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勋显然没想到容佩仪会是这样的反应。
不过她说的对,比起看见她浑身都在抗拒他,他更希望看到的是她平静的接受这一切
对于她的指控自然不能随口应下,不然他成什么人了
虽然他一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可她不一样,他不希望彼此之间留下的都是不好的印象。
“你怎么会这样想在你眼中我便是这种人”
“不管你方才应下是出于冲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都已经当真了。”
“”行吧,反正她也没指望现在说反悔就能让他忘记她说过的话。
容佩仪这会儿并不想和他待在一处,更别说方才她亲口认下了这桩婚事
“你还有其他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真要回去了。”
崔勋听出来她话语里的别扭,也明白此刻不能把人逼急了,今天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不枉他豁出脸面当众拦路了
崔勋“好,我送你们回去”
容佩仪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用”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看看你,容佩仪脸皮薄,率先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
崔勋知道她不想引起别人注意想着反正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那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过去,这样不过分吧”
容佩仪知道他是担心这一路出什么岔子,也就没再说拒绝的话。
待她走到田氏那边说了什么之后就再次上马车,这回直接朝着永安候府的方向去的。
在马车上的时候田氏自然是要询问情况的,
“你和镇国公世子怎么回事儿不是说没什么来往那他做什么当街拦下马车”
“我也不傻,他既然敢拦马车自然知道这马车上坐着的是谁他是要找你,却也不会不知道我也在这上面”
“你别听见他一来就唤我容二夫人还自报家门,这不就是故意为之”
容佩仪这会儿心里乱着呢,听着自家母亲在这和破案一样罗列线索,她是又好笑又无奈。
“母亲,你和我说这干嘛拦马车的又不是我,你想知道原因你去问他啊”
田氏眼睛一瞪,然后动作迅速的赏了容佩仪一个暴栗。
“你个促狭鬼明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故意跟我这打哈哈是不他是什么人我还能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啊”
“说说吧,他特意将你叫过去都说了什么总不会只是为了看你一眼吧”
田氏一副你别想糊弄我的表情让容佩仪还真没绷住笑出来了。
原本还郁闷的心情这会儿突然就释怀了。
也许这样的选择是最好的,那样的话至少母亲可以放心了,不必再为她的事情操劳。
既然自己想要的终不能圆满,那便趁这个机会选择一次新生,离开永安候府以及让家人放心。
田氏不满的催促“笑什么笑问你话呢傻了不成”
容佩仪这才将崔勋的话告诉了她,“他说聘书已下,咱们回去应该就能瞧见了。”
田氏都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四个字,聘书已下,这意味着什么她不会不清楚。
这下当真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踏实了这回事真的踏实了。
这之后田氏都没再说什么她要亲自回去看到了才安心免得到时候又是空欢喜一场。
要知道她回娘家一趟心里可不轻松,在容佩仪不知道的地方她不知道被轮番说教了多少遍,总不过是要她顾念着家里。
其实这些不需要人提醒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她还能真的不搭把手一个个的生怕她成了白眼狼一样,逮着机会就在她面前诉苦,要她有大局观。
问题是这候府也不是她当家,她就是心里盘算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这回也是容佩仪有幸被镇国公府给相上了,不然哪有她说话的地方
容佩仪的心思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知晓
别以为她不知道容佩仪现在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萧泽安
但是她把话撂在这儿了,只要她还活着这事儿就不可能
想都不要想门都没有
虽然不可能答应容佩仪和萧泽安的事情,可她回来的这一路也担心容佩仪一根筋,万一搞砸了镇国公府的事情可不是她们能承担的起的。
先前已经给常乐长公主给得罪了,这要是再将镇国公府给得罪了,那他们永安候府可怎么在京都立足啊
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永安候府因为他们二房得罪了那么多有权势的人,指定不会让她们好过,到时候简直不敢想
可想而知崔勋拦马车的时候她这心里有多激动,就怕这事儿黄了
这下从容佩仪嘴里听到聘书已下四个字,她的心才落回实处
没有背负这些压力大人如何能理解她的心里变化呢
罢了,她也不指望谁感同身受,只要这个结果是好的就行
这回容佩仪总算是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她回去肯定得气死
容佩仪见一向活跃的田氏变得老成持重起来,知道她这是太过激动所致,
“母亲,您也别太紧张了,这不是您一直盼望的结果吗”
田氏这才回过神来看了容佩仪一眼,
“你不对劲,之前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要跟我对着干,这回怎么这么听话”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其他地方等着我呢我可告诉你,我就一条命,你要是把我气死了就一了百了”
容佩仪挺佩服田氏的脑回路的,不过也是,可能真的是她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吧
看起来是有那么点儿不靠谱
“母亲,你这是想什么呢我做什么要气死你”
“他是这么和我说的,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了,怎么就变成我要气死你了”
“唉,你放心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田氏还是有些不相信,“你是说真的不是在糊弄我”
容佩仪就只差指天发誓了
“嗯,是啊折腾够了,也折腾累了,我得让你放心不是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归宿,那我便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