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炎剑的主人,他要也是这样期待与信任着你呢”
“怎么会”冽风失意地抬起头“就算我这样幻想过或许,像他那样在剑术有一番造诣的人,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剑术被人遗忘,让自己也被人遗忘。”
忽然,暗影中传出一声冰冷的声音。
“冽风,在你的记忆里,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谁”
冽风抬头左右看了一番,再回过头,冽痕只是满脸的笑容。
“”
“你忘了我了吗”
冽风猛然想起了这个冰冷又不失压迫的声音,即便那声音在自己记忆中留下不多痕迹,可还是足够让他记忆犹深。
他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一短发男子仰着头,高傲地靠在角落。
“弗雷德大叔你也被留在了这里”
“我和安娜一起被留在了这里,死神那老家伙根本没有征得我的同意”
那人离开了角落,向这边走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记着我的名字。”
“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你教会我里鬼剑士你教会我拔刀奥义你告诉我千万不要被孤独击败击败孤独,我就会变成最强的剑士”
想到后来的事,冽风低下了头。
“你把光炎剑和万世荣光留给了我”
弗雷德得意地看了一眼冽痕,脸上好像在说“明明是我和冽风比较亲近。”
“行了弗雷德,嚣张什么啊,你忘了在他心里,咱两都不如天”
“闭嘴冽痕”
弗雷德连这个名字一个字都不想听见,他又看向了冽风微笑起来,冽风这时才察觉了,他的笑很僵硬,像是一个很久没有遇见开心事的人,几乎要忘记怎么做这个表情。
“万世荣光能保护你不受瘟疫侵害,你为什么不穿着她去收拾狄瑞吉”
“因为”冽风略微委屈地说“你只说把那东西放在我这,又没说让我穿,而且,我凭什么有资格一厢情愿地继承你的东西。”
“一厢情愿”
“哈哈哈哈”冽痕听闻仰天大笑起来。
弗雷德着急了起来“那是我唯一的遗物交到了一个也穿轻甲的人手里我生前还将我毕生钻研的拔刀奥义全部教给了他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让他成为拯救赫顿玛尔的英雄你说我把那护甲留给你是什么意思”
“啊成为什么英雄”
提到此处,弗雷德咬牙切齿起来“都怪那个大傻子一大把年纪了不嫌丢人还来逞英雄”
“可是”
“我都这么说了你却还是只愿意继承天青的意志”
冽痕不再发笑“冽风这一份最糟糕的孤僻性格,可是完完全全和你一样,我们都在一起战斗两年了,你才愿意称为我朋友。”
“这你都记得”弗雷德侧脸埋怨了一句。
“也不算最坏的,”冽风却微笑起来“因为这样我才能心如止水地耐心练剑,凌战每次练剑超过两小时就不耐烦了,不是想去见夜默,就是想去见希娅。”
“没错,”弗雷德说“名为孤独的道路,并不是不顾一切羁绊、不想承担任何责任、甚至逃避现实去让自己变强的道路,而是忍耐”
“忍耐”
“为了有朝一日能保护心爱之物而忍受孤独,为了能和自己珍视的人在一起而忍受孤独,一个人练剑到深夜也好,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好,都是为了能拥抱真正的美好。”
“真正的美好”
“心怀美好,并为之忍受孤独,这才是极空剑术真正力量的来源。我为了能唤醒赫顿玛尔人的反抗,一人在德洛斯生活了数十年,在那异国他乡,我无时不刻都在思念着赫顿玛尔,错的从来都不是这座城市,而是城市里的人。”
冽痕骄傲地看着儿子“冽风,你心中也怀揣着对美好的期待,你为了能和凌战他们将来一直在一起,每天与孤独相伴,甚至曾在这里闭关三年,你才是弗雷德真正的剑术继承者。”
“可再怎么说他可是你的弟子,我不能”
弗雷德皱起眉来“我是指导过他两次拔刀斩,可身为首领的臂膀,我几乎给部落所有人都指导过这招,这不代表他们全都是我的弟子。”
“这”
冽痕生气起来“看来事已至此,虽然我们都不忍心说出口,可他确实是个可悲的家伙,用虚假的梦想欺骗着自己,好让自己在这世间有一份存在的意义。”
“”冽风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我还有多长时间能用来练极空剑术”
冽痕露出一脸狂傲“你想要多久,死神就会给你多久。”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与冥澈的羁绊,他是你最珍视的人之一,你却从来不沉溺于与他的友谊中,你是唯一可以学会真正极空剑术的剑魂。”
弗雷德拔出了剑,准备与冽风开始训练。
“我真正承认的人,除了冽痕和天青外只有你一个人,冽风。”
冽痕也拔出了剑“极空剑术有个致命缺点,一旦集中精神发动无形斩,你就失去了身体机动能力,没法使出任何剑术,你必须训练出一心二用的能力。”
亡者峡谷内渡过了足足一个月,可现实的世界,只过去了不到几分钟。
剑岚疯狂地对冽风大吼着“起来啊你不是死神之子吗怂了”
此时的剑岚,根本不想伤害其他人,他只想在这个正统的白狼继承人身上,得到某些满足与自信。
所有人焦急地等着冽风重新醒过来。
忽然,冽风的身体热了起来,身上的千疮百孔也瞬间愈合。
剑岚大喜“你终于复活了你这个逃避现实的家伙”
“冽风”诺言忍不住呼唤着他的名字。
夜默瞬间察觉到冽风的力量又翻了一倍“这场对决,是冽风赢了。”
“看样子是这样了,”诺言见过冽痕,大概知道他每次死后在峡谷里发生了什么“他这次倒下这么久,一定是又提升了不少。”
