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佩仪耐着性子和袁氏周旋,心里极为不喜这个妯娌,眼皮子太浅了,都不会看人脸色的。
明明说的话都不讨喜,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比别人更高级。
自我感觉也是太好了些。
遇上这样的人你还真拿她没办法,除了不正面冲突没有别的办法。
没看国公夫人都懒得搭理袁氏吗
容佩仪不用想都能猜到袁氏这些年肯定没少做让人心塞的事情,不然国公夫人不会连个眼色都不给。
袁氏甚至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探讨夫妻相处之道,也不知那句话惹了国公夫人不快,反正国公夫人提高声音咳了好几声。
袁氏终于在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转身就从嬷嬷那里将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
大家看到孩子也不好说什么,国公夫人看了容佩仪一眼然后继续说事情。
“佩仪刚刚到咱们家什么都还不熟悉,接下来你就跟着我多看看,也好尽快融入进来。”
容佩仪知道众人肯定会在心里说国公夫人偏心,可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拒绝国公夫人。
“是,儿媳记下了。”
屋子里的人尽管对国公夫人偏心容佩仪的事情感到不满,可谁又敢说什么
人家是嫡亲的媳妇,她们这些人自是不敢奢求国公夫人亲近她们而疏远容佩仪。
不仅如此,国公夫人交代下来大家伙还不断的在一旁帮腔,大意是都希望容佩仪尽快适应国公府的生活。
容佩仪都好声好气的应了,脑子都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不上心也是真的,自从认亲之后她就知道免不了和在坐的人打交道,只不过身处其中的时候还是会有些局促。
那个时候的容佩仪是进宫的,皇后又是她的堂姐,根本不需要在意其他妃嫔的眼光。
更不会体会到妯娌之间的复杂关系。
宅院里比起宫里更加计较得失,人情往来也更加复杂。
容佩仪虽然不会和这些妯娌有过多的牵扯,可身份上却有着挣脱不开的联系。
这会儿国公夫人如此不加掩饰的做法必然会让在场的人心生不满,妯娌之间见面打交道就更微妙了。
就好比现在,容佩仪坐着就已经有看到许多有意无意打量她的眼神了,她也只能当做没注意到。
她是学过掌家的,而且她在外面还有自己的产业,遇上国公夫人要历练她,她也不会说感到惶恐和无所适从。
回去之后她把这件事给崔勋说了,崔勋对这件事没感到诧异,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容佩仪对于他的态度感到困惑,当场就抓着他问“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
崔勋反问“我应该感到惊讶吗你是不满意母亲的安排还是怎么”
容佩仪立刻反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质疑母亲的决定只不过母亲会不会太心急了些”
算起来她才进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哪里就轮得到她跟着管事
崔勋怎么也不问问母亲为何要这样做
他是不在意内宅的事情能理解,可他不可能不在意啊
毕竟国公府是他母亲掌家
容佩仪想了想再次问道“你就当真不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吗”
“要不你去给母亲说说”
崔勋本来在看书,听到容佩仪一直纠结这件事情不免抬起头看向她,略感无奈的对她说道
“佩仪,你无需太过紧张,你换个角度想想,你是母亲的儿媳妇,她想提点你本就在意料之中。”
“你在这里母亲和我就是你的倚仗,你年纪虽然小,可母亲定然会考虑这一点,如今应该是想带着你慢慢熟悉流程。”
“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母亲会这样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担心的问题母亲也想到的,但她还是这样做,说明她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坚定的。
你若是一味地推拒反而会让母亲不高兴。”
崔勋耐心的给她分析这里面的利弊,一方面想安抚容佩仪忐忑不安的情绪,另一方面是想容佩仪和母亲能相处融洽。
若是因为一些事情存了隔阂就不好了,他的存在便是母亲和容佩仪之间的纽带,他要是不从中调和怎么可以
“佩仪,你要尽快适应这些,就算有时候有突发情况也要稳住,放心,我永远会在你身后支撑着你。”
容佩仪听完崔勋的话不得不感慨他心可真大,一开口就是替人兜底。
她知道崔勋虽然不是随意夸下海口的人,可崔勋未免说的太过自然了。
她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敢接受这从天而降的好意。
好话谁不愿意听呢
容佩仪也被这些安慰的话给说的心底一热,
“我不是不知道母亲和你对我期许很大,可我怕自己做的不好给你们添麻烦。”
“我的确是不适应,倒不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就是纯粹觉得太突然了。”
崔勋笑了笑,“这些都是你要面对的,来的早还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好吗”
“我认识的容佩仪可不是畏首畏尾的人,怎么成婚了反而拘谨的不行这也怕那也怕,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是镇国公府,你是府里的主子,你觉得你参与进来有什么不妥”
容佩仪赫然,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些她都知道,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国公府的主人,可她最主要的是资历太浅
不是怕,就是担心崔勋会跟着受排挤。
不然她也不会一回来就和崔勋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显得她在告状一样。
唉
现在还要他来安抚她不安的心,她能不羞涩吗
看着崔勋鼓励的眼神她都不敢和他对视,打趣也由着他去了。
她不是胆小的人,可是别人都以为她是娇花经受不住事情,什么都替她打算好了。
她就是不聪明也不勇敢也不敢奢求旁人事事顾着她吧
她不做这方面想,可是崔勋好像不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事事为她着想的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她的丈夫
就挺奇妙的