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壹侧头, 偷偷朝身的男人瞥了一眼，见他视线一直落平板上，微蹙着眉头, 神情认真, 一副真被为难住的模样，暗自松了口气。
他僵直的脊背逐渐松懈, 倚靠曹玄鹤怀，开始教学。
刚开始明壹还有所防备，可几局，发现曹玄鹤的确没其他不规矩的动，就彻底放下心来。
男人学东西很快, 明壹只是大致讲了一下规则, 给他示范了局，曹玄鹤就懂了，自己上手玩了几局打的很不错。
眼看时间超过十，男人抵他肩膀上蹭了蹭, 声音低哑“明壹。”
“嗯”
明壹斗的正尽兴，眼睛不离屏幕，心不焉的应了声。
曹玄鹤“困了。”
“哦, 那你睡吧，我出去玩儿, 以免吵到你。”
明壹下意识身，结果发现箍他腰间的手没松开的意思。
他疑惑回头“怎么了”
曹玄鹤声音带着困意特有的沙哑“一。”
明壹“可我还不困。”
大晚上, 正是他精神头正旺盛的时候。
曹玄鹤坚持道“一。”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壹从他语气中听出了几分耍赖粘人意味。
这让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小鬼根本招架不住。
“那行吧。”
他不情愿的平板递回曹玄鹤手，翻身去旁边的位置躺好。
曹玄鹤将平板静音息屏，了台灯。
橘黄色的光线消失, 房间陷入一片昏暗，明壹偷偷咽了下口水，竖耳朵听旁边男人躺下的窸窣声。
很快，房间陷入平静。
“”
明壹不甘心的睁开眼睛，看到曹玄鹤正背对着自己，他们间留出一人缝隙，气的皱眉头。
他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背“你是怎么回事”
男人转过身，询问“怎么了”
明壹不满道“背对着我睡觉干什么”
曹玄鹤闻言，伸手一揽，将小鬼卷入怀中，解释“怕吓到你。”
明壹知道他说的是自己不敢进卧室睡觉的事情，心下赧然，佯装镇定道“没吓到，就是我晚上不困，卧室玩游戏会打扰到你。”
曹玄鹤不戳破“不会。”
他搭腰间的手上移，钳住了他的下巴，明壹的身体瞬间紧绷，警惕道“你干什么”
曹玄鹤笑道“不是说不怕吗”
“”
明壹正想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就感觉到唇上被轻啄一口，犹如蜻蜓水，很快离开。
男人重新躺好，手重新回到了他的腰上。
“睡吧。”
明壹重新躺好，有些尴尬，心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大了，曹玄鹤肯定看出了端倪。
为了补救，他将手回搭曹玄鹤腰上，见他没反应，明壹抬头，看向男人经阖眼，准备入睡，鼓勇气，他下巴上亲了口，乖乖睡觉。
不知是周围安静，还是昨晚折腾过，原本还觉得精神奕奕的明壹，没多久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明壹幽幽醒来，见曹玄鹤经醒了，正倚靠旁边抱着平板玩。
他舒服的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用胳膊肘撑上身凑过去，好奇道“你干什么”
原本他的神情还算正常，可等他看清屏幕上的内容，瞬间变了脸色，吼道“曹玄鹤，你干什么”
曹玄鹤神色认真“学习。”
“你你好端端的学习这个做什么”
曹玄鹤偏头看他，道“感觉你很怕，应该是我技巧不够。”
“”
曹玄鹤无视他的神情，继续垂眸看平板。
明明平板了静音，可明壹还是觉得激烈的画仿佛自带音效。
终于，他忍受不住，将平板从曹玄鹤手中夺走“你别看了。”
曹玄鹤看向他，神情不解，问“怎么了”
明壹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想让你看别人的身体。”
曹玄鹤“他们没你好看。”
明壹“那不行。”
曹玄鹤看着明壹沉默许久，握住他的手，说道“不想你怕我。”
明壹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没有很怕，就是现身体不允许，过几天就好了。”
曹玄鹤将小鬼拉入怀中，问“伤的很重”
明壹摇头“不重。”
曹玄鹤“痛不痛”
明壹依旧摇头“不痛。”
曹玄鹤戳穿他“不要逞强。”
明壹稍微松口道“有一疼”
曹玄鹤追问“只一”
明壹望着他沉默，突然将脑袋埋进男人怀，语气闷闷“特别疼”
曹玄鹤闻言，抿唇笑了，用好拍了拍他的背。
心道，怪不得昨天他都没怎么下地走路。
虽然明壹喜欢飘来飘去，但会时不时走一走，小跑几步。
“抱歉，是我没顾及好你。”曹玄鹤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来看看。”
明壹语气沉闷，问“看什么”
曹玄鹤“伤口。”
明壹埋来的脑袋瞬间抬来“不行”
曹玄鹤保证道“不做其他的事情，只是检查一下。”
明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态度坚决。
十几分钟，卧室门打开，曹玄鹤从走出来，疾步去了浴室。
明壹抱着平板悠悠的飘出来，看着上的浴室门，捂嘴偷笑，心道这就是老人常说的自讨苦吃吧。
吃过了早饭，明壹看曹玄鹤坐过来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半要出门的意思，动询问“今天我们不出门吗”
曹玄鹤淡淡嗯了声。
明壹追问“昨天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曹玄鹤“印尤然他们会处理。”
明壹颇为失望“我还以为能看到严惩那死变态的场。”