凌战不安了起来“那家伙就交给冽风了,我们专心注意着这怪异的传送门。”
冽风缓缓起身,猛然抬起头来,他的双眼也亮起了灼眼的蓝光。
“不可能拥有这么多兄弟朋友的你怎么可能觉醒极空剑术”
“你以为”冽风抽出了光剑“只有你心里有一些不满与绝望只有你是最痛苦最孤独的人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真正的极空剑术了。”
“啊”
剑岚似乎在疯狂地控制着无形剑气,平静的空气瞬间又凌乱了起来,只有夜默能看到这些剑气。
“夜默冽风也会了这招”
“没错,他的剑气正和剑岚的剑气碰撞着。”
凌战什么都看不见,只剩下干着急“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如果极空剑术的力量来源于孤独”冥澈想起了每天日落后独自练剑的冽风“怎么会有人比冽风更懂那种感觉。”
“啊”
剑岚更加疯狂了起来。
冽风则一脸从容地起招,提剑一声龙啸,将剑岚掀翻在地。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一边使用无形剑一边又使出剑术攻击”
“你用你那虚假的梦想,骗走了克雷默与小七的性命,连你自己心爱之人也搭上了命,你到底为何而战”
“为了向全世界证明我我是英雄部落的后代我是反抗鬼手命运的勇士”
“你只是个怕被人遗忘的人可怜人罢了。”
“住口”
“三番两次地装作关心我来羞辱我,真的会让你满足吗真的会让你有一丝你才是主人公的错觉吗”
“受死吧冽风”
白光一闪,冽风一剑刺穿了剑岚的心脏。
“好快的流心刺”
“那是当然,我不仅是冽风之痕与七伤剑气的继承者,我更是天之剑痕的徒弟。”
天行者蓝光熄灭,剑岚向后倒去之时露出了微笑“冽风是你赢了”
怒气冲天的冽风,还是瞬间心软了起来,他飞速上前一把接住了剑岚,让他轻轻躺在了地上。
“是我害死了她们吗”
“不全是,”冽风看向了他,只是并不打算说安慰他的话“害死她们的,是这个还未真正和平的世界。”
“冽风,你会成为保护这个世界的人”
“当然。”
贝尔玛尔最后的威胁消失了,斯卡迪怅然长叹“贝尔玛尔终于迎来了和平”
“陛下,这就让你满足了”
斯卡迪一脸宠溺地看着冽风“总感觉,什么话从你这家伙嘴里说出都会变味。”
“我可不敢跟女王大人开车”冽风急忙摆手解释“差不多到点了”
“什么到点了”
广场响起一阵魔法轰鸣,远在暗黑城的人终于返回了自己的家园。
“难道是”斯卡迪连忙起身向门外迎去。
“斯卡迪大人臣洛巴赫完成任务返回”
斯卡迪一下就握住了洛巴赫肩膀“这时候了你就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可每天都在盼着你回来啊小洛”
洛巴赫看向了花舞她们“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可有好好听斯卡迪大人的话”
“当然”花舞第一个冲了下来“师傅师傅你说要带给我一把暗精灵的太刀我可等不及了”
“花舞”玫菲亚训斥了一番她“师傅,您外出任务这几个月,赫顿玛尔一切安好,还有冽风他也一切安好。”
“那就好,小风呢”
冽风走出了门“好久不见,洛巴赫骑士。”
“好久不见,小风,”洛巴赫似乎看出了冽风有一丝忧愁,猜出了他在为剑岚的事难过“小风,有些人不是凭一颗真心就能挽留或改变的,剑岚他们是做过好事,可他终究是一个看不清自己,为别人活着的人。”
“没错,”斯卡迪也看向了冽风“从来就不存在功过相抵这一说,有些错误,无论如何也是弥补不了的,这种不受控制的人必须被消灭,否则贝尔玛尔乃至整个大陆,都不会有安稳的日子。”
“他自然是死有余辜,我是又想起了克雷默和小七,她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目标,却还是没能活下来。”
冥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相信命运会让我们四人永不分离,命运也会让该回来的人重新出现在你身边的。”
“嗯,连亡者峡谷和冥界这种地方都有,这个世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所有人都散了,屋内只剩下了冽风洛巴赫和斯卡迪。
斯卡迪问“小风,你留下是还有别的事吗”
冽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洛巴赫急忙说“不可放肆小风。”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哦你果然有话对我说。”
“女王大人,有位你的老友让我给你捎句话。”
“老友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老友”
“咳黑短发,形影相吊,剑术高超,与冽痕是最好的朋友。”
“小风”洛巴赫知道了他在说谁“不可无礼”
斯卡迪竟像少女一般红了脸“他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没事别老去他的墓碑前说心里话了,他知道您这么聪明的人,一定会明白他当初的用心,他也知道你只是在配合他做该做的事罢了。”
“小风你再不住嘴我就生气了”
斯卡迪摆了摆手,示意洛巴赫没关系,只不过冽风的话让她有些伤心。
“他还说什么了吗”
“嘿嘿,他说你要真的想问他治理贝尔玛尔的办法,直接去亡者峡谷就好了,他永远会为你留出时间的。”
“我”斯卡迪忽然笑了出声“算了,贝尔玛尔的公务已经够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