还不清楚情原委，我们胡乱帮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司岭“主人样”
“说不定主人正慢慢开窍呢，”
司岭“”
他突然有点怀疑最近娟姐是不是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看了，怎么总是一副旁观看好戏的模样。
没他再细想，前堂突然进一名高大男人，进就问“乔凡，你们老板在不在”
说完根本不对方答，直接迈步朝屏风后走。
司岭听到道熟悉的声音，瞬间变了脸色，直接钻了博古架上。
娟姐转身瞧去，见是熟人，冲他温婉端庄的了个礼，也转身了博古架上。
后院里，曹玄鹤手中拿着一本，石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冒着缕缕热气。
此时已经是四月份了，柳树抽枝长叶儿，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长了出，后院里弥漫着淡淡花草香。
他在已经坐了好一会儿，却一页也没翻，单手撑着太阳穴，盯着地上的某一处出神。
前不久，某只小鬼因为自己没有偏袒他，后院的柳树下生闷气，蹲在地上画圈，那一片地上被他画满了大大小小的圆圈，中间还写了一个曹字。
估计一个圈，就是一句骂他的脏话吧。
想到此，曹玄鹤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咳咳。”
一声突兀的轻咳将他的思绪唤，曹玄鹤抬起皮，就瞧见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倚坐在窗户上，双手环胸，眉带笑，见曹玄鹤朝自己看过，跳下窗户看过。
“想什么美儿呢，笑的那么开。”
曹玄鹤的唇角已经压了下去，语气恢复往的冷淡“你怎么了”
男人走到他对的石凳坐下，单手搭在石桌上，笑道“想你了，就看看。”
对于他轻佻的话，曹玄鹤早已经免疫，选择直接忽视。
“快说说，刚才想到了什么，笑的那么开”
印尤然跟曹玄鹤认识几十年，最清楚对方那幅活人勿近的死德。
能让他想起不自觉发笑的情，那真没几件。
“没。”
印尤然不信“你是有上人了”
“”
印尤然见他幅抿唇不答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他惊愕的从石凳上跳起“我去，真的假的”
千年铁树也会开花
曹玄鹤丢给他一个白“没就走。”
“”印尤然坐石凳上，说道“好歹我也是大老远赶过的，一口水都还没喝上，你就忍赶我走”
曹玄鹤懒得搭理他。
印尤然见此，也不生气，依旧笑道“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就不强迫你了，司岭呢，借我两天。”
曹玄鹤“不借。”
印尤然不高兴的啧了声“你怎么每次都样，兄弟追媳妇儿呢，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扯后腿呢。”
曹玄鹤“他不愿意。“
印尤然不服气道“我追到手，他就愿意了。”
曹玄鹤懒得参与他们的情，指向他跳出的窗口道“自己去问。”
印尤然闻言，笑的很是灿烂“好嘞。”
转身走了两步，他又转头，说道“对了，明天清明节你有什么安排吗”
曹玄鹤目光落在页上，问“有”
印尤然“其实也没什么大儿，就是想让你晚上去墓地守夜。”
清明节，祭祖扫墓的子，不少活人都会给逝者烧去东西。
时，那些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会趁机抢夺。
按理说他们是活人，不应该管阴间的闲。
但最近青临市里不管阴间还是阳间都动荡不安，因为莫名出现的恶鬼以及那个招鬼聚阴阵让不少鬼差丧命。
现在阴间正是人手不足的时候，印尤然就想派去一些人守夜。
曹玄鹤“不去。”
“哦，好吧。”
样的结果早已经在印尤然预料之内，他原本也只是顺嘴一问。
印尤然腿长脚快，没几步就走到了窗户口，正准备翻窗而入，身后突然传曹玄鹤的声音“几点”
印尤然撑在窗户上的手一顿“什么”
曹玄鹤“守夜。”
印尤然惊讶“你不是说不去吗”
曹玄鹤抿唇不语。
印尤然啧啧两声，里满是意味深长，最后丢下两个字“晚上九点，戴泽和你一起去。”
曹玄鹤闷嗯了声。
他的视线挪上，盯了半天，也没看进去几个字，明显思不在上。
而旁边屋子里传出司岭的低吼声“印尤然，你给老子滚”
印尤然却不在意道“媳妇儿你别喊么大声，小耽误你主人看。”
司岭“”
印尤然“好了，我不亲你了，明天就是清明节，我带你出去转转。”
司岭“不去。”
印尤然“你主人已经替你同意了。”
曹玄鹤“”
人怎么能不要脸到种程度，简直就是明壹的升级版。
清明节，晚上九点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了青林墓园口，曹玄鹤、戴泽两人从车上下，朝已经熄灯的保卫室看了一，直接走向墓园大。
对于两人说，墓园大如同虚设，戴泽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细铁丝，两下功夫就将锁给打开了。
两人走了进去。
能是清明的缘故，墓地的阴气要比平时更重一些，两人手上各自提着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迈步朝里走去。
今的阴魂也比以往了不少，见到他们两人都十分惊奇，忍不住凑上。
曹玄鹤早已经习惯了种场景，戴泽更省儿，抱着不见不烦的思，直接没开阴阳。
两人先围着墓地走了一圈，见大部分墓碑前都放着供品或者鲜花，并没有出现恶鬼强抢的场。
只有部分小鬼坐在自己空荡荡的墓碑前，巴巴的瞧着旁边邻居前的供品犯馋。
一圈走完，戴泽看向两边，指了指右边道“曹老板，我去边，你去那边，会儿集合，吗”
他说着已经朝右边走去。
“一下。”
身边传男人的制止声。
戴泽脚步一顿，疑惑头“怎么了”
曹玄鹤朝右边的方向望了，抿唇须臾，说道“我去西边。”
“哦，好。”
戴泽愣是没想到曹玄鹤叫住他是因为选方向的问题，见对方已经朝西边走去，他不再纠结，朝着东边的墓地一个个走过去，见到哪个空荡荡的墓碑里还有鬼气存在，就点上香，烧几张黄草纸以及金元宝，进简单的祭祀。
曹玄鹤同样一个个墓碑走过去，越朝里走，他的情越复杂，想着会见到明壹那小鬼的情形。
他看到自己会觉得惊喜吗
应该会吧，依照他那性子，说不定还会冲上抱住他。
曹玄鹤想到此儿，唇角上扬，脚步也不由加快了几分。
很快，他走到了熟悉的墓前，手电筒的光线照在墓碑的照片上，看到明壹那张清秀爱的笑脸。
许是被他那两个小梨涡感染，曹玄鹤唇角的笑意也加深几分。
然而，下一秒，他看着空荡荡的墓碑台，笑容僵住。
在明壹两边的墓碑前，各自摆着几大束鲜花，一堆烧完的纸灰，与他前干净整洁的墓碑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