他说完，又道“曹玄鹤，你印尤然的微信发我一下，我要叮嘱他，一定要往死虐那个大变态。”
曹玄鹤移过来目光，盯向他。
明壹被看的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曹玄鹤淡淡说了句“没事。”
明壹“哦，那你微信”
曹玄鹤“我会通知他的。”
“行吧。”
明壹没再多说什么，继续抱着平板玩自己的小游戏。
反倒是曹玄鹤突然将电视按了暂停，侧过身，看向小鬼“明壹。”
“啊，怎么了”
曹玄鹤斟酌了一下字句，道“以离印尤然远儿。”
明壹疑惑“怎么了”
曹玄鹤“司岭会吃醋。”
明壹抬眸，笑着望向他“是嘛”
曹玄鹤“嗯。”
明壹挑眉“行吧，为了不让某个醋缸吃醋，我以会注意的。”
曹玄鹤闻言，唇角抿了抿，勾一道细微的上扬幅度，很快又给压了下去，闷嗯一声，没有过多辩解。
曹玄鹤说不出门，就真的一天没出门。
现经快四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阳变得毒辣。
到了中午，明壹的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就连爱的游戏都没了兴趣，半眯着眼睛陪曹玄鹤看电影。
男人见他昏昏欲睡的模样，干脆身走过去，让小鬼斜靠自己身上。
一人一鬼就这么看了一天综艺、电影。
第二天，曹玄鹤依旧没出门。
明壹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陪他养伤呢。
虽然伤口是他造成的，但这么一弄，明壹竟还有感动。
第三天，曹玄鹤不得不出门了。
原因是清早，乔凡打电话过来说他们院出现一具尸体，经报警了。
等曹玄鹤带着明壹进店时，警察经对尸体进行检查。
明壹休息室朝外偷瞄，见地上的尸体被白布盖着，拱一大坨，瞧着死者应该挺壮的，弄得白布连手都没盖上。
当明壹瞧见尸体的一只手上带了三个特别显眼大宝石戒指，感觉有眼熟。
好像是那天提着箱子过来，吵嚷着要找曹玄鹤鉴宝的男人。
来明壹暴揍了他一顿，又被警察查出箱子是刚出土的文，直接给带走了。
可桥桥不是说这男人经被什么人给保释出来了吗
怎么突然死了
而是还偏巧死曹玄鹤的古玩店院。
对于曹玄鹤几人，警察们并没有为难，询问完了笔录，就让人尸体给拉走了。
调出店以及古玩街的监控显示，除了死者外，并没有出现第二个人。
昨晚凌晨一钟时，死者出现了城南巷口，走路姿势僵硬怪异，徒手打开了巷街的小门进入院。
今早乔凡来院接水打扫卫，瞧见了躺空地上的尸体。
等警察走了，曹玄鹤回到休息室，明壹立刻凑过去，圈着他的胳膊，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曹玄鹤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语气淡淡“没事，对方是想用条人命给我道歉呢。”
明壹满脸疑惑“用人命道歉没懂。”
曹玄鹤笑着丢下一句，不懂就算了。
明壹哪肯放过他，纠缠着让他解释，男人无奈，只好将事情揉碎了给他讲。
曹玄鹤不死不老，为了不被人发现端倪，每过三四十年，他就会换一个住处以及身份。
正是因此，他不喜混圈，不喜交友，甚至平时很少见人。
现如今除了玄术圈几位老先知道他的事情外，其他人都是一知半解。
可能是他性子过低调，这几十年倒过的安逸淡然。
然而就前几年，古玩圈突然冒出一个事情，说严程西老先对一个名叫曹玄鹤的年轻人很欣赏，还夸赞他的字画风格自成一派如果谁认识他，可以引荐一番。
这话传出，依照严程西老爷子的声望，其他人肯定早经自动送上门去了，可偏偏曹玄鹤不是其他人。
再，古玩圈又传出曹玄鹤鉴定古董一绝，致使不少人找上门来。
曹玄鹤直接不来店，让乔凡全给打发了。
结果没多久，圈就传出曹玄鹤店有不少价值不菲的宝贝，很多都是不少老玩家梦寐以求的玩意儿。
这阵邪风就像是有人操控，不断扩大，竟传成了曹玄鹤极其挑剔，经手的东西少说百万价，很多人排着队想让他给自己的东西掌掌眼，对方都不屑多看。
这谣言一出来，曹玄鹤目中无人，嚣张狂妄的坏脾气算是传出去了，直接得罪了半个古玩圈的人。
可这依旧没有能让曹玄鹤出来解释，反倒使他店的意好了不少。
可能是操控邪风的人见此眼红，就想搞一些刚挖出来的东西，送他进去。
明壹听完皱眉“明明你什么都没做，那些人怎么就看你不顺眼了”
曹玄鹤单手撑颌，淡淡道“有时候正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才得罪了人。”
明壹疑惑“什么意思”
曹玄鹤道“严程西想让我动去拜师，我没去，对方看来，就成了我瞧不上他。”
明壹气哼哼道“就是瞧不上他，什么玩意儿，都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还总想靠别人来增加自己声誉，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这么不知餍足，必遭反噬。”
“现再怎么说是法治社会，这老东西竟然杀人，简直知法犯法，过狂妄。”
曹玄鹤见小鬼又要爆炸，笑着安抚了下他的脑袋。
明壹皱眉，警告他“你可不能妥协，去拜那个老蛇精为师，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老蛇精。”
曹玄鹤被这个称呼给逗笑了。
明壹挑眉，很是自豪“老蛇精，又老又毒，不是很贴切吗”
曹玄鹤头应道“倒是很合适。”
说着，男人站身，从口袋拿出牌位，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老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